老婦將他們帶到後院:


    “前麵是我們自家人住的地兒,不方便你們住,這兩間屋子給你們用,都是我家親戚平時來住的,不髒,你們找個人跟我來拿被褥。”


    “有地方住就行,麻煩大娘了。”


    德叔說完對旁邊扶著景珩的旭寧說:“旭寧,你跟大娘去拿被褥,少爺我來扶著。”


    不一會兒,旭寧就抱著兩床被褥迴來了。老婦跟在後麵,看著狼狽的幾人,她說:


    “你們給了那麽多銀子,肯定要供你們吃喝,我兒子兒媳一家都去外麵幹活了,我也老了,沒辦法給你們做,灶屋裏有菜,你們想吃就自己去弄。”


    德叔點點頭:“我們會自己看著辦的。”


    看老婦要走,他又忙將人喊住:“大娘,您這裏可有衣裳給我們穿,我們淋了雨濕透了,衣服我們出錢買。”


    老婦看了看幾人的身量,說了句“等等”便走迴了前麵。


    不一會兒拿著幾套衣服過來:“我兒子比較壯,這些你們穿上可能會大,這丫頭就穿我兒媳的。”


    旭寧忙上前接過衣服,德叔拿出銀子遞給老婦,但她沒有接,擺擺手:“你們給的已經夠多了,這些衣服也都是舊的,不用給錢了。”


    德叔忙再次道謝,看著老婦往前麵走去進了自己的屋子。


    薑一雪舒了口氣,總算是找到地方住了,要不然晚上會被凍死在外麵。


    之後,德叔讓薑一雪二人先坐在屋裏,他和旭寧則麻利的將兩個屋子的床鋪好,又將爐子和炕也燒著。


    弄妥當後,他走上前,從薑一雪手裏扶過景珩:“小聖主,屋子已經弄好了,您趕快先去把濕衣換掉,這位公子我們來照顧。”


    薑一雪的確也冷的牙齒發顫,實在受不了了,她點點頭:“好,那我先去換衣裳了。”


    德叔和旭寧先將已經意識模糊的景珩扶上床,扒掉他的濕衣蓋上被子,他們自己也利索的換上幹爽的衣服。


    “旭寧,你趕緊先去做些吃的,我看小聖主也不太好,吃下讓她先睡下休息。”


    “好。”


    …………


    薑一雪收拾妥當後就迴來了。


    德叔走上前,問:“小聖主,您可有受傷?屬下會些醫術,讓屬下給您看看?”


    可能剛才一直都在高度緊張中,無暇顧及,此刻被人一提,薑一雪才感覺到,除了傷口疼之外,被劍鞘打過的後腰和被人踹過的腹部疼的厲害。


    她將自己不舒服的點說了後,德叔示意她先伸手把脈,在查看了一下傷口,捏了捏她的後腰。


    所幸那些人為了威懾沒有下重手,都是些皮外傷和淤青,養養就好。


    “小聖主,您這番折騰下來已經開始發熱了,如今還有傷在身,先去休息吧,旭寧已經在做飯了,好了屬下去叫您。至於這位公子,我來想辦法。”


    薑一雪看著景珩半死不活的樣子,擺擺手:“不用了,我現在哪裏睡得著。”她指著景珩,擔心的問:


    “您知道他是怎麽迴事嗎?”


    德叔朝床上看去,想了想:“目前看他像是中了劇毒,但具體還要診治後才能知道。”


    薑一雪一看對方真會,心下一鬆,想著她們還是幸運的,遇到德叔會醫,要不然照景珩一直這樣下去,人怕是真的扛不住了。


    “好,那麻煩您先去給他診診,我看他這樣很辛苦,看著也嚇人...”


    德叔應是,走到床邊,抓起景珩的手腕,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片刻後,他放下景珩的手腕,問:“公子,可否告知,你為何會中這種陰損之毒,何時開始服毒,服過多少次?”


    景珩微睜著雙眼看向這個醫術高明的中年男人,竟然一把脈就探出了這麽多,秦先生可能都做不到如此。


    他在將視線移向滿臉擔憂的薑一雪,稍頓片刻,咽了口唾沫,緩緩開口:“我是被人強逼威脅服毒,從十三歲開始至今,每三月一次。”


    這個答案讓二人皆是一訝,德叔心裏更是異常震驚,這麽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下毒養蠱的方法,實在是有些太狠了,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吊著命來折磨人,他忙繼續問:


    “那你每次毒發都是怎麽挺過來的。”


    “就靠硬撐,配上行針逼毒.....平日裏搭配上散毒的藥材....”


    “哦,原來如此....”德叔了然頷首:“那就怪不得了。”


    這說的不清不楚的,把薑一雪這個外行人聽的有些急:


    “德叔,您為什麽如此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德叔思索片刻:“這位公子中的毒我若沒診錯,應該是來自南域的陰邪毒蠱,一般用以毒養毒的方式,達到控製一個人的目的。”


    怕薑一雪聽不懂,他盡量避開專業術語,用白話的方式講解:“小聖主,意思就是在身體裏養一些毒蠱,需要定期用毒藥投喂,但人的身體肯定無法接受那種毒藥的衝擊,於是就會出現這位公子中毒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但至少毒蠱吃飽了是安分的。”


    “若停止投喂,毒蠱得不到滿足就會在身體裏造反,讓服毒者承受來自毒蠱真正的折磨,到時候所受之苦是現在無法比擬的。”


    薑一雪大概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景珩如今的症狀隻是來自養毒蠱的毒藥,並非來自毒蠱本身?”


    德叔頷首:“大概可以這樣說,我看醫書上的記載,以及聽過的病例,這種情況隻能先將毒蠱引出,之後才能去解決其它的問題,但引蠱所需的藥材和東西又是世間罕見,極難尋到的,所以很是麻煩!”


    “很多中此毒的人最後都是忍受不了它痛苦的折磨,為了解脫,自我了斷而去,所以我才震驚於這位公子居然堅持了這麽多年.....”


    薑一雪有些接受無能,是誰這麽狠毒,要用以毒養毒的方式控製折磨一個人。


    這時,隻聽德叔繼續說:“按這位公子服毒的年限來說,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是被掏空了身體,內裏虛到如同無的狀態,但我剛才診出卻非如此,控製的很好。”


    “這大概就跟那位平日裏負責行針引毒,和日常散毒的先生有關了,那位醫術應該很不錯。”


    薑一雪了然頷首,她看向景珩,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了。


    為何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富家紈絝子,背後卻經曆著這些非人的折磨,就單單和他逃亡這一路感受到的,她已經深刻的知道他有多難受,全憑一口氣撐著。


    究竟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會去將一個人從孩童時期開始荼毒至今,而且景珩居然會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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