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佐迪亞克教授女兒離奇死亡的那一刻,刁恆已經失去了追求愛情的興趣。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接受了盧丹寧。


    其實他對盧丹寧沒有愛。一丁點也沒有。


    刁恆這種人,真的很專研。對待科研項目如此,對待學術問題如此,對待愛情亦然。


    所以他結束與盧丹寧的情侶關係,也結束的那麽恰當,那麽毅然決然。


    不論盧丹寧是否能承受,他就是單方麵離開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來到日本後,飛田新地就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


    因為自從腦子裏被植入芯片後,他性欲數倍的增長。這也就是雖然刁恆深愛著自己的師姐,尚未獲知師姐的死亡,卻依然跟盧丹寧上床的原因。


    他的欲望無法克製。


    短短幾個月時間刁恆幾乎認識了所有飛田新地的從業者。這些從業者雖然隻與刁恆有過一次之歡,但都對他印象頗深。


    原因就是:這位綠眼睛先生,除了身材比例完美,更會在綻放的刹那流淚。


    就好像此刻,麵前的女孩首先品嚐到的竟然是淚水的微鹹。


    起身洗漱整理一番,刁恆走出了一家泡泡浴店。見到了在門口已等候一陣子的程頌。


    二人隨意找了一家咖啡店,程頌直奔主題:“我們昨天研究了,需要刁先生方麵在價格上做些讓步,而後追加三倍貨量。這樣我們會考慮給刁先生提供豁免權。”


    刁恆斜眼瞄著程頌,邪魅一笑說道:“這事兒你沒跟你家夫人聊一下?果然是心懷國家啊!”


    程頌自然沒理由向刁恆解釋他的家庭關係。反問道:“這就不勞煩刁先生關注了。先前的要求,不知道以你在你們組織的角色,能否做主?”


    刁恆收起笑容,起身迴避著程頌打了一個電話。


    半晌後迴來,直接向程頌伸出右手。表示談判成功,協議達成。而後二人分別電話通知了此刻正在展會現場的工作人員。具體協議內容,則由現場工作人員負責。


    飛田新地的街道肮髒而狹窄,二人所在的咖啡店距離那些世界聞名的二層小樓間隔不足百米,可以說依然屬於飛田新地區域內。


    二人雖然有著另類的恩怨糾葛,但表麵上來說,卻沒有直接矛盾。


    於是刁恆很慷慨的提出,帶程頌感受下此處的風俗。


    程頌自然是滿口迴絕,刁恆也沒有勉強,便從上衣口袋裏拿出兩根棒棒糖,遞給程頌一根,自己剝開一根,含在嘴裏。


    程頌不知道這個彩蛋,禮貌性的接過糖果,裝進口袋。於是這一路上,各種搭訕與拉扯絡繹不絕。


    離開路口,二人告別的好似老友,握手擁抱。而後轉身朝不同方向離開。


    這種明目張膽的煙花巷柳之地,還是程頌此生首次遇到。雖然自持身份沒有關顧,但這種新奇之感卻在程頌腦海留下深刻印象。


    考慮到刁恆的存在,程頌還是克製住了再迴頭望一眼的願望。


    耳畔卻傳來“啊”一聲慘叫。


    這叫聲正好讓程頌有理由迴頭滿足自己的小願望。


    於是程頌迴頭。


    於是他看見了栽倒在機動車道上的刁恆,並目睹了一輛廂式貨車從其頭顱碾壓過去的一幕。


    紅白之物灑了一地,很是惡心。卻難以阻止路邊很快聚集過來的一些觀眾。


    程頌也是好奇的,但他沒有靠近,畢竟他與刁恆不熟。程頌也沒有離開,畢竟那個人剛與自己達成協議。


    貨車又駛出十餘米,方急刹車停下。駕駛室裏下來兩位身著工裝的男子。


    兩名男子並沒有表現出驚恐與愧疚。至少在警察趕過來之前沒有。


    就在程頌站在十餘米之外觀望警察處理現場之際。一隻粗糙的手搭在了程頌的肩膀。


    “你好程先生,我的主人米賽亞先生希望與您會麵。想必您會對一些理解不了的現象有探究的願望,主人可以為您部分解惑。”巴爾與程頌身後,輕聲說道。


    程頌本來沉浸在思考刁恆的死因中,聞言內心驚訝,扭頭望向身後比自己身高高一截的巴爾,內心頓感慌亂,一時間不知如何對答。


    卻見巴爾繼續道:“程先生您不必擔心,我會盡力保障您的安全。”


    不待程頌迴答,巴爾率先轉身向著遠離車禍現場走去。


    打動程頌,讓其放下一半戒備的,正是巴爾這個舉動。


    另一半的戒備,是程頌對巴爾口中的“不理解現象”的好奇心。


    迄今為止,隻有林杏兒知道程頌曾經遇到的所謂“非自然”遭遇,想必這位先生如果都能獲取這樣的情報,那麽他口中的主人想要對自己不利,也不用刻意在請自己過去。


    畢竟程頌在泰國是見識過那些生命逝去的。


    決定不再猶豫後,程頌撥通了此行帶隊團長的電話,著重匯報了刁恆遭遇意外的情況。順便請了假。便向著巴爾方向追去。


    直升機降落在北海道登別地獄穀山穀口處的一座溫泉酒店樓頂。巴爾並沒有跟隨程頌一同下機,而是在程頌下機後,再次起飛離開。


    下了飛機,隻見三位穿著和服的服務生恭候於此,這不禁讓程頌緩解了此前的不安感。


    三位女孩引領程頌來到一間客房。進屋後卻沒有離開,口中嘰裏呱啦的說著程頌聽不懂的日語。


    見程頌聽不懂,便微笑鞠躬,不再說話,直接上手。


    一人幫其脫衣,一人替其脫褲,另外一人拉開壁櫥,拿出一套日式浴服。


    程頌此刻方才明白,這是要自己換衣服的意思。


    程頌試著用英文表達不必三位美女幫忙,自己動手即可。卻輪到對方聽不懂了。於是便灑脫的由著三人。


    要知道在日本的鄉野間,溫泉酒店隨處可見。這也是上班族周末的首選休閑項目。


    酒店遠離大都市,服務生自然就近招聘錄用。


    這些女孩子能頂住東京、大阪等超大規模城市的虹吸效應,也必不如都市大酒店中的服務人員那般多少懂些外語。


    如此這般,卻也讓這些女孩子的眼神,清澈如泉。


    眼看著女孩手腳麻利的將自己衣褲褪去,程頌臉色微紅,並非羞愧,而是血壓升高。


    將程頌脫掉的衣褲疊好,又仔細的將日式浴服為其穿戴整齊。


    其中一位有著小虎牙的女孩用十分蹩腳的英語,請程頌跟隨她前往殿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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