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華正美著呢,看自己這個優秀的女兒是越看越開心。


    “娘今天幹了件好事。”


    她神秘兮兮的樣子令人好奇。


    二女兒湊近:“娘,有什麽好事啊?”


    “難道是那個美男子要娶我了?”


    王淑華伸出食指在她的腦門一點,“你呀你,就知道美男子,當然是要比那還好許多的好事了。”


    二女兒眼睛一亮。


    比那還要好的事情,那定是非常非常好的。


    一時間,兩人的注意力全都忘在了她們母親身上。


    王淑華得意洋洋:“我今天啊,出了一口惡氣,將積壓了很久的仇,都給報了。”


    “什麽仇?”


    大女兒追問。


    可王淑華卻擺了擺手,“那些事情你們就不用知道了。”


    大女兒的表情有些不好。


    “娘,你不會在京城裏得罪了什麽人吧?”


    她生怕以王淑華的性子,得罪了人之後讓她來擦屁股。


    “這京城可不像咱們在村子裏的時候,街上隨處可見有錢和有勢力的人,你可千萬別不小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對於大女兒的囑咐,王淑華卻不以為意。


    “放心吧,對方有什麽能耐我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就以我女兒開一個酒樓的能耐,一般人咱們有什麽可怕的啊。”


    *


    解決了蟲災,華縣的人終於有心情能夠好好的喝一杯酒了。


    這些日子別說酒了,連飯都吃不下。


    酒過三巡後,酒桌上的人大部分臉頰都已染上了紅暈。


    張屯將碗放在桌子上,和桑未晚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你下午說的那件事,我和村民們都說了。”


    桑未晚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張屯:“在告訴你他們的態度之前,我有件事要問你。”


    “你說。”


    “你為什麽要提出這樣的條件?”


    下午的時候,桑未晚將他拉到一邊,和他談了所謂的合作。


    大概意思是,由他們負責養殖河蟹,而自己會定期來這裏采購。采購之後,由他們村子裏的人負責運送。


    當然,這個運送的費用桑未晚是支付的。


    雖然一隻河蟹桑未晚給的價格並不高,但這東西對於張屯他們來說,完全就是順帶的事。


    反倒是這樣,變相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桑未晚:“很簡單,我需要這些河蟹,而你們需要錢。”


    “京城裏或者是京城附近周邊的地方,要麽沒有這樣多的河蟹,要麽沒有地方可以養殖。”


    “華縣距離京城不算遠,雖然也不近,但若是馬車運送的話,也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這些時間,河蟹不會死亡,到我手裏就還是新鮮的,這是其一。”


    “其二是,我沒有這樣大的場地和另外現找的人手來養殖。”


    “綜上所述,讓你們幫我養是最好的結果。”


    她知道張屯完全是為了村民們考慮,而自己畢竟是外來人,有顧慮是很正常的。


    張屯:“我可以和你簽訂你所說的合同。”


    桑未晚:“看你的樣子,是有什麽附加條件嗎?”


    “不算是條件吧,最多就是請求。”


    他迴頭看著自己身後衣著簡陋的同伴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以後可以讓華縣富裕起來。”


    生產糧食的地區,注定其它產業發展就會相對落後。


    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哪怕是桑未晚所在的那個時代,盛產糧食的大省,經濟發展就是不如沿海或者輕工業地區。


    她垂眸沉默了一會,對麵的張屯也不打擾,就這樣默默等著。


    幾秒鍾後,桑未晚抿了抿唇:“我隻能說盡力,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幫助華縣發展。”


    一個縣城的發展,說實話桑未晚也不能完全左右。


    所以她不敢打保票。


    但沒想到,張屯在聽到桑未晚這麽說了後,反倒釋懷地笑了笑。


    “如果你剛剛直接拍胸脯跟我保證了,我反倒會覺得你不靠譜。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是個可以信任的生意夥伴。”


    兩人如願以償的達成協議。


    但是河蟹什麽時候用,桑未晚還不著急。


    因為她現在還沒有落實自己心中的想法呢。


    剛好宴席也在此時結束,所有人都迴到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往返京城的路。


    途徑一片河流的時候,桑未晚不覺擔心起邊墨弦。


    雖然他的傷自己已經基本處理了,可這荒郊野外的……


    “在想什麽?”


    一旁洛瑾洲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桑未晚一跳。


    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眼神有些躲閃。


    “沒想什麽啊?”


    洛瑾洲盯著若有所思:“瞧你愁眉緊鎖的樣子,可不像什麽都沒想啊。”


    桑未晚沒說話。


    洛瑾洲看透不說透,不像和她在這事上多做糾纏。


    “這次的蟲災解決,你算是立了個大功。”


    “到時候,皇上肯定會給你獎賞的。”


    “獎賞?”


    桑未晚眼睛一亮,“那豈不是會給我很多銀子?”


    洛瑾洲以為自己聽錯了,上下打量桑未晚好幾眼:“以你現在的資產,應該不缺錢吧。”


    “你不懂,哪有人會嫌錢多的呢。”


    洛瑾洲不置可否。


    “錢是肯定會給你的,你甚至完全可以利用這次的機會,提出一個要求。”


    一路上都挺平靜的,大抵是因為裳依柔在馬車上哭了幾個時辰的緣故。


    所以都沒有人來找桑未晚的麻煩。


    睡了一覺,睜眼睛已經到了皇宮門口。


    洛瑾洲已經下馬車到一半了,迴頭看著她:“快點下來。”


    桑未晚直到站在皇帝麵前的時候,都依舊不停打著哈欠。


    有了這次的事,皇上看她順眼多了。


    “這未晚是怎麽了,難不成沒睡好?”、


    洛瑾洲搶在桑未晚之前迴答:“迴皇兄,實在是這些日子她為了找到治理水稻蟲災的辦法,幾乎是徹夜未眠。”


    桑未晚:???


    他又深深歎了口氣:“臣弟實在是看得心疼不已,勸她去休息一會,她卻說什麽,既然皇上將這麽重的擔子交給她,就是對她的信任,莫不可辜負皇上的信任。”


    桑未晚:……


    瞧著洛瑾洲那一臉悲痛的表情,有一瞬間,桑未晚自己都要信了。


    怎麽這人說瞎話都不打草稿的呢?


    皇帝聞言不住地點頭,看向桑未晚時,目光滿是讚賞。


    “未晚啊,這次的蟲災,確實多虧了你。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在這方麵,居然有如此才華。”


    幾人又寒暄了一陣,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皇帝:“未晚,你這次治理蟲災有功,想要什麽獎賞,跟朕說,朕都會滿足你的。”


    桑未晚看了一眼身側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的洛瑾洲,迴想起在馬車上時,兩人就針對這個問題討論過。


    她還記得當時洛瑾洲眼中翻滾的情緒。


    洛瑾洲:“到時候你提出要做淮南王妃的話,皇帝也說不出來什麽。”


    皇帝見桑未晚半天不說話,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你想好了嗎?”


    桑未晚剛要張口,殿外傳來高喊。


    “宣阮丞相覲見。”


    阮振剛?


    他怎麽會來?


    相較於桑未晚和洛瑾洲的迷茫,皇帝就要高興許多。


    甚至比他們來的時候還要高興。


    要知道,桑未晚可是帶著治理蟲災的消息迴來的啊,到底阮振剛做了什麽,才能讓皇帝較之激動數倍。


    幾乎是將他們兩個人完全給無視了,徑直從旁邊走過去。


    還是親自迎接?


    桑未晚徹底不懂了。


    隻見外麵的大門一開,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阮振剛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皇帝:“阮愛卿,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給朕帶來?”


    阮振剛眼神中滿是得意 ,剛想說什麽,餘光看到了桑未晚和洛瑾洲,一頓。


    “啊,原來淮南王也在這裏啊,看樣子是臣來得不巧了。”


    皇帝擺擺手,“沒事,瑾洲就是找我來說點事,現在已經說完了。”


    前半句是對阮振剛說的,後半句嘖是對著洛瑾洲。


    “瑾洲啊,咱們沒說完的那件事情,等稍晚些再繼續說,我現在還有點事,你們先迴去吧。”


    洛瑾洲低頭行禮,將眼底的不甘掩藏得很好。


    出去的時候,阮振剛還特意上下打量了桑未晚幾眼,直到身後的皇帝在叫他,才迴過神。


    洛瑾洲徑直走在前方,沒有等桑未晚的意思。


    關上門的一瞬間,身後響起熱鬧的開懷大笑。


    與誇讚他們時的不太一樣。


    看著洛瑾洲略顯孤獨清冷的背影, 桑未晚好像突然明白後期洛瑾洲推翻朝政,自立為王的原因了。


    出生在帝王家,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地位,隻能裝病惶惶度日,身邊無一人真心,也無一人是真的看重他。


    就連自己的兄弟,對自己都懷揣著忌憚。


    她搖搖頭,不過那些跟自己都沒有什麽關係了。


    倒是後估計她已經賺夠了足夠的錢,在遊山玩水中了。朝中的爭鬥,她才不願意摻和呢。


    然而桑未晚沒想到的是,在許久之後的爭鬥中,她竟然成了暴風漩渦中心的重要人物。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


    累了好幾天,桑未晚終於能迴到自己家裏好好休息休息。


    解決了麻煩事,心情格外的好,桑未晚打算去自己的火鍋店裏吃點火鍋。


    然而等到了地方,卻發現好像不太對勁。


    火鍋店居然沒開?


    這不合乎常理啊。


    自打這個火鍋店開張以後,桑未晚實行換班製度,勢必保證火鍋店可以每天都開業。


    所以在見到火鍋店大門緊閉,而且門口還有很多垃圾的時候,桑未晚下意識就感覺肯定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剛好這時,小平急急忙忙跑過。


    “嗯?”


    他在經過桑未晚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緩了幾秒鍾,瞬間變得又驚又喜。


    “晚晚姐,你可算迴來了!”


    他張開手臂,手中的東西直接掉在地上。


    桑未晚看過去,是幾包中藥。


    “你生病了?”


    小平搖搖頭,聲音變小:“不是我。”


    桑未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火鍋店怎麽都關門了。”


    小平支支吾吾半天,“晚晚姐,我說不太明白,要不你還是自己迴家裏看看吧。”


    加快腳步走到桑仁的住宅 ,發現這裏門口更是扔了一堆的垃圾。


    還沒進門的視乎,就聽見屋子裏傳來陣陣的嗚咽聲。


    桑未晚心裏咯噔一下。


    大門敞開,院落中滿是枯萎的落葉。


    平日桑仁最喜愛打理這些花花草草,就算他有的時候沒愛動,至少還有桑如呢啊。


    桑如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 ,肯定不會允許這種場景出現的。


    如果出現這情況,那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桑未晚徑直走進裏屋,身後的小平留在門口,默默地將丟棄的垃圾給收拾幹淨。


    對於這場景沒有絲毫的意外,仿佛在此之前就出現過不止一次。


    腳下沒停,距離裏屋越近,剛剛在門口聽到的哭泣聲就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斷斷續續,最終變成了連續不斷。


    桑未晚聽出來,這是她表姐桑如的哭聲。


    腳步剛跨進去,屋內的兩個人皆停止了動作,朝著門口看過去。


    在看到來人是桑未晚後,眼中是悲喜交加。


    桑仁扒拉了桑如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將想要說的話全吞迴了肚子裏。


    擦了擦臉頰還掛著的淚痕,桑如站起來,“晚晚,你迴來啦。”


    桑未晚觀察一圈。


    桑仁和桑如都在這,唯獨桑椹不見蹤影。


    再聯想到桑如痛哭不止和桑仁病倒在床,心中有了猜測。


    “桑椹表哥怎麽了?”


    二人對視一眼,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桑未晚講了一遍。


    從那晚桑如走在路上被周大富騷擾開始,第二天他們被傳喚到官府。


    桑如:“那縣衙就像是故意針對我們一般,不止判決我們毆打周大富的精神損失費,還將桑椹給關進大牢了。”


    桑未晚聽了他們的敘述後,很明顯察覺這判決根本不公平。


    她仔細迴想了下,本縣的縣令。


    桑未晚:!!!


    怪不得,之前她火鍋店剛開門的時候,這個縣令就帶著人來找過事,現在找到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桑仁咳嗽了好幾聲:“小晚啊,你看這事我們該怎麽辦?”


    桑未晚略微思襯,保證道:“舅舅,表姐,你們放心吧,我這就去把桑椹救出來。至於傷害我們家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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