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問楊詔:“你們家裏可是有羊?如今羊油和羊絨的價格都不錯,想掙錢的便可以在這個時候賣了。”


    幾人何時見過像顧文星這樣的人,在他麵前連話都不會說了。


    還好楊詔穩得住,他不倫不類的朝顧文星拱了拱手感謝他。


    顧文星走了之後,就有村人伸著頭夠著去看顧文星:“這是哪家的公子,看著就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旁邊的人笑嘻嘻的提醒他們:“他不就是你們嘴裏說的給同州帶來活路的活菩薩了。”


    幾人恍然大悟:“他就是刺史大人?”


    “可不就是他。”


    “哇。”


    “刺史大人這麽年輕。”


    “年輕也厲害。”


    “是很厲害。”


    同州城的百姓和楊詔等人湊在一起說話,說的便是有關顧文星的事情。


    什麽刺史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啦,專門派人送他來同州啦;刺史一來就帶著人把整個同州的劫匪都掃蕩啦;害人的別駕之所以會被京城來的大官給抄家了便是因為刺史大人火眼金睛給上麵遞了信啦。


    楊詔一群天天隻在村子周圍放牛放羊的鄉下漢子,聽顧文星的事情就像聽戲文一樣的,聽著就不想走了。


    等他們一行人滿懷高興的迴到家鄉之後,不僅給家鄉的父老們帶去了有關羊絨和羊油的好消息,還把他們在同州城裏遇到的事情,看到的人都說了好幾遍。


    尤其是有關顧文星的事情,更是天天說,明明是聽來的,說得就像是他們親耳聽到的一樣篤定。


    平穀村的熱鬧是後話了。


    當天,李秋池累了一天迴到府裏的時候,對上的便是顧文星滿懷笑意的眼睛。


    李秋池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李秋池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拆頭發,顧文星便走過來,幫著她一起拆。


    “我今日遇到了幾個百姓,他們說我們兩個是神仙眷侶。”


    李秋池很意外:“這又是怎麽來的話?”


    “我估計那些百姓家裏都養了羊了,如今羊絨和羊油都能掙錢了,他們高興便這麽說了吧。”


    “同州的百姓過得太苦,如今有了多餘的收入,他們便都很高興了。”


    顧文星從後麵抱住李秋池:“是啊,他們高興,我也高興。”


    他親了一口李秋池的耳朵,說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李秋池臉上的紅色從被親了的耳朵傳到臉上:“行了行了,少油嘴滑舌的。”


    “我的嘴哪裏油了?”


    “你自己聽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不油嗎?”


    “油不油的,不應該你親自嚐過之後才知道嗎?”


    李秋池的臉更紅了:“請注意你的身份,刺史大人,你是不是該穩重一點。”


    顧文星又朝著李秋池的側臉大大的親了一口:“穩重那是在別人麵前,在你麵前又不用這樣,就連刺史的身份也是,在你麵前我不是什麽刺史大人,我隻是你的夫君而已。”


    李秋池瞪她一眼:“還說你的嘴不油?”


    顧文星嬉笑著朝李秋池親過去:“來試試油不油。”


    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兩人親著親著便親到床上去了。


    一夜過後天色漸明,兩人起來之後,一個去州府辦公,一個去羊絨作坊幹活,各做各的,又變成了正經人。


    李秋池這裏已經陸陸續續的收了將近一百斤的羊絨了,她聘請的女工也已經全部到位。


    剛開始的這段時間裏,收上來的羊絨品質參差不齊的,李秋池便安排所有人去撿羊絨。


    在她們撿羊絨的時候,李秋池便已經在明裏暗裏的觀察著她們,從中選了二十個人出來用紡車紡羊絨線。


    之後他又繼續觀察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從裏麵選出來十五個幹活老實,人品也過得去的女工,和她們商量簽訂新的合同。


    這十五個人,李秋池準備教她們打羊絨毛衣,這可是她這個羊絨作坊裏最關鍵的技術,她的生意便要靠著這羊絨毛衣褲起來。


    她必須把這門技術手藝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她要求這十五個女工在三年內吃住都要在作坊裏,不能出去也不能迴家。


    李秋池分別和這十五個女工談過,最後願意簽訂新合同的也隻有八個,這八個人,都是家裏有各種各樣事情不能迴去或者是不想迴去的。


    其餘的那七個人,既然不願意,李秋池便也不能教給他們織毛衣的手藝,便還是安排她們撿羊絨或是紡羊絨線。


    剩下沒被選中的倒是有人來找李秋池說她們也願意留在作坊三年不出去,她們也想學打毛衣的手藝。


    但都被李秋池拒絕了。


    這些人在她的觀察中就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即使打毛衣的人手不夠,她也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為的便是不給以後帶來麻煩。


    如今羊絨線也通過紡車紡出來不少了,李秋池便把顧文萱請過來,讓她教這八個女工學習織毛衣的手藝。


    因為手藝要保密,李秋池單獨給她們建了一個新院子,打毛衣幹活便在那邊,睡覺吃飯也在那個院子裏。


    睡覺睡的是十個人的大通鋪,但裏邊李秋池都給配了嶄新的被子枕頭被褥等,每人的床頭邊上給有一個小櫃子。


    吃飯在那邊也有專用的小廚房,製定的菜單是每頓飯兩素一葷一湯,李秋池專門聘請了廚子給她們做飯。


    另外她們住的屋子院子,李秋池也給配了專門打掃的人。


    這幾個女工進來之後便隻管打毛衣,吃飯衛生都有人伺候著,這樣好的待遇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天上的神仙才該有的。


    因此,作坊那些沒選上的人羨慕不已,外麵那些連第一次的選拔都沒有選上的,更是後悔。


    雖然李秋池要求這幾個打毛衣的女工不能出去,但她也不是一點人性化都不講。


    她在作坊裏騰出來了一個小屋子,作為接待室,規定每個月有一天的時間,這幾個打毛衣的女工家人可以過來和她們見見麵。


    有了這個舉措,那些個想拿著李秋池囚禁女工攻擊她的人便也沒話說了。


    再有說的,同州城的百姓就能教他們做人。


    “你說刺史夫人不是人,囚禁那些個女工,但你也不想想,她們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現在又是什麽日子。”


    有人反駁:“雖然有人伺候吃飯,連地都不用掃,但她們要一天到晚的幹活沒個休息的時候。”


    “你說幹活?那些女工在家裏就不用幹活?況且刺史夫人還給她們開了每月二十文的工錢,她們在家裏一天到晚幹活能掙到這麽多錢嗎?”


    “就是,領了工錢就要幹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就是刺史夫人心善,給開了二十文錢這樣的高價,便是普通男子,一個月怕也掙不來這二十文錢。”


    “散了良心的東西,刺史夫人收了羊絨,不僅讓那些養羊的人家掙錢,還給五十個女子上工掙錢的機會,你竟然在這裏敗壞刺史夫人的名聲。”


    有人懷疑的盯著那個說李秋池壞話的人:“你莫不是細作?”


    那人當即就急了:“不是不是,我怎麽會是細作呢。”


    不知道是誰高聲說了一句:“管她是不是細作,造謠刺史夫人,就該先打一頓再說。”


    人群立馬沸騰了,那個說李秋池壞話的人被群起而攻之,圍在中間打得嗷嗷叫。


    柳蛋則是快速走出人群,深藏功與名。


    在一旁的吳多佩服的看著他:“狗蛋,原來你這麽厲害!”


    “我都說了幾遍了,我現在叫柳蛋不叫狗蛋,你別老是喊我狗蛋。”


    “哦。”


    走了幾步,柳蛋又得意的說道:“我這也是跟人學來的,我跟著公子去京城的時候就和幾個書童小廝一起,和他們熟了之後,他們便教了我不少東西。”


    “那你也教教我嘛。”


    “我們兩個都是伺候公子的,而且還是同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我自然會教你。”


    “多謝。”


    “不用謝不用謝,隻要你以後不要再喊我狗蛋就行了。”


    “好,我不喊了。”


    兩人快要迴到府門的時候,吳多突然站住了:“狗蛋,咱們把廚房要的紅棗給買漏了。”


    柳蛋無奈:“你剛剛才說了不喊我狗蛋的。”


    吳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麽多年喊習慣了,你再等我適應適應。”


    柳蛋斜眼看他:“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哪有,我是那樣的人嗎。”


    “以後不許喊了啊。”


    “行行,不喊不喊。”


    實際上,吳多就是故意的,柳蛋因為跟著顧文星去了一趟京城,見過了一些世麵,在吳多的麵前就跳得不行,一天天的在他麵前顯擺他有多厲害有多厲害。


    短時間內,吳多還能忍耐,但時間長了,柳蛋還在顯擺,就忍不下去了。


    顧家最先找書童找的可是他吳多,若不是因為他奶奶的事情,跟著顧文星去京城的人便是他了。


    在吳多看來,柳蛋不過是撿了他的漏而已卻在他麵前這麽目中無人,便借著喊他狗蛋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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