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前,顧母不好意思的對楊老大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身子不爭氣,耽誤了大家的行程。”


    楊老大迴道:“顧夫人不用這麽說,你們雇傭了我們自然是以你們為主。”


    大約是李秋池從空間裏兌換出來的藥品藥效太好,病好之後的顧母精神奕奕的,麵色看起來比李秋池她們這幾個年輕人還好。


    顧文萱和桃花兩人互相看看對方的一臉菜色,互相對著笑了笑。


    兩個小的,在這一路上關係越來越要好,以前顧文萱大多數時間都是跟著李秋池屁股後麵的,但現在她已經下意識的跟去了桃花屁股後麵。


    明明桃花的年紀比她要小點,偏偏她就很聽桃花的話,遇到鎮子的時候,桃花說想吃什麽,她便也跟著說想吃什麽,問她自己想吃什麽,她也是搖頭。


    對此,李秋池還有點不好意思。


    倒是顧母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文萱的性格太過內向,跟著桃花學學也是好的。”


    越往西邊走,路上的景色就越是荒涼了,在進入西邊方向之前,她們還能看到很多的綠色植物,草木莊稼等都有,但她們越往西邊走,能看到的綠色就越少。


    甚至,他們還路過了一大片隻有黃土碎石的路段。


    顧母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到處都是的黃土和石頭,一臉擔憂:“同州那邊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楊老大騎著馬慢走了幾步,在馬車邊上給顧母解釋道:“整個同州的地界,這樣的地方占了大多數,但同州州府和幾個縣城的周圍是可以種地的,不過那土質不怎麽好,種出來的東西也趕不上南方那邊的好罷了。”


    李秋池也說道:“若全部是這樣的,種不出糧食來,那人也不用活了,同州雖然苦,但也不是一個人沒有,既然有人,那就說明還是有地可是種糧食出來的。”


    她們走了半天的時候,終於走過了這個滿是黃土和石頭的地方,漸漸地,路邊零星的便出現了一些草木,李秋池說道:“我們應當距離下一個有人聚集的地方不遠了。”


    果然,她們又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到了一個小鎮,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裏麵活動的人也還是很多的,而且小鎮周圍還有幾個村子,村子周邊的田地裏,也還是有種植糧食的。


    顧母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那同州州府那邊應當也不會窮苦到哪裏去。”


    在這個破落的小鎮吃了飯歇了歇腳之後,他們的隊伍再次行走了起來。


    隻是一路走來麵色還算輕鬆的鏢隊眾人,一臉的凝重和緊張,楊老大甚至派了人往前麵探路,所有的人都警醒了起來。


    鏢隊的緊張氣氛也影響到了李秋池她們。


    顧文萱抱著李秋池手臂,緊張的說道:“嫂嫂,你上次打劫匪的那根黑棍子還帶著嗎?”


    李秋池一怔,然後說道:“噓,我帶著的,不過這樣的武器隻能用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所以我藏起來了,若是真的遇到了劫匪,我再拿出來保護你。”


    桃花從馬車的一個角落裏把自己的包袱拿出來,從裏麵拿出一張小弓來:“看我的弓箭,我會射箭,到時候若真的有人衝過來,我也保護你。”


    顧文萱的雙眼亮了亮,放開李秋池的手臂,湊到桃花的麵前去:“哇,看著好氣派啊。”


    桃花有點得意的說道:“你要玩玩看嗎?”


    顧文萱:“我不會射箭,但我可以摸摸。”


    桃花把小弓放在她手裏:“看吧看吧。”


    顧文萱便翻看起來那把小弓,頗為沉迷。


    有了這兩個小的的打岔,馬車裏的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


    楊老大帶著人戒備的走了三天,終究還是在第四天的時候,遇上了劫匪。


    李秋池悄悄的看了一眼,心裏一凜,圍上來的劫匪和她曾經遇上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些劫匪看起來就彪悍了不少,他們還騎著馬,用專業點的詞來說應當是馬匪,馬匪可比一般的劫匪厲害多了。


    她假裝去馬車的座位底下找東西,實際上是利用顧母幾人的視覺盲區把之前兌換過的電棍拿出來,守在馬車邊上。


    顧母和顧文萱兩人都害怕得互相抱在一起,桃花倒是穩得住,蹲在李秋池的側麵,已經架起了她的那把小弓蓄勢待發,弓弦上也已經搭上了箭,被她拉得形成了一個半圓。


    李秋池躲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的聲音,猜測楊老大他們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她深唿吸一口氣,掀開馬車簾子衝了出去站在馬車上,恰好有個馬匪揮舞著刀朝著吳多這裏砍來,李秋池想也沒想,電棍的電流開到最大,搭上了那人的刀擋了一下。


    鐵做的刀導電性能很好,那電便順著刀劍傳到那人同樣是鐵做的刀柄上,那個馬匪當即就抖了幾下失去了知覺從馬上倒下去。


    鏢隊那邊的人已經快速的把這個缺口補上,把想透過缺口衝進來的兩個馬匪給趕去了他們的包圍圈外。


    桃花掀開車簾想出來,李秋池想也沒想,一巴掌按在她的臉上,把人給按了迴去:“你好好在馬車裏待著。”


    “我會射箭!”


    “等外邊抵不住了你再出來幫忙。”


    楊老大帶來的人還是很給力的,除了剛才衝進來的那人,其他的馬匪都被鏢隊的人攔在馬車外,中心的馬車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吳多看了一眼李秋池,身子一歪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跑到一個倒在地上的鏢隊成員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後,當即把人扶起來要把人往自己的身上背。


    隻是他年紀太小,再加上營養不夠,長得太過瘦小,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李秋池四周看了看,也跳下了馬車,她一隻手抬著電棍戒備,另外一隻手去扶那位鏢隊的成員,和吳多兩人一起把人扶到馬車邊上,然後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人硬是拖到了馬車上。


    顧母和顧文萱兩人這時候也大著膽子躲在馬車裏,一起拉著那人,那人給拖去了車廂裏。


    李秋池對她們說道:“先隨便找點什麽布把他的傷口綁起來,減少流血。”


    顧母兩人雖然害怕到手都在打擺子,但還是按著李秋池說的,從那人的身上撕下來一塊布綁在他的傷口上。


    楊老大他們打架的時候豁出了性命的打,那群馬匪沒占到什麽便宜,便在頭領的帶領下如潮水一般的退了。


    直到看不到那些馬匪的身影之後,李秋池才鬆了一口氣,不僅他,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老大下馬,甩了甩揮刀揮得酸痛的手:“所有人,停下整隊。”


    鏢隊這邊,除了剛才被李秋池她們拖上馬車來的那個人,其他人都是輕傷,便是胳膊上被開了個口子的,他們把藥粉往上麵一抹便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而馬匪那邊,被楊老大親手殺死的馬匪便有兩個,再加上被李秋池電了一下昏迷在這裏的那個,一共是死傷三個。


    按楊老大他們的說辭,是他們打贏了。


    鏢隊常年在外麵行走,時不時的也會遇到劫匪,處理起這些事情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倒下的那個鏢隊成員有其他人的照顧,在一個時辰後就醒來了,知道了李秋池她們冒著生命危險把他搬到馬車後之後,他還專程來感謝過李秋池他們一次。


    簡單的整理之後,她們的隊伍再次出發,他們必須趕在天黑前去到下一個城池落腳,野宿荒野的話太過危險。


    好在後麵的一路上他們都沒再遇到突發情況,而且他們好運的在天黑前到了一個小鎮上,隻是這個小鎮極其的荒涼,鎮上的屋子破破爛爛的,而且他們找了整個小鎮,隻發現有一家客棧。


    那個客棧的環境也不怎麽好,他們住的屋子很小,裏邊也隻有一張窄小的木板床,上麵的被子,不僅被人蓋的黑乎乎的,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寡淡但讓人無法忽視的臭味。


    但是整個小鎮就隻有這麽個可以住的地方,若是不在這裏住,便隻能露宿街道,她們便是在馬車上將就一晚也是可以的,但楊老大和他的手下們,白天才剛剛經曆了一場拚殺,若晚上再休息不好,怕是會對後麵的路程有影響。


    李秋池把客棧裏的人喊來,讓他們把床上的被子給拿走,然後又讓他們打水過來,她和顧母兩人帶著桃花和顧文萱,四人哼哧哼哧把床榻給擦了一遍,然後從馬車上把帶來的被子搬下來鋪上,先將就一晚。


    簡單洗漱後,躺在猶帶著清香的自家被子上,顧母感慨的說道:“幸好我有先見之明, 把被子給帶上來,不然,今晚咱們可能要去馬車上待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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