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有點不好意思,和楊老大談的時候,她估計著說了有兩車,結果竟然是超出了:“那我這邊把差價給你補上吧,我也沒想到其他的家人收拾了這麽多,另外我這邊也多加了個孩子,你們要保護的人也多了一個。”


    楊老大揮揮手:“差價就不用了,就當做是你還記得我照顧我生意的迴禮了。”


    “好,那我便不和你客氣了。”


    嘴上說著不客氣,但李秋池心裏已經有了章程,既然楊老大不收錢,那麽就在路上,遇到集鎮的時候,她便去買些好吃食給他們吃,多買幾次應當也就能還清。


    畢竟以她的經驗,楊老大他們走鏢時候十頓飯裏麵有九頓是啃饅頭餅子的。


    在小院裏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所有人早早的就起來了,幾人手腳麻利的把各自睡過的被子床單疊一疊壓一壓然後捆起來。


    帶著被子過去這是顧母的意思,她的原話是:“同州那邊很是窮苦,既然請了鏢局的人護送,不如就多給些錢帶些行李過去,能省一點是一點。”


    不僅這些被子床單收拾了一些,就連鍋碗瓢盆,顧母也撿著耐摔的帶上了一些,更甚至,她還想連油鹽醬醋那些瓶瓶罐罐的調料都帶上。


    最後還是李秋池連忙阻止道:“娘,咱們是要出遠門,一切以方便為主,便是有鏢隊的護送,這麽些瓶瓶罐罐的也容易顛簸碎了,要拿的話咱們就拿一罐子豬油和一罐子鹽巴就行了,路上咱們還能野炊做做飯菜。”


    “那好吧,都聽你的。”


    她們剛剛把東西收拾好,楊老大便帶著手下的弟兄們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各個都穿的深色衣服,身上還帶了刀劍棍棒等武器,一身的彪悍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殺人的。


    隔壁幾個早起不知情的鄰居便被嚇了一大跳。


    有了楊老大和他的手下,李秋池她們便隻需要在一旁看著就行,收拾好的行李一個個的被他們搬出去,妥善的放置在車上。


    最先還有一輛青布馬車,和裝行李的簡陋馬車不同,這輛馬車看著就舒服了不少,裏麵還貼心的放置有幾個坐墊,坐上去軟乎乎的。


    所有行李搬走,李秋池親自把小院的門關起來之後,便扶著顧母,帶著桃花和顧文萱兩人上了那輛青布馬車,至於吳多,因為裏麵都是女子,他不好意思進去,便主動做到了馬車前麵拉起韁繩,說要給他們趕馬車。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楊老大爬上馬一揮手:“出發。”


    他的手下們,也各自爬上自己的馬,按著前後順序,把馬車護在中間,隊伍終於動了起來。


    走在縣城裏的時候,明顯的感覺行進的速度很慢很慢,但一出城,隊伍的行進速度便快了很多,馬車也相應的顛簸了起來。


    她們路上不想耽誤時間,便隻在吃飯的時候停留些時間,因為李秋池給的錢是包含了食宿的,所有她們這一路上的吃飯和住宿都是鏢隊安排,到點她們下來吃飯休息就行,節省了很多的力氣。


    若是在客棧或是驛站的時候,李秋池都會自己出錢叫幾個菜給大家吃,一來補充點營養,二來便是為了還了楊老大的人情了。


    這樣做的好處很多,最為突出的表現就是鏢隊裏的人慢慢的和她們熟悉了起來,時不時的也會和她們說幾句話。


    之前鏢隊裏邊的人,除了李秋池熟悉的楊老大和趙寅虎之外,其他的人對她們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李秋池她們從大陽縣出發,位置處於南邊偏東的方位,要去同州,她們的路線是先朝著西北方向走,走到了寶侍奉城之後再往西邊走,走到沽州一個叫做封西縣的縣城之後再往北去封西縣北邊的黃丹縣,到達黃丹縣之後,剩下的路便是一直朝西走,便能到同州了。


    開始的時候,她們都還能堅持,但走到封西縣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的時候,顧母的身體就挨不住了。


    她平日裏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再加上她的年紀也比李秋池顧文萱小草等人大了許多,這便病倒了。


    顧母病了,她們隻能停下來,在封西縣裏找了個客棧住著,和當地人打聽了消息之後,去把封西縣裏醫術最好的大夫給請了過來給顧母診治。


    顧母原本就病了不輕,再加上心裏著急因為自己的病情耽誤了行程,便病得越發嚴重了,整日裏昏昏沉沉的,被喊起來喝藥吃飯的時候,都感覺她一點力氣沒有,李秋池去扶她,也是心驚,因為顧母是真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客棧的老板還單獨找了李秋池,直接很不客氣的和她說:“我們客棧開門做生意,若是你那婆婆死在我們客棧裏,傳了出去,我們這生意就做不成了,你們還是趁早打算吧。”


    客棧老板的這話恰好被顧文萱給聽到了,她當即就崩潰了,哭得直不起腰,死死的拉著李秋池的袖子,叫她救救自己的母親。


    李秋池費了不少的力氣把她安慰好,讓桃花陪著她,便找了個機會去了空間裏。


    她有積分,可以從空間裏兌換藥品出來,之前沒拿出來,是因為她自己不懂藥理,怕吃了不對症反而產生什麽影響,但如今眼看著顧母的情況越來越差,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好在這段時間裏都是她跑前跑後的請大夫照顧顧母,顧母的病情她也都清楚,去了空間之後,她查了很久,按照顧母的症狀,兌換了些藥品出來。


    然後按著使用說明,趁著顧母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一個人去了屋子裏,把兌換出來的藥給她喂下去。


    之後的時間裏,她便寸步不離的守在顧母的床前,一天一夜過後,顧母終於醒了過來,意識也變得清醒了很多,隻是精神頭不是很好,臉色依舊很蒼白。


    李秋池立馬就派吳多去把大夫請來,再給顧母把了一次脈。


    那大夫稀奇的給顧母把完了左手把右手,嘴裏還念叨著奇怪奇怪。


    顧文萱緊張的問:“大夫,我娘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那大夫用奇怪的語氣說道:“已經好了大半了,但是這不合理啊,按著我上次把脈的情況,她的情況很是兇險啊,一個不好,性命去了都有可能,怎的這才隔了一天,人就好了一半了,而且那藥就是我開的,就算恢複得好,也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好啊。”


    顧文萱的身子當即哆嗦了起來:“大,大夫,你再給好好看看。”


    大夫又細致的把了一次脈,還是一樣的結果。


    顧母笑得溫和:“約莫是我運氣好,有神仙保佑躲過了這一劫難吧。”


    雖然大夫二丈摸不到頭腦,但對李秋池等人來說,顧母能好這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李秋池送大夫走的時候,沒看到顧母看她那深深的眼神。


    雖然顧母這幾天確實昏昏沉沉的,但她並不是一點知覺都沒有,她是隱約知道李秋池給她吃了東西的,那東西很苦,顧母心裏便一直以為是藥汁。


    但今天有大夫的疑惑,顧母也就想到了這其中的差別,李秋池喂她吃的東西,雖然苦,但那種苦和草藥熬出來的藥汁的苦不是一樣的苦。


    客棧的老板時刻關注著她們,聽到顧母大好了之後,便沒再提過要她們走的話,反而是他每次見到李秋池和顧文萱的時候,都會極其的不好意思,躲躲閃閃的。


    李秋池倒是神色如常,沒有什麽過激的表現,但顧文萱可就不一樣了,她每次見到客棧老板的時候,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每次路過都要冷哼一聲。


    之後的時間裏,顧母繼續在客棧裏住著養病,李秋池不敢再像上次那樣直接把藥給顧母吃,而是借著煎藥的機會,把藥放在藥汁裏,融化了給顧母一起吃下去。


    顧母喝第一口的時候,頓了頓,放下藥碗之後她對李秋池說道:“這藥有的燙嘴,我冷冷再喝。”


    李秋池沒察覺到什麽:“好。”


    良久之後,顧母重新端起碗,一口口把那黑乎乎的藥汁給喝了下去。


    李秋池給她遞過來一個飴糖:“吃個飴糖甜甜嘴。”


    顧母從善如流的接過來,把飴糖喂到嘴裏。


    第二天,那大夫再來給顧母把脈的時候,激動到扶著胡須的手不受控製的把自己的胡須給揪下來了兩根,他顧不上疼,連忙問:“你可是吃了什麽其他的神藥?”


    顧母搖搖頭:“沒有,我喝的都是熬出來的藥汁。”


    李秋池跟上話:“藥是我親自熬得,便是大夫你給開的方子抓的那些。”


    “怪哉怪哉,難道我的醫術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嗎?”


    李秋池笑著說道:“也不無這種可能。”


    那大夫當即連連搖頭:“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


    顧母笑著問:“大夫,我感覺我似乎是全好了。”


    大夫迴神:“依照我把的脈來看,確實是好了,不過你也還是要繼續注意身體。”


    “好好,多謝大夫,辛苦你跑這麽多趟了。”


    那大夫站起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況且,我也是收了你們診費的。”


    顧母的身體大好,她們的隊伍便重新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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