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的迴答卻是模棱兩可的,他讓顧文星多等等,會有結果的,隻是他也暗示了,這個結果好壞五五分,多的他就沒再說了。


    沒有最後的消息,顧文星也隻能繼續在客棧裏住著等消息。


    此時,顧文星的信和他買的那些東西也到了縣城裏,看過信之後,顧母當即喜極而泣,無論李秋池和顧文萱怎麽勸,她那個淚就是止不住,後來,連帶著顧文萱也被帶著哭得哇哇的。


    李秋池勸了很久,才把兩人給勸住了不再哭。


    “娘,文星考中了狀元,還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這可是大好事啊,咱們先去把準備好的鞭炮拿出來放了,再迴柳樹村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去。”


    顧母捏著手帕擦了擦眼淚:“對,先放鞭炮,待會咱們就套牛車迴家去,文星如今三元及第,族老那邊必然是要開祠堂的。”


    三人當即開心的去把之前就買好的鞭炮搬出來,點燃之後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這裏的響動引得周圍不少的人出來看熱鬧,待知道是顧文星考中了狀元之後,那些人立馬朝著她們三人恭喜了起來。


    好不容易脫身,李秋池便快速的把牛車套好,鎖上門,趕著牛車迴柳樹村去了。


    迴去的路上,顧文萱沒忍住唱起了歌來,她的聲音清亮,配上悠揚的調子,任誰聽了,都能聽出來這裏邊滿滿的是歡快。


    去到柳樹村的岔路口,顧母對李秋池說道:“嶽家那邊怕是也在等消息,不如你現在就趕著牛車去槐樹村跑一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我和文萱自己走迴去。”


    “好,那就勞累你們多走幾步了。”


    “說什麽勞累不勞累的,到了這裏也沒多少的路了。”


    李秋池趕著牛車迴家去,路上遇到不少的村裏人,有的人打個招唿就走,有的便會停下來問問顧文星的情況。


    每當這個時候,李秋池便會笑著告訴他們:“他考中了,而且還是狀元,在狀元之前,他還考中了會元,再加上之前的解元,他是三元及第。”


    村民們不懂什麽是三元及第,但他們知道什麽是狀元。


    在他們看來,這狀元便是讀書頂頂厲害的人了,也意味著以後能做大官。


    這件事太大,在李秋池迴到家裏沒多久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一時間,李家進進出出的都是人,都是來詢問這個消息是不是屬實的。


    在確定是真的時候,李秋池就被圍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朝著她說恭喜,那好話是一籮筐接著一籮筐的。


    村民們太熱情,以至於李秋池漸漸地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在錢氏看出來了她的不自在,上來把那些人都給打發了。


    和家人又說了些話之後,她便提出了告辭:“顧文星考中了狀元,柳樹村那邊肯定更忙,我得迴去幫忙。”


    錢氏連連點頭:“好好好,你這就迴去吧,過幾天若是柳樹村那邊要吃席,我們再過去,有什麽話也可以等那時候再說。”


    “好。”


    迴到柳樹村的家之後,果然不出她的預料,家裏都是人,不少人擠不進去屋子裏,便直接站在院子裏。


    李秋池進去之後,又遭到了一次拍馬屁的好話荼毒。


    這裏的熱鬧一直持續到晚上,在族老和村長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開祠堂向祖宗祭告顧文星三元及第的這個好消息的時間。


    李秋池默默地在心裏腹誹:也不知道顧文星會不會單開一頁。


    另外還有為顧文星慶祝的宴席時間也定下了,就在開完祠堂後,顧母高興之餘便大手一揮,說要連開三天的流水席。


    她話說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意思的和李秋池說:“哎喲,我光高興了,忘記問你的意見了。”


    李秋池笑了笑:“文星他三元及第,這是莫大的榮耀,連開三天的流水席也是應當的。”


    “好,你沒意見就好。”


    李秋池接著說道:“娘,祠堂那邊和族老們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負責流水席的事情。”


    “好,就這麽辦。”


    顧文萱笑嘻嘻的湊上來:“那我呢,我做什麽?”


    顧母點點頭她的額頭,說道:“你啊,你就幫忙,我這裏忙你就幫我,你嫂嫂那邊忙你就去幫她。”


    “懂了,我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唄。”


    “貧嘴。”


    忙忙碌碌的過了三天,終於到了開祠堂的日子,開祠堂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族老們再三檢查確定沒問題後,才打開了祠堂的大門。


    因為顧文星不在,就由李秋池這個作為妻子的代他上香磕頭在她的身後,顧母和顧文萱兩人也一起做著這些事。


    原本,祠堂那邊的人是說的讓顧母來代為上香磕頭的,但顧母說:“若是他還沒成親,我來也是應當,隻如今他已經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小家也有了妻子,自古夫妻一體,讓小草來代文星才最合適。”


    族老們商量了之後,也答應了顧母的請求,讓李秋池來,為了不出錯,在這天之前,李秋池還請了族老來指點著她彩排了兩遍。


    在莊嚴肅穆中,李秋池 一步步按著流程磕頭,上香,再磕頭,折騰了足足兩個時辰,這件事才算是結束。


    而顧文星,比她腹誹的那樣還要厲害,族裏單獨給他開了一本族譜,連帶著她和顧母顧文萱也沾了光,被移去了那本新的族譜上,當然,舊的族譜上,也是給單開了一頁的。


    開完祠堂之後,便是三天的流水席,雖然李秋池說了她負責,但在實際的準備過程中,還是受到了村裏不少人的幫助,她便也不算累。


    第一天的時候是最為熱鬧的,不僅柳樹村的人都來了,槐樹村的人和隔壁的小河村都有人過來,甚至還有鎮上的也趕來吃這流水席。


    可以免費吃飯是一迴事,眾人也是想來湊湊熱鬧,沾沾顧家的喜氣。


    李家的人一來到,顧母就迎上去把他們帶到上座,和村裏那些德高位重的人坐在一起,給足了李家人麵子。


    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之後,李家的人都各自找了機會單獨和李秋池說了會話。


    錢氏和李柱子說的便是叫她不要擔心家裏,既然顧文星已經考中了狀元,做官那是一定的,他們叫李秋池好好做好賢內助,照顧好家裏。


    桂花說得最多的,是生意上的事情,李秋池在聽過之後,隻感覺桂花處理生意的能力越來越強,如今的她即使是一個人也是遊刃有餘了。


    因此,彭秋那邊她打算在下個月初就搬去縣城裏,和彭冬一起經營鹵肉鋪子。


    至於兩個小的,桃花嘻嘻哈哈的也學著大人的樣子恭喜她,在李秋池的詢問下,她才說了些自己的事情,說的也是他習武的事情,她興高采烈的告訴李秋池,她用弓一箭就射中了一隻兔子。


    而小豹子,雖然還是很靦腆,但今年以來,長高了不少,書生袍穿在他身上,看起來也很像一迴事,他的話偏少,便是說,說的也是讀書上的事情。


    送走了所有的人之後,這天的忙碌終於結束了,雖然有村裏人的幫忙,但應付人應付了一天也是挺累的了。


    晚上李秋池便沒有去空間裏,空滄看著嘰嘰嘎嘎亂叫的雞鴨,一張貓臉上竟浮現出一副歎氣的模樣:“哎……”


    如此忙碌了三天之後,李秋池隻感覺自己聽好話把耳膜都快要磨通了,就連一雙腿,也因為一天到晚的走動也開始浮腫。


    她都這麽個淒慘的樣子了,更別說年紀上去了的顧母了。


    等把所有的客人送走,把流水席的場地給打掃完之後,天色就擦黑了,但李秋池看著亂糟糟的院子,便乘著微弱的亮光繼續收拾起來。


    顧母被顧文萱扶著走出來:“小草,快來歇歇,那些個活計等明天再收拾。”


    顧文萱也喊道:“嫂嫂,快過來歇歇,我給你倒好了水了。”


    李秋池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該歸置的地方:“好,這就來。”


    她還喊著跟著他一起忙碌的吳多去休息:“吳多,明天再收拾,你去休息去吧。”


    吳多老實點頭:“好。”


    李秋池進了堂屋裏,接過顧文萱遞給的茶杯,噸噸噸的喝了起來,一連喝了三杯才罷休:“我感覺我一個月說的話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都說完了。”


    “誰說不是呢?那些人也太會說了吧。”


    顧母捶捶腿:“可不是,我活了這麽多年,有些拍馬屁的話那還是第一次聽,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幾人都累,便沒有多說,歇息過後,快速的洗漱好就各自迴房睡覺去了。


    李秋池才剛剛沾上枕頭,正要睡的時候,空滄的聲音立馬傳來了;“地裏的玉米已經幹透了可以掰了。”


    她無奈的和空滄說道:“祖宗,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你行行好,放我一晚上吧,明晚我再來空間裏掰玉米。”


    空滄說道:“你已經三天沒來空間了,你知不知道那些雞鴨有多吵鬧有多臭?”


    李秋池和它說道:“我知道麻煩你太多,你也辛苦,算我求你了,讓我歇一晚吧。”


    空滄冷哼一聲,再沒說話。


    李秋池聽了幾秒,沒聽到它接著說話,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睡得黑甜。


    她睡得香甜,卻不知道,空間裏一陣雞飛鴨跳,空滄因為太過氣憤,把三個雞鴨圈裏的雞鴨都給挨個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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