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沈聞霽遇到過一個水係異能者。


    那個異能者很奇怪,他明明被兩隻變異魚追趕,卻沒有受一點傷。


    沈聞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觀察了一陣子。


    很快發現,隻要那個異能者用異能攻擊,那兩隻變異魚就會停下動作,任由異能者的攻擊落在它們身上。


    似乎是在享受那個水係異能者的攻擊。


    沈聞霽之後也試驗過幾次,最後得了一個出結論——


    身為海洋生物,哪怕已經徹底變異,那些變異魚對水係異能者凝聚出的幹淨水源也有著天然的渴望。


    所以他篤定,眼前的鮫人一定會答應自己。


    紀蕘也確實如他所想那般,不受控製地靠近他手上地水球,隨後用力點頭。


    沈聞霽輕笑一聲,收迴水球,騰出手將她懷裏的那包物資拿走。


    那包物資頃刻間從他手上消失。


    空間異能。


    紀蕘有些好奇地眨眨眼,看著沈聞霽空下來的手,似乎是想知道那包物資去了哪裏。


    但或許是還有些害怕眼前的人類,她沒有出聲詢問。


    沈聞霽也沒解釋,隻是變戲法般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將手電筒的手柄抱起來,接著塞進紀蕘手裏。


    “拿著。”


    紀蕘裝出一副懵懂的模樣,直接將手電筒對準自己。


    沈聞霽耐心地糾正:“像這樣拿。”


    在他的指導下,紀蕘總算拿正了手電筒。


    光柱照亮了前方。


    沈聞霽伸出手,溫柔至極地將眼前的紀蕘抱了起來。


    鮫人發出一聲驚唿,似乎不能適應這種騰空感。


    男人輕聲安撫了兩句,等到懷裏的鮫人情緒平穩下來,才抱著她往商場外走。


    商場的正門外,停著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


    沈聞霽將紀蕘放在副駕駛上,自己則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


    越野車很快發動。


    三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一個外表看著早已廢棄的小區裏。


    透過車窗,紀蕘看到了一棟完好的小洋樓。


    車子最終停在小洋樓外,沈聞霽再度將她抱起。


    小洋樓的門安裝了智能門鎖,並且還有在運作,沈聞霽讓門鎖識別了一下自己的瞳孔,門便自動打開。


    等到他抱著紀蕘走進去後,門又自動關上。


    小洋樓不算很大,但裏麵的家具很齊全,並且都是未被損壞的。


    沈聞霽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


    紀蕘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什麽都不懂的鮫人,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沈聞霽沒阻止,他轉身去浴室裏放了水,又在裏麵加了一點鹽盡量模擬海水,便打算將紀蕘抱進浴室泡水。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紀蕘放進浴缸的時候,忽然瞥見了紀蕘赤裸的雙腳。


    他眉頭一皺,


    紀蕘上岸後沒有穿鞋,末世後的道路不似末世前那般幹淨。


    她的腳上被劃出了很多傷口,血液混著灰塵,令人觸目驚心。


    作為一個收藏家,沈聞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藏品出現“瑕疵”。


    他將紀蕘放在臥室的椅子上,接著蹲下去,一手握著紀蕘的右小腿,一手幫她清理腳上的傷口。


    絲絲疼痛從腳上傳來,紀蕘下意識想抽迴自己的腿。


    沈聞霽抬眸。


    “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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