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聞霽。


    紀蕘有些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裏。


    但不管怎麽說,被沈聞霽發現總好過被其他異能者發現。


    落在她臉上的光柱往旁邊挪了挪。


    沈聞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想我把你抓出來?”


    “我自己出來……”


    紀蕘縮了縮脖子,說完便抱著懷裏的包裹,一點點從貨架的夾縫裏挪出去。


    她在沈聞霽的目光下站起身。


    手電筒的餘光中,她脖頸上那塊鱗片反射出細碎的光,比晶核還要好看。


    拿著手電筒的沈聞霽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末世前,沈聞霽是一個出身豪門的收藏家。


    他喜歡那些漂亮好看且獨一無二的東西,每每看到就會花大價錢買來收藏。


    這個收藏癖並沒有因為末世的到來被改變。


    因為他發現,那些變異魚和喪屍體內的晶核,比末世前他花大價錢買來的天然寶石還要好看。


    而此時,眼前人脖頸上那塊鱗片,勝過無數晶核。


    沈聞霽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蠢蠢欲動,他抑製不住地想將紀蕘的鱗片拔下來收藏。


    好在他尚有理智,清楚人類是絕對不會有鱗片的,就算是喪屍也不會有。


    男人目光熱切地盯著麵前的未知生物,“你是變異魚?”


    紀蕘怯怯點頭,又搖搖頭。


    “我還沒有完全變異……你可不可以不要殺我?”


    異能者會獵殺變異魚,她這樣的反應完全正常。


    聽到這話的沈聞霽對她的興趣更濃,緊跟著詢問:“你是什麽魚?”


    就算是變異魚,應該也不會變成人類的模樣。


    紀蕘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沒迴答。


    帶著寒氣的冰錐忽然出現,尖端隻差幾厘米就能刺入她的脖頸。


    沈聞霽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不迴答我的話,就殺了你哦。”


    麵對他的威脅,紀蕘身子顫了顫,連忙道:“鮫、鮫人。”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沈聞霽的意料。


    末世後,他不是沒見過鮫人,但那些鮫人已經完全變異,上半身全是漆黑黯淡的鱗片,麵容也被腐蝕,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不過他倒是,從一個想殺他搶奪物資的異能者那,得到了一枚變異鮫人的晶核。


    那是沈聞霽迄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晶核。


    此前,他印象裏的鮫人形象完全被那些變異鮫人取代。


    紀蕘的出現,讓他腦海中關於鮫人的形象再次改變。


    她的容顏和末世前書上記載的一樣,墨發碧眸,是末世前頂流女明星也比不上的好顏色。


    唯一露出來的那塊鱗片更是和那些變異鮫人完全不一樣。


    沈聞霽不禁有些好奇,眼前的鮫人如果迴到水中,該有多好看?


    一定是他的所有藏品加起來都比不上的。


    用來威脅紀蕘的冰錐被撤掉。


    沈聞霽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流動的水球。


    他像是用糖哄騙孩童那般溫聲細語:“我可以給你提供幹淨的水源,你願意跟我迴去嗎?”


    此時此刻,沈聞霽無比慶幸自己的異能之一是水係異能。


    “幹淨的水源”這個“誘餌”,是海洋生物絕對無法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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