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遲淵神情沒有變化,唯獨目光落在紀蕘身上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不少。


    紀蕘裝作沒看到。


    路過京城最大的集市,她挪到戚遲淵身邊,抱住男人的胳膊蹭了蹭。


    而後,她仰頭看著戚遲淵,一雙貓瞳眨啊眨的。


    “戚遲淵,我想下去玩~”


    這個時候剛好是早集,整條街都熱鬧著。


    戚遲淵看著她的眼,到底沒有拒絕,有些冷淡地點點頭。


    “趙巳,停車。”


    兼職車夫的趙巳立馬找了個人少的位置把馬車停下,隨後主動跳下馬車,等著車內的人下來。


    他剛落地,紀蕘就接著掀開了簾子,彎著腰從馬車內走出。


    趙巳自覺地走上去攙扶著她。


    紀蕘順利下了馬車。


    她問戚遲淵要了銀子,所以一下車,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跟上去。”


    原主不常出宮,甚至可以說從來沒出過宮,戚遲淵不擔心紀蕘被認出來。


    但他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所以要派趙巳跟著。


    “是。”


    趙巳轉身跟上了那抹快步走遠的身影。


    紀蕘也不在乎身後多了個人,她在集市上這看看那瞧瞧,滿臉都是好奇。


    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完全不一樣,那些攤位上的東西都是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玩意。


    “姑娘,要不要買個糖畫?”


    旁邊的糖畫攤主見紀蕘打扮像是個大家千金,忍不住出聲攬客。


    紀蕘看了看攤位上擺出來的糖畫,也確實來了興趣,“老板,你這都能畫什麽?”


    攤主咧嘴一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隻要給個樣子,姑娘您想畫什麽都能畫。”


    “那我想畫一隻貓和一隻兔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種常見的動物也不需要紀蕘提供樣子,攤主很快開始熬糖,“姑娘您且稍等片刻!”


    紀蕘點頭,安靜地在攤位邊等著。


    攤主的手藝很好,沒一會,貓就畫好了。


    等待糖畫貓凝固的時間,他又畫好了兔子。


    薄薄的糖畫不需要多久就能徹底凝固,紀蕘很快拿到了兩根糖畫,一共付給攤主四文錢。


    拿到糖畫後,她沒有第一時間品嚐,而是拿著返迴了馬車停靠的地方。


    “戚遲淵——”


    紀蕘一手一根糖畫,不好上馬車,隻能站在側邊的窗戶外喚戚遲淵的名字。


    窗戶上的布簾很快被掀開,露出男人那張沒有任何死角的臉。


    紀蕘抬起拿著糖畫貓的右手,“給你。”


    戚遲淵看著馬車外的貓兒。


    她個子不算太高,堪堪達到窗戶的下沿,需要仰頭才能直視他,卻把糖畫舉得高高的,他一眼就能看到。


    那根糖畫是貓的形狀,攤主的手法應該不錯,畫得憨態可掬。


    盡管比不上這隻貓兒的原形。


    戚遲淵沒有去接糖畫,隻問道:“為何給我?”


    “因為很甜!”


    在糖畫攤位旁邊的時候紀蕘就聞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她想讓戚遲淵也嚐嚐,所以毫不猶豫地買了兩根。


    並且出於私心,把糖畫貓給了他。


    “我不喜甜。”戚遲淵目光掠過糖畫,落在紀蕘臉上。


    紀蕘一雙眸子瞬間黯淡,她想放下手,手裏的糖畫卻忽然被人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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