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書以為男人動容了。


    “首輔大人,小女還年幼,下官迴去好生教育一番,她日後定不會再做這種糊塗事。”


    可惜他忘了,戚遲淵從來都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


    “何尚書,令千金怕是在閨房裏待久了,竟連這點罰都受不住,實在需要多加訓練。”


    “趙巳,去旁邊那湖裏打桶水。”


    至於這水的用處,沒有人比趙巳更清楚。


    他領命去找了個木桶,用最快的速度打了水返迴。


    看著那桶水,何尚書氣得臉都綠了。


    若不是此時在宮裏,自己身邊一個侍衛都沒有,他恨不得當場跟戚遲淵翻臉。


    他的婉然都被打得昏死過去了,這佞臣竟還不願放過她!


    天殺的佞臣,他日後定不得好死!


    戚遲淵能猜到何尚書現下估計在心底偷偷罵自己,不過背後罵他的人多了去了,包括龍椅上那位都不例外。


    那又如何?


    他孑然一身又無牽無掛,言語早就不能傷害到他了。


    所以,他沒有任何顧慮地開下令:“潑!”


    趙巳麵無表情地將那桶水潑在何婉然身上,全然不顧她還在何尚書懷裏。


    春日的湖水仍舊寒涼,何婉然又是正麵倒下的,幾乎大半桶水都潑在了她的傷口上。


    刺骨的寒意和難忍的疼痛生生將她逼醒。


    何尚書背對著戚遲淵,眼裏的恨意沒有任何遮掩。


    他沒有要鬆開何婉然的意思,戚遲淵也不在乎,隻用眼神示意趙巳繼續打。


    趙巳看了眼何尚書,眼裏沒有一絲同情。


    他抬起手,帶著十足力道的細桃枝就落在了父女倆身上。


    這場“訓練”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趙巳手都抽酸了,但戚遲淵不發話他就不敢停下。


    在他麵前,何尚書父女倆都已經皮開肉綻。


    期間何婉然又昏死過去一次,戚遲淵依舊是讓他打了水將人潑醒。


    這會,傷勢最重的何婉然已經快成了個血人。


    何尚書也沒好到哪裏去,但他是個有骨氣的,愣是一聲沒吭。


    戚遲淵看累了,終於朝趙巳擺了擺手。


    趙巳狠狠鬆了一口氣,倒不是同情何尚書父女倆,完全是怕自己再抽下去明天就拿不動劍了。


    終於解脫的何尚書鬆了口氣,抱著何婉然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來人,送何尚書迴府。”戚遲淵抱著紀蕘站起身,“別讓尚書大人死在宮裏。”


    何尚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哪裏就到了那種地步!


    戚遲淵不在乎他怎麽想的,給沒露麵的暗衛下完命令,他就抱著紀蕘朝萬壽宮走去。


    趙巳不負責送人,丟掉桃枝亦步亦趨地跟在一人一貓身後。


    **


    萬壽宮。


    平日裏這個時辰太後都在小憩,宮女嬤嬤們也不敢去打擾。


    隻是今日太後小憩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了?


    萬壽宮的掌事嬤嬤想著是不是該去叫醒太後。


    可又想到太後是戚首輔的人,戚首輔手段狠毒,若是太後被吵醒告訴了戚首輔,她恐怕活不到明天。


    葛嬤嬤那叫一個糾結。


    就在此時,守宮的太監急匆匆地來通報:“嬤嬤,戚首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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