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自家主子的暗示,趙巳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何婉然的眼淚打濕了整個臉龐,疼得幾乎要當場昏死過去。


    可她才剛有昏死的趨勢,下一次抽打就落在了她身上。


    疼痛折磨得她精神幾度崩潰,又讓她格外清醒。


    何婉然求助地看向何尚書,卻連話都不能說。


    那一次次的抽打落在自家女兒身上,何尚書的心也在滴血,他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


    何尚書又開始求戚遲淵。


    饒是他都快給戚遲淵跪下了,男人也沒有理會。


    何尚書氣極,但也不能拿戚遲淵怎麽辦,隻能轉頭出聲安撫何婉然。


    言語上的安撫對此時的何婉然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耳邊全是桃枝抽打在自己身上的聲音,哪裏還聽得清其他。


    隻是見亭內的男人連看都不看自己這邊,她不由得心生怨恨。


    無非就是隻討喜點的畜生,賤命一條,哪裏比她更尊貴了?


    惡人從來不會因為受到製裁反思自己的錯誤,隻會將錯誤全部推到害自己遭受製裁的“人”身上。


    何婉然的視線都被淚水模糊了,也擋不住她看著紀蕘的惡毒眼神。


    這隻畜生日後千萬別落到她手裏!


    紀蕘背對著她都清楚地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戚遲淵又怎麽會看不見。


    男人危險地眯起眸子,“尚書千金的眼睛若是不想要了,本官不介意代為保管。”


    何尚書渾身一激靈,還沒等何婉然反應過來,就衝上去給了她一巴掌。


    “孽女,你給我好好受著!”


    那一巴掌打在何婉然臉上,疼在何尚書心裏。


    這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戚遲淵他是真的會把人的眼珠子挖下來!


    比起被挖去眼珠子,挨一巴掌又得了什麽?


    怕自家女兒再犯糊塗,何尚書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氣,何婉然那半張臉很快就腫了起來。


    她顧不得疼痛,隻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往日一向疼愛她的父親。


    就算是她不小心打死了府上的丫鬟,父親也從來沒對她下過這麽重的手。


    她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連看那畜生一眼都不被允許嗎?


    何尚書不敢看她的眼睛,別開眼道:“首輔大人教你規矩,你就好好受著,別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是在警告也是在提醒何婉然。


    何婉然一點也不明白何尚書的良苦用心,滿腦子都是最寵愛她的父親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之下,何婉然直接兩眼一翻,整個人往前倒去。


    儼然是昏死過去了。


    何尚書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接住何婉然。


    末了,他悲痛欲絕地看向戚遲淵,“首輔大人,小女已經被打得昏死過去了,還請首輔大人手下留情!”


    何尚書說這話時是帶著幾分氣的。


    任哪個父親看到女兒被打成這樣都不可能不生氣。


    奈何無論是官位還是權勢,他都比不得戚遲淵。


    何婉然被他護在懷裏,趙巳一時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打,隻好也看向了自家主子。


    戚遲淵沒什麽感情地看了眼何尚書懷裏的何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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