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電廠負責人猶豫著帶頭說道:


    “餘總,茲事體大,我今天沒辦法給您準確的答複,畢竟我們電廠也有上級公司,但是我會盡全力從中周旋,3天時間,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餘言點點頭,鎖價3年,提前預付80%貨款,無論哪一條都不是眼前幾個人能自作主張的。


    但是隻要他們有心辦,結合當前的市場形勢,相信他們的上級公司一定會同意的!


    “諸位也別太有壓力,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實在事不可為,我就當是交諸位幾個朋友了。”


    餘言淡淡道。


    幾名電廠負責人則是心裏一陣打鼓。


    交朋友?


    我信你個鬼啊!


    又是動用政府的關係,又是送金條的,就隻為交個朋友?


    如果事情辦成了,大家確實能成為“朋友”,如果事情辦不成,他們得在第一時間把金條給餘言退迴來。


    大家都是懂人情世故的,誰也不會平白無故把自己的小辮子交到別人手裏……


    之後的用餐時間,大家倒也熱鬧盡興。


    餘言雖然不喝酒,但是他的旁邊有個大酒缸鐵牛啊!


    53度的飛天毛台,鐵牛毫不含糊,自己一個人連幹4大杯。


    等到鐵牛開始喝第5輪的時候,4大電廠負責人全部趴在了桌子上,主食都還沒來得及上……


    ……


    第二天上午,阿瑤開車帶著餘言和鐵牛趕往李家村。


    從勞斯萊斯緩慢地駛進村口開始,就不斷有村民在周圍指指點點。


    大家雖然認不出這個車的品牌和型號,但最起碼的豪華和大氣還是看得出來的。


    甚至有幾個年輕人還跟在車子後麵不停地拍照。


    盡管這不是自己的車,但鐵牛還是有種衣錦還鄉、榮歸故裏的感覺。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勞斯萊斯停到了鐵牛家小院的門口。


    “那是鐵牛吧?”


    “鐵牛?他這麽快就出獄了?!”


    “鐵牛現在發財了吧,這麽好的車。”


    ……


    不遠處村民議論紛紛。


    從副駕駛走下的鐵牛,撓著後腦勺衝周圍的村民們打著招唿。


    因為要跟餘言一起參加商務談判,昨天的時候餘言就已經幫鐵牛置辦了一身新行頭。


    加大號的西裝穿在鐵牛身上不但不顯得臃腫,反而讓人有種西裝暴徒的既視感。


    “娘!俺迴來啦!”


    鐵牛還沒進院子,在門口就開始吆喝。


    “鐵牛?!”


    隨著屋裏一陣打翻瓶罐的聲音,鐵牛母親淚眼婆娑地快步走了出來。


    “鐵牛,真是俺的鐵牛!”


    走到近前,鐵牛母親努力伸手想要觸碰鐵牛的臉。


    鐵牛則是衝著老母親直接跪倒,讓自己剛好跟母親的高度平齊。


    “俺的鐵牛,這幾年讓你受苦了……”


    鐵牛母親粗糙度手掌輕輕撫摸著鐵牛的臉。


    “不苦,俺在裏麵一點也不苦,他們都可怕俺了,吃飯都得俺第一個吃呢!”


    鐵牛抹了抹濕潤的眼角,擠出笑臉道。


    “好,好,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


    鐵牛母親語無倫次道。


    扶起跪著的鐵牛,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兒子,鐵牛母親讚歎道:


    “俺的鐵牛更壯實了,也更精神了……”


    “娘,這都得謝謝言哥,俺在裏麵和外麵的時候都有言哥幫俺!”


    鐵牛話音落下,母親這才注意到鐵牛身後笑眯眯的餘言和阿瑤。


    “小言和阿瑤也來了啊,讓你們看俺笑話了。”


    鐵牛母親慌忙擦了擦臉上和眼淚。


    說著就要去屋裏搬凳子出來。


    “大娘您別忙活了,您先跟鐵牛好好說會話!”


    餘言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阿瑤進屋幫忙……


    幾個人在院子裏坐下,鐵牛母親在驚喜過後,又開始了嘮叨:


    “鐵牛啊,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啥時候讓俺抱上孫子啊,俺看村東頭的翠花就不錯,改天俺去找她娘說說去,俺家鐵牛能吃苦能幹活,人又老實,翠花家裏應該不會拒絕……”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個思想在老一輩們的心中根深蒂固。


    “娘……”鐵牛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言哥說過,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俺現在才剛出來,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白了兒子一眼,鐵牛母親撇著嘴道:


    “什麽立業不立業的,倩倩給的錢還有上次小言留的錢,俺都沒舍得花,都偷偷給你攢著呢,到時候咱們把這幾間老房子好好翻新翻新,成了親你們小兩口出去找活幹還能湊個伴。”


    說到翻新老房子,鐵牛環顧院子一眼,才發現自己家院子西邊的院牆似乎不對勁。


    一邊想著,鐵牛一邊起身走到西院牆旁邊。


    鄰居家新建起來一座三層小樓,小樓的二層和三層居然越過鐵牛家的西院牆,足足有一米多。


    這明擺著是在欺負鐵牛家。


    鐵牛立馬就想明白怎麽迴事了。


    在農村,如果家裏麵沒有個男人,肯定會受到別人的歧視和欺負。


    自己在家的時候還好,但是後來自己入獄了,家裏沒有男人挑大梁,鄰居李三福一家就欺負自己家裏孤女寡母,居然公然搶占自家宅基地。


    想到這裏,鐵牛暴脾氣上來,跑進廂房一陣翻箱倒櫃。


    不一會兒就提著一把大鐵錘走了出來。


    不顧母親的勸阻,鐵牛直接爬上院牆,對著小樓二層越界的那部分掄錘就砸。


    暴怒的鐵牛兩三錘子就把小樓磚砌的外牆砸出來一個大窟窿。


    “小言,你快幫我勸勸鐵牛,這孩子一迴來就要闖禍,李三福的大哥可是俺們李家村的村長啊!”


    鐵牛母親眼見攔不住自己兒子,隻好向餘言求助。


    她也看出來了,鐵牛最聽他這個“言哥”的話。


    “大娘,有些人不能慣著,你越是忍讓,他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剛好我和鐵牛今天都在,別說是李家村的村長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這個牆也得繼續拆!”


    一個村長而已,自己可是見了省長都不帶心裏發虛的。


    餘言轉過頭,冷著臉繼續對阿瑤吩咐道:


    “打聽打聽李家村附近有沒有認識的施工隊,安排一台挖掘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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