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全城戒備,等待瘟疫的到來。派出打聽消息的各個府邸的仆人陸續返迴,確認情況屬實,瘟疫抵達永嘉隻是時間的問題。


    辦公室內,施哲吩咐兩名特訓隊成員迴去好好休息幾日,放下手中的卷宗,麵色沉重,心中有些慌張,這場瘟疫可不簡單呐。


    從發病之初到最終死亡,根據不同人的體質差異,期間一旦缺乏藥物救治,長則十五日,短到十天,必死無疑。確診之前還有一段長達七日左右的潛伏期,期間身體毫無異常,難以察覺。


    特訓隊同樣帶迴了好消息,朝廷已經派出欽差衛隊,協同數位宮中禦醫,前往蜀川之地控製疫情,各條官道上已經駐紮軍隊,防止災民一股腦地湧入東海省。


    另外施哲讓特訓隊隨身攜帶的幾包藥材,正是那老郎中的藥方,在一處爆發小規模瘟疫的村莊內,以一位得病的中年漢子為試驗,用藥僅僅三日後,漢子痊愈如初。特訓隊成員竭力安撫當地村民後,這才快馬趕迴工廠,向施哲匯報這個重要消息。


    施哲並沒有因為藥方的奇效而徹底放心,而是擔憂起另一件事情。工廠囤積的藥材僅能滿足永嘉人民的使用,可周邊縣城的這些藥材幾乎全部被施哲收入囊中,瘟疫來襲,自己總歸不能見死不救。


    而且此事尚且存在變數,一個單一的例子並不能說明一切,如果那名發病的漢子處於瘟疫前期,三日的療程足以令其痊愈,可若是瘟疫進入中期、後期呢,藥物是否有效,用劑的量需要多大,尚不可知。


    施哲叫助理喚來安大,準備召開會議。片刻後,會議室內坐滿了工廠的大小管事,職工大會,不過如此了。


    “一個壞消息,瘟疫快來了,傳播速度極快,約莫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能就會蔓延至永嘉周邊。一個好消息,藥方管用,但是不知各個階段的藥效如何。所以此次會議的內容十分重要,我需要會議結束後,你們務必傳達給各自小組的工人,不得有誤。”施哲表情嚴肅,環顧眾人,不複之前會議之上的嬉笑打鬧。


    管事、組長深知事態的嚴重,正襟危坐,齊聲迴道。


    “是!”


    “第一,不管在工廠內還是工廠外,瘟疫未曾結束之前,必須佩戴口罩,進出廠區,噴灑酒精消毒。工廠西南角,將作為醫療大本營,安排病人的居住,屆時工廠內所有工人,未經允許,不得跨過警戒線,到時候會駐紮護衛隊,不定時巡邏,看管兩界。”


    “第二,工廠之內爆發瘟疫後,所有工作立刻停止,一旦工人出現頭熱、咽喉痛癢、體虛無力等症狀,立刻上報,及時用藥,防止病情惡化。得病的工人,包括其所在寢室亦或同居家屬,不得出門,一日三餐會有專人配送,定時用藥,等痊愈後方可自由行動。一般來說,得病痊愈後,體內會產生對應的抗體,短時間內不會再感染瘟疫。”


    無人開口詢問“抗體”是何含義,就連平日裏最好學的那名小助理,亦是全神貫注,不敢打攪。


    “第三,工廠內的藥材數額有限,最多能保證永嘉縣百姓的使用,但是我翻閱過部分工人們的檔案,也包括你們的,知道不少人的親戚住在附近縣城,可若是瘟疫在東海省全麵爆發,我能保證救下工人以及住在工廠內陪同家屬的性命,其他外人,隻能自求多福。當然,藥方我會讓人送到衙門,請韓縣令快馬送至周邊各個縣城、村子,當下準備,還來得及。”


    會議室內,氣氛愈加沉重,幾名組長神色黯然,原先身為災民的管事、助理,反而如釋重負,無人埋怨施哲不講人情,小少爺已經做得很好了,並沒有像那群富商老爺一樣,連夜逃離永嘉,丟下所有人不管。


    “這次的瘟疫來勢兇狠,危害嚴重,所以大夥兒必須提起十分精神,萬萬不可懈怠。尤其是感染瘟疫服藥後痊愈後的工人,可能會勞累許多,我需要他們擔任誌願者,維護工廠的治安,照顧病人,甚至走出工廠,上街無條件給他人提供幫助,當然,一些過分的要求無需理睬。”


    施哲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幹燥的嗓子,環顧一周,繼續說道:“現在有問題的盡管提出。”


    “少爺,港口的建設也要暫停嗎?”一個負責港口項目的管事詢問道。


    “對,都先停下,等瘟疫結束後,再議。”施哲果決迴道。


    聽見“停工”二字,年輕的小助理一副病懨懨模樣,心底默算停工後工廠的每日大致銀兩消耗與糧食支出費用,不由為小少爺感到心疼。


    “少爺,工廠若是無限期停工,工人們的月錢該如何處理?”蕙心蘭質的女管事胡安然問出了所有人的心底最擔憂的事。


    “月錢照發,擔任誌願者的工人,拿雙倍工資。”施哲毫不猶豫地迴答,“另外讓人留意幾處試驗村,一旦爆發瘟疫,讓村長馬上分發藥材,萬事以人為本,銀兩以後照樣能賺,可命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眾人心中感動,小少爺的關心總是如此無微不至。


    敲定各種事情的細節,會議大致結束,開始著手準備相關事宜。


    施哲以文人之禮向眾人作揖,沉聲道:“任重道遠,諸君共勉。”


    “共勉!”


    夜晚,陸府,陸和裕房間。


    大汗淋漓的陸和裕舉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如火上澆油一般,體內的燥熱驟然升起,顧不得略微酸痛的腰部,猛然迴身將緩緩坐起的婢女再次按壓在身下。


    婢女不敢抵抗,潔白柔弱的雙臂攏住老爺的脖子,麵色緋紅,如雨水滋潤後的玫瑰,美豔動人。翻雲覆雨,房間內充斥著一股奇異的氣味,木床亦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似在訴苦。


    一盞茶的時間後,呻吟聲漸停,陸和裕體內的燥熱逐漸消散,這一劑的藥效到此為止。望著床上雪白的胴體,陸和裕滿意地笑了笑,四十歲,算不得太晚,若是道士的藥方有效,老來得子,將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自從陸應豪離奇死在牢獄後,陸和裕私下派人四處尋找生育偏方,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偏僻村莊尋見一位沿街擺攤卜卦的老道士。老道士手中有一門藥方,可使懷有不育之症的男性恢複雄姿,如獲新生。果不其然,服下藥酒後,陸和裕清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今晚與女婢纏綿數次,仍不疲勞。


    陸和裕不顧人老珠黃的正房妻子的勸阻,強行與年輕貌美的婢女發生關係,將其納為小妾,隻要小妾順利懷孕,誕下男孩,陸和裕將再無後顧之憂,陸家的香火不會在他的身上就此熄滅。


    迴頭瞥了一眼已經酣睡的婢女,陸和裕獨自穿衣,前往書房處理事務,瘟疫的事,無人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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