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突厥人重重的把酒碗放在桌上,哀聲歎氣的說道:


    “我們草原的英雄們什麽時候吃過如此大虧,想當初我們擁有著廣闊無垠的草場,牛羊無數,我們騎著駿馬在草原上恣意奔騰,看上哪家的姑娘就扛著她鑽進帳篷。”


    另一人說道:“沒錯,我們草原的女子熱情奔放,哪裏像這中原女子扭扭捏捏,躺在那裏像個死人一樣,沒趣的緊。”


    “哈哈,我還記得之前大雪覆蓋草原的時候,我們在中原邊境劫掠,搶來的女子和小孩,沒有糧食的時候,就把他們煮來吃掉,那滋味,哈哈,真帶勁。


    說到人吃人,很多朋友們都以為大多是古代胡人才吃人,其實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我們國家古代曆史上關於人吃人的記錄還是很多的。


    《舊唐書》寫到過:中和三年,黃巢攻打陳州,就把捉來的俘虜當作軍糧。“賊有舂磨砦,為巨碓數百,生納人於臼碎之,合骨而食”。把人放到舂磨砦碾碎連著骨頭一起吃!


    元末陶宗儀的《南村輟耕錄》裏說,“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軍嗜食人,以小兒為上,……或使坐兩缸間,外逼以火。或於鐵架上生炙。或縛其手足,先用沸湯澆潑,卻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夾袋中,入巨鍋活煮。或男子止斷其雙腿,婦女則特剜其兩乳,酷毒萬狀,不可具言。


    《民國舊事》(1928—1931):甘肅隆德縣—村有三戶人家,丈夫都外出逃荒去了,三家的妻子結伴行乞維生,但仍然快要餓死,於是她們偷偷抱走別人家的小孩,把他們切碎煮熟來吃,等被別人發現,窯中堆積了30多個小孩的屍骨。


    以上都是有過記載的人吃人慘劇,王休曾經看過一本說,講述的是明朝時期,一名官員外放時,路過一個小鎮,臨近中午腹中饑餓,來到一家飯館。


    飯館提供的飯食有限,官員提出想吃肉,店家便拉出一年輕女子,詢問官員想吃女子身上哪一塊肉,是手或是腿。如果是想吃內髒,就必須付更多的錢,因為取出內髒後人就死了,但如果隻是吃手腿上的肉,人還可多活一段時間,其他地方的肉還可以再賣。


    官員表示心有憐憫,想為女子贖身,女子寧死不從,於是官員便要求吃女子腿上的肉。


    這一段看的王休心驚膽戰,直歎舊社會的可怕。


    幾個突厥人就在大齊的國都講述自己吃人的經過,甚至還討論烹飪方式,是烤、還是蒸煮等等。小店內大部分人都覺的毛骨悚然。


    可悲的是絕大部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程非已經氣的是七竅生煙,正待發作,但終究還是有熱血之人。


    “啪”的一聲。


    突厥人鄰桌的一名老者須發皆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幾個突厥人大罵道:“你們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我.....我打死你們。”


    說完抄起桌上的酒壇子朝著一名突厥人的頭上砸去。


    事發突然,這名突厥人沒有任何防備,頓時被酒壇砸了個頭破血流。。


    另外幾名突厥人大怒,拔出腰刀就要上前,程非見狀連忙大喊一聲住手,跳起來拔出腰間的橫刀就擋在老者前麵,同時程非心中也萬般懊悔,沒有帶人出來,今日恐怕要吃大虧。


    突厥人見攔住麵前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男子,不屑的說道:“小娃娃,你想幹什麽?就憑你也想攔住我們?”


    老者也勸道:“這位郎君,這件事和你無關,老夫不想連累你,你快快離去。”


    程非也是隨父打過仗的人,冷靜下來大聲對諸位看熱鬧的人說道:“各位,我是程非,我爹是當朝魏國公程達,麻煩各位去報個官,多謝各位了。”


    店中還是有人認識程非的,有人連忙喊道:“小公爺莫急,我們去喊武侯。”


    突厥人也不傻,眼前這個少年郎明顯是大齊權貴人家,於是一名突厥人說道:“這位貴人,我們不想得罪你,請你閃開,這個老頭打傷我們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程非眼睛一瞪喝到:“我要是不讓呢?”


    突厥人本就是天生好鬥,見程非如此便冷哼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哼,這是我大齊的京城,你們膽敢在京城傷人?”


    突厥人哈哈大笑道:“我們是突厥使團的人,你們朝廷恐怕也不願意得罪我們,我們怕個鳥。”


    另一名突厥人早就不耐煩了,大喝道:“和這人說這麽多幹什麽,草原的好漢難道還能被一隻羊羔嚇到,先弄死再說。”


    說罷提刀直劈程非麵門。


    程非大驚,沒想到這幾個突厥人如此無法無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都還敢如此,見對方動手,慌忙推開老者,自己也往一邊躲閃。


    程非堂堂國公世子,身邊怎麽可能沒有暗中保護的人,突厥人一動手,馬上就有兩人從人群中衝出。


    其中一人大喝:“賊子安敢。”便提刀與這名突厥人戰在一起,另外兩名突厥人見狀也加入戰團。


    “劈啦啪啦”頓時小店內一陣混亂,尖叫聲四起,食客們嚇的紛紛往外逃跑,店家早就嚇的躲到了後院。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程非這邊有戰鬥力的隻有兩名護衛,身手雖然不錯,但突厥這邊幾人也都是久經沙場之人,一動上手就處於下風。


    程非隻能抽冷砍上一兩刀,而老者抓起杯盤碗盞一頓亂砸,勉強支撐。


    即熱邊打邊退,眼見就要退到牆角,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殿外一陣大亂,十幾名巡街武侯衝進小店。


    “滄、滄......。”刀槍出鞘。


    領頭的武侯校尉大喊一聲:“都住手。”


    程非見武侯來了,這才長出一口氣。拉著老者走到武侯校尉身邊。


    校尉認識程非,見他如此狼狽急忙問道:“小公爺,你沒事吧,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程非抹抹頭上的汗水,用橫刀杵在地上當拐棍,喘了幾口氣這才把事發經過講了一遍。


    聽完程非的講述,武侯校尉臉色越發難看,事關突厥使團,還牽扯了國公世子,這事兒不好辦呐!


    略微一沉思,校尉說到:“委屈小公爺,和我去一趟衙門。”


    “行。”


    程非拉著老者。


    老者上前對著程非一拜笑道:“老朽多謝小公爺。”


    程非一擺手笑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換成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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