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休。


    最後楚亦瀾趴在沈應霖肩上氣息奄奄的喘息著。


    沈應霖將目光從窗外收迴來,往旁邊看了一眼。


    折騰這麽久,楚亦瀾疼的身體還在發著抖,眼睫還沾染著一些晶瑩液體,他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唿吸著。


    被子滑落在他的腰上,沈應霖伸手把被子往上麵拽拽。


    沈應霖的手指落在他的腰上,迷迷糊糊的人立馬被刺|激的大腦清醒,腰腹收緊,渾身發麻,啞著嗓音求饒著:“我,我沒力氣,我真的……”


    “我知道!”


    沈應霖俯身,吻落在楚亦瀾後頸的那塊咬痕上,惹的他身體又是一抖,手指緊攥著枕頭,力氣大到關節發疼泛白。


    一想到沈應霖還要繼續,楚亦瀾就覺得後麵疼的厲害,眼淚不聽使喚的湧出來,他將臉埋在枕頭裏不讓自己哭出聲。


    還以為沈應霖對他失去興趣才會三番四次過來試探自己的情|欲,沒想到他隻是在積攢等著一次爆發。


    這個人真是混|蛋到了極點,一夜沒睡就算了,天亮他居然還要做。


    “哭什麽?”


    楚亦瀾埋在枕頭上哭沒發出聲,但露在外麵的肩頭時不時輕微顫一下,這就是他隱忍哭泣時會做出的動作。


    “我問你哭什麽?”


    沈應霖不耐煩地蹙起眉頭,他並不喜歡去哄人,尤其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他攥住楚亦瀾的後頸把人翻過來,咬牙切齒道:“楚亦瀾,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


    斥責的話語在看到楚亦瀾可憐兮兮的模樣時戛然而止。


    被他吼得身體瑟縮,楚亦瀾流著眼淚,鼻頭通紅,嘴唇咬的通紅卻不答話。


    看著他小聲抽泣的模樣,讓沈應霖不禁想起楚亦瀾昨天晚上隱忍的喘息和呻|吟,讓他越發控製不住自己越發兇狠,恨不得將他徹底碾碎。


    想起那種幾乎瘋狂的猛烈,沈應霖隻覺又不受控製,但他心裏清楚身下這人已經承受不住再一波的狂風暴雨。


    沈應霖鬆開楚亦瀾,把被子重新給他蓋上,聲音透著某種壓抑的沙啞,“上午睡一覺,下午收拾收拾跟我去個地方。”


    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否則他肯定控製不住。


    幾天的試探、隱忍快把他逼瘋了。


    情欲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折磨煎熬,一旦燃起,沒有得到釋放,雙方都會難受。


    楚亦瀾沒有掀開被子,仍舊躲在被子裏無聲的流著淚。


    又要……帶他去什麽地方?


    難不成因為他哭了,掃了沈應霖的興,又要把他帶去蘇公館那種地方找人調教嗎?


    一想到去那種地方,楚亦瀾瞳孔陡然一縮,連忙忍著身體的劇痛掀開被子,正巧看到男人寬厚的後背,左肩到後腰的那道刀疤猙獰可怖。


    “不要……”他從後麵抱住沈應霖,嘴唇顫抖的胡亂親著他,“我不要去那些地方,你想做多久都可以,我可以的……”


    沈應霖忽然被人從後抱住身體一僵,連帶著心髒都跟著漏跳了一拍、


    鼻腔裏彌漫著男人身上那股淺淺的茉莉花香,沈應霖頭一次這般不知所措的結巴起來,“楚亦瀾,你,你說什麽?”


    楚亦瀾側過臉從他的脖頸親|吻到耳尖,“你想做就做,我會配合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去那些地方。”


    原來,是怕會把他再送到蘇讚手裏?


    所以,楚亦瀾這是在用自己討好他?


    “不疼,我一點都不疼了,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用在身上的手段他不怕,他就怕蘇讚那些奇奇怪怪的藥。


    那藥會讓人失去理智,會讓人化身情欲的野獸發瘋不受控的隻知道求歡。


    被沈應霖壓在身下已讓他足夠崩潰,若是再有旁人碰他,他真的受不住。


    寧願沈應霖把他折騰到昏死,也不願意讓別人碰。


    已經夠髒了,真的不能再髒了。


    沈應霖轉過身,俯視著跪坐在床上的人,眉頭皺的很深,眼神更是冷的嚇人。


    楚亦瀾紅著眼睛看他,目光卻充滿恐懼,用發抖的聲音說:“沈應霖,我,我還能受得住的,別把我送到蘇讚那兒,求你了……”


    沈應霖有些惱,粗糲的指尖摩擦著楚亦瀾發抖的嘴唇,“你還挺怕他?”


    楚亦瀾怕蘇讚卻不怕他,做這些隻是為了不被送到蘇讚那邊?


    “他的藥……”楚亦瀾一個勁的搖頭,眼淚控製不住,“他的藥,我受不了……”


    沈應霖咬著牙:“他的藥很烈,很毒,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你怎麽知道我就沒有這種藥?”


    生怕沈應霖真的要給他吃,抓在他肩膀上的手猛然一鬆,楚亦瀾跌坐在床上,滿臉驚恐的望著他,“我不吃,我不要吃。”


    見沈應霖抬手,楚亦瀾更是下意識忽略掉身體的疼,連滾帶爬迅速躲到床頭拉過被子裹緊了自己的身體,嘴裏一直呢喃著:“我不吃藥,不要吃藥……”


    沈應霖也隻是嚇唬嚇唬他,他並不會真的給楚亦瀾吃那種藥。


    想要他,什麽時候都可以,不必用那些下作手段,否則當時沈應霖自己就可以調教,也不會把人送到蘇讚手裏。


    楚亦瀾的性子有多倔強沈應霖不是不清楚,他可以為了保住自己不被侵犯,不顧一切的從樓上跳下來,足以說明他把身體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被他壓在身下,不過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妹妹,如果沒有宣晴宣瑜在手,如果沒有之前恐嚇他的那些話語,於他,楚亦瀾也是寧死不屈。


    沈應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望向楚亦瀾的眼神中難掩心疼之色,他上前將人抱在懷裏,柔聲道:“你放心,不是把你帶去給蘇讚,我也不會喂你吃藥。”


    “楚亦瀾!”


    沈應霖把手輕輕貼在楚亦瀾臉上,小心擦過紅腫的眼眸,“你在酒店呆的時間太久,正好明天晚上有個海上酒會,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可不想每天麵對一張冰冰冷冷的怨婦臉。”


    往日帶楚亦瀾去什麽地方,沈應霖從不做解釋,但今天……


    他就是想說了,說出來,楚亦瀾就能安心一些,至少不會這麽心驚膽戰。


    沈應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好像對他越來越狠不下心來了。


    “真的?”楚亦瀾半信半疑,害怕的多問一句,“是,是白家那種形式的酒會麽?”


    如果是,那他還不如不去,還不如待在酒店裏逗貓發呆。


    “不是,隻是普通酒會!”


    沈應霖耐著性子解釋了下,又覺自己不該這樣,把手收迴來,聲音比方才軟了些,“我一會兒讓人送點吃的過來,你吃了再睡,睡醒了再帶你走。”


    “好……”楚亦瀾情緒逐漸恢複點,擦了下臉上的眼淚,抬起濕潤水眸望著沈應霖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吃飯,會睡覺的,會按時醒來的……”


    沈應霖見狀,隻是心裏有些難受,不知道繼續說什麽,幫他把被子蓋好就走了。


    明明身體已經疼到要裂開了,楚亦瀾也不敢動彈,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


    看了眼被關上的房門,楚亦瀾閉上酸脹的眼睛鬆口氣。


    不是要把他送去蘇公館,也不是像白老爺子過壽的那場酒會,隻是普普通通的海上酒會……


    那就好,那就好……


    隻是,能請到沈應霖的酒會真的隻是普通酒會嗎?


    楚亦瀾眸子一閃,但反應過來卻也隻能認下。


    即便他不想去,沈應霖也會強製他去,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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