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樂真的特別在乎自己這張臉。


    照顧他的這幾天,隻要楚亦瀾抬頭就能看到桑樂拿著小鏡子,一會兒說眼睛沒恢複,一會兒說眉毛被剃掉了一點,就沒消停過。


    楚亦瀾也有問過他要不要跟他的家人聯係一下,讓他的家人過來照顧他,畢竟咖啡店被燒,人也住院了,這也不是一件能夠瞞得住的小事兒。


    但每次楚亦瀾問完,桑樂就會像現在這樣背對著他,依舊拿著鏡子指著自己的臉。


    “亦瀾啊,你看我這鼻子是不是被撞得有點變形了,我怎麽感覺沒以前那麽高了呢?”


    看他又故意轉移話題楚亦瀾也不好說什麽,搖搖頭隨他去了。


    “下午我有點事要先走,晚上就不過來了。”


    楚亦瀾幫他掖了下被角,“有什麽想吃的提前發到我手機上,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好嘞好嘞,我這裏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桑樂沒轉身,背對著他不停地揮手:“去吧去吧,真不用管我。”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桑樂不願意說,楚亦瀾也不會逼問。


    若是多嘴了,反而會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楚亦瀾無奈的搖了下頭,把洗好的水果擺放在桑樂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又給他倒了杯溫水,把晚上要吃的藥按比例分好,才放心的離開。


    楚亦瀾當然是願意繼續留下來照顧桑樂的,但是沒辦法,沈應霖今天晚上就迴來了。


    如果沈應霖迴來沒看到他,肯定又會找事,他不能讓沈應霖找出半點借口去傷害他親近的人。


    沈應霖是下午的飛機,可能要到晚上十點左右才能迴到公寓。


    楚亦瀾吃不慣沈應霖讓人送來的飯菜,每次迴公寓前都會去菜場買一些新鮮的菜自己做飯。


    說是晚上才會到,可是楚亦瀾一迴到公寓就看到了靠在沙發上假寐的男人。


    房間裏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是消毒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又受傷了?


    算了,這又不是他能關心的事,權當沒看見好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楚亦瀾也沒叫他,換鞋後自顧自的去了廚房。


    去廚房的路上,他一直如芒在背,總感覺有一道犀利的眼神在盯著自己,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前腳剛到廚房,菜還沒放下,後腳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便覆了上來。


    男人粗重的唿吸打在楚亦瀾冒著冷汗的漂亮脖頸上,每一唿每一吸之間,都讓楚亦瀾渾身顫栗發冷。


    “我以為,你睡著了。”


    冰冷的唇肆意的磨搓著楚亦瀾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像是在品嚐絕美稀有的珍饈美食。


    他喜歡在楚亦瀾這雪白的毫無瑕疵的脖頸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仿佛這樣就能宣示他的所有權。


    這個人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還沒吃飯。”


    脖子傳來的劇痛讓楚亦瀾不由得蜷縮起身子來,削瘦纖細的身子與沈應霖高大威猛的身軀形成了巨大的反比。


    沈應霖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牙齒又啃又親的從楚亦瀾修長的脖頸一直啃咬到肩上的紋身處,每停頓一下 就會好在上麵狠狠地留下一個鮮紅的吻痕。


    楚亦瀾無法控製哆嗦的身體,在那隻手掀開襯衫,從後腰探入的時候急忙抓住沈應霖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忙了一天,做了這麽久的飛機,先生就不餓麽?”


    沈應霖反手握住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放在掌心裏一根一根的磨搓著他的手指,從指腹揉到指關節。


    “你問的是哪種意義上的餓?”


    沈應霖調侃完,看著楚亦瀾的臉由白到紅,嗬笑一聲,隨後低頭咬住楚亦瀾的耳垂,舌尖不停繞著打圈,“忍耐了這麽多天,你覺得我今天會輕易放過你?”


    每次隔著屏幕看得到摸不著,這種滋味兒實在難忍,一觸碰到他這幅帶著淡淡花香的身體他就控製不住自己。


    沈應霖眼底快彌漫起駭人的血色,那是猛獸在捕捉到自己心儀的獵物時才會有的眼神。


    別說一頓飯的功夫,哪怕再耽擱一分,再延誤一秒,這隻到嘴邊的美味獵物都有可能會逃脫。


    而他,決不允許到嘴的美味就這麽飛走。


    “至少先把傷口重新包紮好,把飯吃了。”


    楚亦瀾偏過頭,目光投向了窗外,“你不餓,我餓,我也累了一天。”


    能拖延一刻,也是好的,至少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沈應霖粗糲的掌心覆在楚亦瀾的脖頸上,拇指一下一下的點著那惶恐不安的小巧喉結。


    “那就一邊做飯一邊做,兩不耽誤。”


    “別……”


    沈應霖哪裏會去管他舒服不舒服,願意不願意,眼底雖被情|欲沾滿,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卻無半點溫情,甚至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在楚亦瀾的驚唿聲中,沈應霖飛快的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三下五除二的便將他的衣服撕扯掉。


    “至少別在這兒。”


    他不想以後做飯的時候還要想到他被沈應霖強迫做這種事。


    “廚房算什麽?”


    沈應霖抬起楚亦瀾的臉,吻了吻他那雙漂亮的殷紅眼角,滿眼戲謔:“以後,還會是書房,浴室,甚至落地窗邊……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會染上屬於我們的痕跡,你又在害羞矯情些什麽?”


    哪怕楚亦瀾再怎麽不願意,也無法逃脫沈應霖的鉗製,後者更是沒有半分憐惜,麵對他的疼痛也是無動於衷,像個毫無感情的猛獸一般不管不顧。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之吞噬殆盡。


    楚亦瀾咬緊牙關,喉嚨裏卻抑製不住的發出一些難以忍受的聲音,像是小貓發出的可憐而又令人動容的嗚咽,不但沒有引起他的愛憐之心,反而更像是小貓輕撓般讓他抓心撓肝似的不受控。


    淚水模糊了視線,同樣無法阻止從眼角滑落。


    楚亦瀾難堪的將頭轉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距離他不是很遠,伸手便可觸及。


    但以他的身手,哪裏又是這個賭命狂徒的對手,怕是刀子還沒刺進他的胸膛,他的頸骨就被男人擰斷了。


    身體被懸空抱起,沈應霖抱著他走向了臥室。


    身體陡然失重,楚亦瀾下意識地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將滿是淚痕的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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