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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還有……”


    方肇咽了咽口水,累的有些直不起腰,山頂的屍人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多,戰鬥力也更強。


    刀劍刺入屍人的心髒,隻聽一聲爆炸聲,屍人重重的倒在地上。


    萬俟辭大喊道,“心髒是關鍵,都往心髒刺。”


    又是一陣刀光劍影。


    …………


    “終於死完了吧……”方肇將手隨意的搭在萬俟辭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目光掃視了一圈地上的屍體。


    再不死完,他就要死了。


    “那那那個又站起來了!”方肇揉了揉眼睛,似乎是不相信看到的,突然瞪大了雙眼,躲到萬俟辭身後。


    萬俟辭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握緊手中的劍,緊緊盯著不遠處緩緩站起來的那個屍人。


    這個屍人和其他的不一樣,刺入心髒了也沒死。


    “哈哈!成功了!成功了!”院子裏走出一個蒙麵穿著鬥篷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帶著幾分陰鷙,微眯成一條縫,寫滿了激動。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哨子,吹響,那個屍人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突然睜開了眼,盯著萬俟辭再的方向。


    身影迅速,手成爪狀,朝著萬俟辭而來。


    萬俟辭用力抵擋,可屍人的力氣遠勝於他,萬俟辭咬緊唇瓣,雙腿發軟,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怎麽都跑了!”方肇看著剩下的幾人匆忙下山,怒吼道,又看了一眼快堅持不住的萬俟辭。


    他要不也跑吧?反正他都是要萬俟辭的命,死沒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是那麽重要。


    方肇剛準備抬腳,就瞥見兩道身影,男的舉著火把,小心翼翼的扶著女人。


    那不是萬俟辭的手下和那個女人麽?


    看來死不了了。


    方肇嘴角不由得上揚,又迅速壓下,撿起地上的劍朝著屍人砍去,


    “啊!”


    哐------劍身變成碎片,落在地上,方肇也被內力所震,重重摔在地上。


    萬俟辭的一隻腿已經跪下,麵部都在抽搐,嘴角沁出了一絲血跡,嘴裏彌漫著血腥味。


    “少夫人,在那!”孤影看到萬俟辭的身影眼裏一閃而過的欣喜,身手敏捷,迅速跑了過去幫忙。


    “阿辭!”


    餘蘊突然擔憂慌亂的大喊了一聲,藏在身後的手悄悄的從荷包裏撚出一些藥粉。


    餘蘊無法聚焦的雙眼環顧著四周,企圖尋找到萬俟辭的身影,神情慌亂。


    屍人的一隻手臂被孤影的劍重重的砍下,突然聞到了什麽味道,眼裏一閃而過的暗芒,尋著味道過去。


    “好……香……”嘴裏模糊的呢喃著。


    刺耳的哨聲不停的吹響,穿著鬥篷的男人眼裏滿是震驚和慌亂,


    “怎麽不管用了?他要去哪?迴去!迴去!”


    “給我殺了他!”他聲嘶力竭的對著屍人怒吼道,指著萬俟辭在的方向,氣的發抖,用力吹響哨子。


    “阿辭,你還好嗎?”餘蘊站在原地,微微側著頭,仔細聆聽著動靜。


    “蘊蘊躲開!”餘蘊聽到萬俟辭的聲音,瞳孔微睜,感受到一股掌風撲麵而來,她跌坐在地上。


    屍人的手插入樹幹中,陷得很深,拔出來時手指上沾滿了鮮血。


    噗嗤------刀劍沒入屍人的身體,萬俟辭把餘蘊拉到身後,警惕的看著屍人。


    屍人扭曲著身體,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boom------一聲爆炸聲,鮮血濺在萬俟辭的衣擺上。


    死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明明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孤影押著鬥篷男人跪在萬俟辭腳邊,鬥篷男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屍人。


    “怎麽可能會死……”


    萬俟辭扯下鬥篷男人臉上的黑布,劍抵著男人都心口,眼神冰冷決絕,


    “你們想做什麽,你又是誰,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快交代,不然我們萬俟大俠的劍可是不會留活口。”方肇在一邊附和道。


    男人眼底一片猩紅,抬起頭看著萬俟辭的臉輕笑一聲,


    “想知道?那你做夢去吧。”


    “不好,他想服毒。”萬俟辭眼神緊張,伸手去攔。


    卻見另一隻手比他更快一步的攔住鬥篷男人服毒的動作,萬俟辭的目光緩緩落在方肇身上。


    方肇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一臉無辜,


    “萬俟兄為何這般看著我?”


    “你到底是誰?”萬俟辭眼神帶著試探,看著方肇的眼睛。


    方肇歪了歪頭,無奈的聳了聳肩,


    “還是被萬俟兄看出來了,”方肇拱手道,


    “在下錦衣衛僉事,奉指揮使之命調查上陽村屍體一案。”


    方肇從衣服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萬俟辭,


    “萬俟兄不如讓我來審這個人,保證能問出來。”


    方肇笑的一臉無辜單純,看著鬥篷男人,鬥篷男人看到方肇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身子莫名打了個顫兒,覺得冷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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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有多危險麽?為何不帶上我?”餘蘊輕咬著唇瓣,雙手環抱在胸前,生氣的背對著萬俟辭。


    “正是因為危險,才沒帶著你……”


    萬俟辭的話還沒說完,餘蘊便轉過身,眼尾微微泛著紅。


    萬俟辭手微微顫抖,慌亂的輕輕擦拭著餘蘊眼角快要落下的淚。


    “是覺得我會拖你後腿麽?”餘蘊的嘴角艱難的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手緊緊攥著,低下了頭。


    要不是她來的及時,萬俟辭怕真是被這屍人給殺了,那她的計劃也將功虧一簣了。


    萬俟辭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餘蘊的手,另一隻手繞到餘蘊身後將她摟入懷中。


    萬俟辭的胸膛溫暖,聽到跳動的心跳聲餘蘊莫名覺得心安。


    她剛剛……好像是真的擔心萬俟辭會出事。


    餘蘊緩緩垂下眼眸,斂下心中的那絲異樣的情緒。


    情之一字,最是無用。


    她的母親,為了所謂的情,病態瘋魔,她的父親,為了所謂的情,拋棄妻女。


    可餘蘊,卻從來不知道,情之一字,也最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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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萬俟辭正給餘蘊梳理著長發,瞥見方肇的身影,漫不經心的問道。


    方肇的手掌都是水,一看便是剛剛去清洗過,他拿出一塊錦帕仔仔細細的擦著手,嘴角緩緩上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萬俟兄這是不相信我們錦衣衛的手段?”


    孤影匆匆跑了過來,湊近萬俟辭,


    “少爺,人死了。”


    看孤影這副難言的模樣,萬俟辭也能想象到那個鬥篷男人死的有多慘烈。


    “你大可以抓著人迴去複命,殺了還髒了手。”


    方肇眉頭一挑,把錦帕隨意丟在地上,看向萬俟辭,


    “他不是主謀,抓了也無用,押迴去路途遙遠也麻煩,不如死了幹脆些。”


    他目光緩緩落在餘蘊身上,似笑非笑,


    “嫂夫人說是與不是?”


    餘蘊一愣,挽著萬俟辭的手腕,沒有迴應方肇。


    萬俟辭揉了揉餘蘊毛絨絨的腦袋,“這些事不必說與我夫人聽。”


    “所以方大人審出了些什麽?”餘蘊睫毛輕輕顫動,咬了一口萬俟辭遞來的烤紅薯,嘴巴鼓鼓,疑惑問道。


    “他是馬家堡的三當家。”


    孤影恍然大悟,拍了拍手,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江湖上說這馬家堡的大當家神龍不見首尾,沒人見過真容,這二當家武功高深,江湖高手榜排第五,而三當家擅長毒術,據說連五毒門幾位長老都不是對手。”


    “所以這屍人有可能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和五毒門沒關係?”


    孤影看了看方肇,又看了看萬俟辭。


    萬俟辭神情嚴肅,搖了搖頭,“不一定。”


    方肇打開折扇,故作玄虛,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我還沒說完呢,他說這秘術是大當家給他的,這些失蹤的江湖人士也是大當家送來的。”


    “看來我們得去馬家堡探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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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可是有什麽喜事?”餘蘊牽著萬俟辭的手,不禁疑惑問道。


    萬俟辭見不遠處數百人護送著花轎,花轎前站著一個穿著奇怪,拿著銅鈴的神婆。


    百姓們在路的兩旁,虔誠的跪拜。


    “咱們要跪嗎?”孤影覺得他們四個人在這異常都顯眼,顯眼的讓他有些心虛,總覺得那邊的人已經看過來了。


    方肇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不屑極了,撇了撇嘴,


    “除了皇帝,我誰也不跪。”


    萬俟辭揉了揉餘蘊的腦袋,“我們先去找住的地方。”


    餘蘊眉眼彎彎,點了點頭。


    突然聽到唰的聲響,餘蘊緊緊拉著萬俟辭的手,


    “阿辭……”


    萬俟辭張開手臂,擋在餘蘊麵前,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你們做什麽?”


    隻見又有幾人簇擁著神婆走到萬俟辭麵前。


    神婆搖晃著手裏的鈴鐺,瞳孔微微睜大,隨即嘴角緩緩上揚一抹弧度,指著萬俟辭身後的餘蘊,


    “就是她了。”


    “少爺!”孤影見狀衝了過去,結果又來了數十人把他和方肇團團圍住。


    “這些人武功可不低。”方肇眉頭緊鎖,手緊緊握著劍柄。


    “你武功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麽多人。”神婆笑臉盈盈的看著萬俟辭,又把目光落在身後的餘蘊身上,


    “識相的便把小娘子交出來。”


    “做夢。”萬俟辭拔出身後的劍,劍刃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隱秘的光澤。


    催魂奪魄一般。


    刀光劍影,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止,一片混亂。


    神婆嘴唇一勾,大手一揮,白色的粉末飄揚在空氣中,萬俟辭的雙腿發軟,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用內力逼是沒用的,這不是軟骨散,這是毒。”


    神婆看萬俟辭用內力嚐試恢複正常,結果吐了一口血,笑著搖了搖頭,


    “越用內力,傷的越重。”


    “阿辭。”餘蘊尋著萬俟辭腰間的香囊的味道跑了過去,心疼不已。


    萬俟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輕的拍了拍餘蘊的腦袋,


    “我沒事。”


    “小娘子,跟我們迴馬家堡當堡主夫人,可是別人想要都求不來的。”


    “堡主夫人?”餘蘊握著萬俟辭的手一緊,


    “我可以心甘情願跟你們迴去,不過這幾個是我的親人,要一同見證我成親。”


    “要是你不願意……”餘蘊握著萬俟辭的手,手中的劍架在餘蘊的脖子上,


    “那你們帶著屍體迴去好了。”


    萬俟辭一閃而過的慌亂,丟下手裏的劍,看到餘蘊脖子上沒有傷口才鬆了一口氣。


    “蘊蘊你……”萬俟辭的話還沒有說完,餘蘊猝不及防的抱住了他,環住萬俟辭的腰身,笑著緩緩開口,語氣不舍,


    “總算是能幫上阿辭一點忙了。”


    “這次沒有給阿辭拖後腿吧?”


    萬俟辭寵溺的笑著看著餘蘊,輕輕的擦拭餘蘊眼角的淚,


    “蘊蘊從來都沒有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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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婆端著茶水,小心翼翼的跪下,


    “小姐請喝。”


    餘蘊端著茶水在嘴邊輕抿一口,緩緩垂下眼眸,


    “涼了。”


    餘蘊把杯子丟在地上,神婆嚇得埋著頭,


    “我……我再去給小姐泡……”


    餘蘊輕嗤一聲,“事情辦的如何?”


    神婆身子顫抖,“小姐神機妙算,大堡主這些天便要轉移那批屍人了。”


    餘蘊嘴角緩緩上揚起一抹弧度,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


    “這個月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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