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是有權人和有錢人集聚的地方,進入高速發展時代,經濟騰飛,新貴不斷誕生。貴族階層,分為官貴階層和富貴階層。俗話說,富貴不如官貴。因為,富貴者的財富,需要權勢保護。


    權勢,可以讓你一夜暴富,也可以使你一夜返貧。富人依仗權勢做事治富,權勢依靠富人的迴饋發財致富。自古以來,權勢和富人的關係,說不清、講不明,但也能說清、能講明。權商勾結,一旦東窗事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弓俊俊的祖父,本來是建築單位的一名泥工師傅,念過書,識字、會計算。後來,單位解體,養活一家人的生活,他開始攬私活做。慢慢地,有了些積蓄。技術在本地有名氣,在本地單位做一些泥水、土木建築工程。開始,做這一行的人少,單位有活需要做,領導聯係他、找他做;後來,做這一行的人多了,他已經和領導混熟了,大型工程設備他也能投資的起了,資金也厚了,容易從銀行拿下貸款。所以,許多工程,包括蓋樓房,建橋梁的工程,在當地都是優先承包給他。


    弓俊俊父親大學畢業時,祖父已經是當地最有錢的富戶了。地方領導換了一茬又一茬,祖父年歲也大了,有些關係也趕不上趟了。祖父結束了地方的生意。並且,舉家遷移到了都市。祖父在都市置了一些房產,又趕上了房價飛漲。用他自己的話說:銀行利息也花不完。


    那個時代,學生初中畢業或高中畢業後,考上中技、中專、大學,國家給安排工作。但是,招生太少,錄取比例太低,太難考。人們調侃,不是文曲星下凡,想都別想。弓俊俊的祖父識文斷字,在家時,飯前飯後、睡前睡後,都喜歡看書,小說、雜誌、技術知識,古書、現代書都看。


    在祖父的熏陶下,父親從小喜歡看書,而且也對學習開竅,學習一直很好。高中畢業,考上了s大學。


    祖父祖輩、父輩的墳園,本在一塊高土地上,四麵荒草。後來,地方改造,修儲水庫、挖排水河道,挖出的土,堆到了墳園北麵,堆處了幾座土山。在墳地南麵,挖出了一條流進淮河支流的排水河。風水學說,墳園後有土山依靠、前有流水滋潤,對後人好。過了一年,後麵的土山植上了樹、種上了草。又過了兩年,一條貫通本省東西的二級公路,從這個地方經過,修在排水河南麵。有一年,一個好像有些神經質的外地青年男子,在這座墳園轉來轉去。當時,村裏有人在附近放羊,問男子幹啥。男子說,他從這裏過路,是這個墳園吸引了他,他懂風水知識。經過仔細查看,這個墳園的風水很好。墳主的後代,要飛黃騰達,一定富貴非凡。


    人微言輕,放羊人把這件事告訴人村裏的人,沒有人相信,都說是他想和弓俊俊祖父討好處。弓俊俊祖父,平時在村裏和人們相處融洽。他有些手藝,村子不算大,人們蓋房砌牆,誰讓幫忙就盡量幫。即使有時有事顧不上,也讓他們往後推推,然後再幫。承包工程有了些錢以後,村裏生活緊張的人,更是一有事就找他,他也樂於奉獻。這個放羊人,也是他常常接濟的對象。


    放羊人把這話和他說了,他笑著說:“好,好。好就好。”放羊人高興地說:“你看,有本事人就是不一樣,我和別人講,人家都不信。還誣陷我,說我是想和你討好處,瞎編的。”


    說實在話,祖父對風水這種事也不相信。隻是,一般情況,他是不會駁斥別人說話的。不過,從小到大,他知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他有文化,懂得為人越做好事路子就越寬,前程肯定光明。


    弓俊俊父親大學畢業後,開始是分配在縣城中學當老師。憑著祖父找人、花錢,跑關係,一路調動。和她母親結婚時,已經調到了都市機關,現在是都市某部委的副部級領導。


    父親和母親結婚快五年了,還沒有孩子。祖父、祖母隻有一個兒子,指望著很快抱孫子,著急的不得了。父親、母親先是搪塞,說他們年輕,想全力忙事業。等事業穩下來,再要孩子。其實,背著祖父、祖母,他們做過檢查,男女雙方都一切正常,可是,不知為什麽,快五年了,一直沒有懷上。


    在都市,祖父也沒有什麽事情,常從路旁的書攤找書買書看。那些書攤,沒有營業執照,屬於和城管打遊擊的一族。白天,推著三輪車在路旁擺攤賣書,遠遠發現城管,便收攤蹬三輪車跑路。晚上,城管下班後,他們就明目張膽地擺在路旁買。人們下班後,吃完飯,喜歡在街上溜達,過來看書的人多,路燈下的生意還行。


    他們進書,雖有正規書店的,但多數是地下印刷物、盜版貨,還有從鄉下收來的古書,還有人們家裏的舊書沒人看了,也賣給了他們。路旁地上書攤,新的、舊的,各類書籍,名目繁多,魚龍混雜。


    弓俊俊祖父,有時飯後在街上散步,常常停下來,看書、找書、買書。他看買迴來得書,書上的一些觀念結合他心裏想得事情,有時,會組合在一起,出現在他夢裏。


    一天夜裏,他夢到自己見到了天神。問天神,說自己和妻子早想抱孫子了,為啥兒子、媳婦不給生孩子?天神鄭重其事地和它說:“你和妻子積善行德,樂於助人,德澤庇蔭了你的兒子,所以,他現在有好前程,你家的錢財也很多。財旺、官旺,人就不旺了。所謂‘十個指頭不迴一般齊‘,‘人不得全、馬不得圓‘是也。”天神接著說:“你曾說,你家的銀行利息也花不完,後輩沒有人,誰花?”天神頓了頓,又說:“有錢沒人錢沒了,沒錢有人錢來了。”


    他的夢醒了,天神不見了。他推醒身邊的妻子,和妻子說夢中的事情。妻子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他白天常想這些事情,又看那些古書,夢中便出現了天神來說這個事。


    他覺得妻子說得有道理,而夢裏天神說得似乎更有道理。次日,飯散步,他把夢裏的事和妻子的話,和擺書攤的老頭說了。老頭每天,邊賣書邊看書,對事物有他的獨到認識。


    老頭說:“天神和你妻子說得都對。可是,你想想誰能給你解決問題呢?”他想了想,說:“天神!”老頭說:“凡事信則靈。你相信天神,那麽,就去求天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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