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被流放,所以他的位置空出來了。”


    其實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通政使趙晉這幾天死活鬧著要辭官迴鄉,說什麽妻子身體不好迴鄉休養,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趙晉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對他懷恨在心呢!


    捏了捏緊皺的眉心,皇帝難得有些頭疼。


    這趙晉雖然脾氣硬,但是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是個好官,要是對方沒犯什麽錯,他實在是不想放過這種清官。


    第一次看見皇帝老爹露出這種表情,墨十鳶歪著腦袋,“沒有哪個大臣能夠取代鄭元嗎?”


    大夏這麽多人,不至於連一個六品的內閣侍讀都選不出來吧?


    墨景淵沒有解釋自己煩心的事情和鄭元沒有直接關係,他伸手捏捏小崽子的包子臉,嗓音低沉,“有是有。”


    但那個呆子和他老丈人一個脾氣!且都對自己“懷恨在心”……


    “那怎麽不讓他任職?”


    [難不成是皇帝老爹太過暴君,讓他對皇帝失望了?]


    墨景淵:其實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墨景淵伸出手指把她的小腦袋挪遠,“算了,你個小孩子懂什麽?”


    墨十鳶:?


    做人能不能爽快點?


    真是的,話說到一半就停止。


    墨十鳶氣籲籲地挪到窗邊。


    墨景淵不免哂笑,難得小崽子也會有吃瓜沒吃完全的一天,天知道以前他讀心但是小崽子又不接下去說的時候他有多焦灼。


    他心中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馬車很快就到了康平路,墨十鳶興衝衝地,也不管身後的墨景淵,邁著小短腿從馬車上跳下來。


    真是胡鬧!


    墨景淵看得心驚肉跳,他盯著墨十鳶的雙腿,這麽短,還肉嘟嘟,她是就不怕自己摔倒?


    “小馬兒,辛苦你了!”墨十鳶踮著腳尖,拍了拍拉著馬車的黑馬。


    不客氣啊~


    黑馬打了個響鼻,他歪著腦袋在墨十鳶的小手上蹭了蹭,十分依戀她的樣子。


    墨景淵幽黑的眼眸掠過一抹暗色,他越來越肯定小崽子和那些人有關,擁有這等能力,他真的擔心自己沒有能力能夠保住這小崽子。


    那水精瑩潔晶光,但是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的石頭,他已經查到那蘇貴人的母家,全是地道的大夏人,和異獸族沒有任何關係,也不知道她的能力和這塊不起眼的水精有無關係。


    “父……爹爹!”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宮外,墨十鳶連忙改口,她拽著墨景淵的衣襟,雙眼晶亮,“我們快走吧!”


    “急什麽?”墨景淵拿出懷中的帕子把小崽子額間冒出的汗滴給擦幹淨,這才慢條斯理地跟在墨十鳶身後,“走吧。”


    墨十鳶第一次出宮,就跟掃蕩一樣,一路掃過康平路,寸攤不生,每個攤口都被她給買了個遍。


    “這個是給春桃姐姐買的胡桃酥。”


    “這個是給旺財的肉餅。”


    “這個是給小才子的冰糖葫蘆。”


    墨十鳶絮絮叨叨,一邊把自己給宮裏人買的東西全都塞到章德全懷裏。


    皇帝的臉色不太好,一旁的章德全小心地覷了他一眼,男人沒穿官服,隻著一身玄色長袍,可依然抵擋不住那通身的矜貴之色。


    “章公公!這個是給你的!”墨十鳶把一包梅子薑遞給章德全,臉頰兩側梨渦若隱若現,看著讓人心軟軟。


    章德全也顧不得皇帝臉色好不好了,沒想到自己之前在小公主耳邊念叨了一句想念家鄉的梅子薑,她竟然還記得!


    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個放入口中,熟悉的酸甜口感讓這個十多年沒有接觸這玩意的章公公笑得眯起了眼。舍不得再多吃,章德全用力裹緊油紙,默默塞到自己懷裏。


    這可是小公主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他一定要好好保管!


    墨景淵臉色更加黑了。


    這個小崽子花著自己的錢,給別人買禮物?


    買就買吧,可偏偏連章德全都有,為什麽他沒有!


    他死死盯著墨十鳶,小家夥有些猶豫地看著,她鼓起臉思考了許久,可能是因為過意不去,這才把自己手中那個沒吃完的糖脆餅遞給墨景淵。


    一臉舍不得的模樣,“呐,給你吧……”


    [這個糖脆餅這麽好吃,嗚嗚嗚好舍不得。]


    嗬嗬,他真是謝謝!


    墨景淵沒有接,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那被墨十鳶啃得麵目全非看起來髒兮兮的脆餅,眼神嫌棄,仿佛在說,你就打算給朕這個東西?


    墨十鳶是知道皇帝老爹有潔癖,不好伺候,但是她也沒有真的大度到把好吃的糖脆餅送給他。


    見他不想要,墨十鳶反而鬆了一口氣。


    [唿,幸好不要,我自己都不夠吃呢!]


    墨景淵:……


    就這麽一個破爛脆餅有什麽好吃的?他有這麽多銀子,不夠吃再買就是了,啃了一半上麵還帶著口水的垃圾有什麽舍不得的?


    看著小崽子一臉歡快地把手收迴去,墨景淵想都不想,直接給搶過來。


    速度之快,好像剛剛那個表情嫌惡的人不是他一樣。


    怕墨十鳶反悔,他直接把那惡心玩意塞進自己嘴裏,“還有呢?”


    他的禮物。


    總不可能真的沒有給他買吧?


    “還有什麽?”墨十鳶歪著腦袋,“剛剛最後一口餅已經被你吃啦!”


    她是真不知道墨景淵在說什麽,一點幫他準備禮物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故意的,在她眼裏,墨景淵無所不能,加上又有錢,什麽東西買不到?


    怎麽可能會看得上這街邊的小玩意?


    墨景淵咬牙,“沒什麽!”


    說著,轉身氣衝衝地走遠。


    墨十鳶撓撓腦袋,簡直是莫名其妙。


    “爹爹!等等我!”


    皇帝老爹可不能走,走了誰來給她買單?


    她想買的東西還多著呢。


    聽到後麵歡快的腳步聲,墨景淵嘴角上翹,他就知道,這小家夥不會這麽沒良心。


    看,他一走就這麽迫不及待來找自己。


    刻意放緩了步子,墨十鳶總算是追上了他,她小手牽著墨景淵,“爹爹你走這麽快幹什麽?”


    墨景淵唇角微微翹起。


    [財神爺走了誰幫我付款?]


    他嘴角的弧度迅速抻平。


    最後墨景淵還是幫小崽子付款了,雖然知道自己隻是個工具人,但他清楚,要是自己不付款,恐怕日後自己在這小崽子心裏,連個工具人都算不上了。


    剛開始買了吃的,墨十鳶又去逛了一些衣裳店鋪。


    最後小手一揮,買下了十幾匹布料又買了幾十套衣服,那店主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見了。


    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財大氣粗的顧客,“財大氣粗”的墨十鳶本人被店主看財神爺的眼神注視著,她不自覺地挺起胸膛。


    驕傲!


    雖然是沾了皇帝老爹的光,但她也覺得自己渾身金燦燦的。


    買的東西數量多,店家本來是提供配送服務的,但是怕送到皇宮,身份暴露,墨景淵無奈之下,隻好讓章德全把東西都交給錦衣衛。


    最後十幾個錦衣衛,才堪堪把墨十鳶買的東西拿完。


    墨景淵臉色黑如鍋底,這些東西裏麵,沒有一件是屬於自己的!


    連旺財那條蠢狗,墨十鳶都給它買了點布料準備做衣服!


    “爹爹,我們去香雲閣吃飯吧?”墨十鳶眼珠一轉,指著鋪子斜對麵的酒樓,一臉興奮。


    香雲閣……


    墨景淵眸光一閃,他當然知道小家夥為什麽會興奮了,畢竟,那些關於鄭元的流言,都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之前張衡賢那老匹夫從皇宮離開後就來到了這裏,然後巧的是,本來隻有小崽子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就被公之於眾。


    除了是墨十鳶的吩咐他想不出別的緣由。


    [嘿嘿嘿,到時候在香雲閣一邊吃東西一邊吃瓜,美滋滋!]


    墨景淵凝目,向香雲閣內望去,待看到角落坐著的那青年時,眸光一動,他怎麽在這?來不及深思,對上小團子亮晶晶的雙眸,他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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