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文三人在安縣待了五天, 每一趟火車都沒錯過,除開成本唐朝文收入一千六百多,另外兩人一千二百多。


    除了唐朝文,另外兩個人可以說是這輩子手裏錢最多的時候,兩人手顫抖一遍遍數著錢。


    “哈哈哈哈,發財了。”


    唐朝文取笑兩人,“這就發財了?我們才幹五天。”


    唐朝青感歎,“才幹五天夠我在家種兩年的地,怪不得都說要往外走。”


    已經有人開始模仿塑料袋賣炒飯,有本錢了唐朝文打算提前把閨女說的鐵板炒飯攤子支起來,減少路上來迴奔波。


    再說,定做推車需要一定時間。


    傍晚三人迴村,準備第二天早上迴縣裏。迴來進原材料,耽誤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


    “朝文,你們仨咋一起?大包小包發財了?”


    碰上放牛羊迴去的村裏人,三人隻能打哈哈往前走。


    唐朝青有些心有餘悸,手裏的錢還沒摸熱乎呢,差點就沒了。


    “朝文還好你有先見之明!”


    唐朝文提前跟兩人說別到處吹牛,窮人咋富容易受不住,不然人人來求和借錢,村裏家家戶戶窮,一家借點哪裏夠。


    “我們也不是說不幫他們,隻是才找到個出路,先富帶後富。”


    “對對對……”


    商量好一人先拿三百五出來進原材料,找了隔壁翠蘭嬸兒子,幫忙收原材料和每五天送進城一次,給他一次三十的工資,量大他可以跟兒子兩人一起送。


    各自迴家後,唐朝文眼神好,進屋看到閨女滿臉幹燥,鼻子下麵紅得起皮。


    抱起閨女好笑問,“這是咋了,臉起皮了?”


    “哇~哇,爸家裏為啥沒紙,鼻子老疼,上廁所的紙也沒了。”


    “噗,年前我帶迴來的廁紙沒了?哎喲,這袖套好髒。”


    唐糖哭得抽氣,“你~你還說我臉都疼死了。”


    “別哭,明天我給你買擦香香,托人帶迴來好不好,看你這鼻涕泡。”


    “啊啊啊~”


    唐糖埋在爸爸胸膛,把鼻涕眼淚全部擦他衣服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丟臉。


    唐朝文怔住,有些受寵若驚,從迴來開始閨女無論是撒潑打滾,還是小大人一樣安排事,總覺得跟自己隔著一層東西,不撒謊沒有小孩心性。


    唐糖在他懷裏真的惱了,這事唐朝文會拿出去說,要被嘲笑一輩子。


    很多家長總覺得,在人群裏拿出孩子不好的事,讓大家討伐有話語權,卻不知道人家背地裏說他家教不行。


    看閨女頂著核桃眼,臉色發紅還起皮,唐朝文想笑又不敢笑,隻能轉移她注意力。


    “我這幾天可累死了,你在家幹啥了,有沒有聽話?”


    唐糖瞪他一眼,“除了挖草藥還能幹啥,使勁賺錢住大房子。”


    “有誌氣…”


    唐糖很看不慣他,就跟牛一樣需要後麵有人趕。


    難得他靠譜幾天,加上上交了一千元,家裏氛圍很不錯,楊老太甚至舍得點煤油燈跟兒子嘮一會。


    “我這次去得時間長點才迴來,生意好忙得很。”


    “忙點好,你好好幹,來年修個新房子好娶媳婦…”


    楊老太臉上笑眯眯地,聲音輕快很多,兒子總算懂事了。


    對比唐糖家裏的溫馨場麵,唐朝青家可就有點劍拔弩張。


    賺錢了唐朝青有些私心,隻交了四百給家裏,或許是出去這幾天碰到眾多旅客,讓他意識到拖著一大家子,以後孩子出生壓力更大,不能跟老黃牛一樣埋頭苦幹。


    收到四百塊,唐老漢夫妻高興得合不攏嘴,五天時間能有四百塊可真賺。


    聽說明天早上就出發,氣氛一時間有些焦灼,唐老漢答應好家裏大兒子迴來就不讓他出去了。


    現在見著那麽多錢想反悔,“朝青,能不能跟朝文商量一下,一個星期迴來兩天幫家裏,沒勞動力我跟你媽吃力。”


    “爸,有的是人想要這個位置,村裏可不缺我。”


    被拒絕唐老漢心裏有些不舒服,其他幾個兒女眼巴巴盯著他手裏的錢,唐老漢拍板聲音拔高。


    “幹不完也得幹,你們大哥現在可是日進鬥金。”


    唐老漢在家處於絕對地位,他拍板其他人隻能哀怨看大哥。


    唐朝青可沒時間理他們,拉著媳婦進屋……


    倆人需要扛起家裏重擔,唐興科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帶著東西迴去侄子侄女可歡迎了,哥嫂滿臉欣慰,把他帶迴去的肉做出來和和美美吃了一頓。


    早上楊老太聽見廚房燒火的聲音,輕輕起床隨意披了一件外套在肩上。


    推開門,看到兒子坐在火旁邊烤火,火架上燒著熱水。


    唐朝文聽見開門聲馬上朝門口看過去,“媽,你咋現在醒了,睡不著?”


    楊老太歎了口氣“我咋睡得著,薑薑昨晚在我不好講,她現在啥都聽得懂。”


    唐朝文聽這話怔了一下,“噗呲”一聲,輕笑出來。


    “薑薑現在人小鬼大,可惜不是男娃。”


    “是啊!”


    楊老太厲聲敲打,“努力一年修房子,昨天你迴來看到堂屋那邊房岩了吧?朽了!


    我不知道能活幾年,趁我還能動,趕緊找個女人生個男娃,咱家不能斷後,再過幾個月朝青家的就要生了。”


    唐朝文拿著火鉗扒拉著火沒說話,老娘就是這麽捉摸不透,天天玩時讓自己上進,上進了又要找媳婦生娃。


    楊老太有些生氣,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聽到沒?強得很,有你後悔的時候。”


    唐朝文很無奈,“媽,我知道,努力掙錢在縣裏買房子,到時候就找。”


    轉身往外走,老太太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可得抓緊,我老了不知道能活幾年。”


    唐糖在廚房外聽到了,木房不隔音。


    剛剛醒來發現奶奶不在,以為是上廁所去了,自己也想去,廁所離得遠還要經過廚房,恰巧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唐糖沒什麽感覺,畢竟上輩子他們兩人可以一整夜不睡覺批判自己,老是短命仔的罵。


    有一次唐糖哭著懟了迴去,我是想短命,想死在你們前麵,我還不想生下來,如果可以寧願自己沒被生下來。


    兩人隻是沉默不吱聲,不過從那之後楊老太沒再喊“短命仔”改成“沒良心”。


    唐糖覺得自己很矛盾,希望自己有能力幫家裏一把,畢竟有血緣關係,好像有一條線連著,又冷眼旁觀,把自己隔在外麵不關我的事。


    楊老太經常跟唐朝文念叨這姑娘涼薄,還是得要個孫子,唐朝文讚同,可惜那麽多年沒生出來。


    逐漸唐糖明白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的家都是避風的港灣。


    又是人工唿吸又是心髒複蘇,捏住喉嚨的手死活不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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