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棲不知道的時候,關於她的資料已經被人放到了西方魔教教主的桌子上。


    “這就是那個青紗女?看著倒也平平無奇。”


    麵具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不過幾頁紙,很快就被他看完了。


    “怎麽隻有這麽點信息?”


    麵具人不緊不慢的將資料放迴桌子上,平靜的聲音卻讓蹲著等候的下屬一抖,有些艱難的開口。


    “是屬下辦事不力,教主息怒。”


    “自己去邢堂領二十鞭。”


    良久,麵具人在下屬冷汗浸濕衣服之前,說了句話。


    等到下屬出去,隻剩下麵具人一人之後,他才拿著這一疊資料,從房間的暗門走了出去。


    最後,竟然來到了後山,又彎彎繞繞走了許久,才來到一處華麗的莊子。


    熟門熟路的從側門進去後,麵具人走進了客廳,一個懶洋洋的高大男子正躺在這裏,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表演。


    麵具人絲毫不敢看向旁邊一點,隻是恭恭敬敬的將路棲的資料放到男子身側的矮幾上。


    “教主大人,路棲的資料已經拿來了,此人之前疑似隱居在沙漠,隻有偶爾經過的行商和對方有過交流,最早隻找到對方兩年之前的記錄。之後就是兩月之前,在龍門客棧,和西門少爺遇上……”


    如果路棲在這裏,應該也會驚訝,居然真是是一字不漏,事無巨細的,基本上是打探的清清楚楚。


    聽完關於路棲的事情,包括是怎麽離開龍門客棧,幾時到的小鎮,住進了哪家客棧,半夜還遇到了什麽事,之後又收了人做弟子,甚至就連蝙蝠島的探查上麵都有些記錄,隻是沒有那麽詳細。


    甚至連李長安的信息也在上麵,因為沒有防備,甚至這裏的資料大部分都是李長安的,從他出生到現在,尿了幾次床,說不定比他本人還要清楚。


    “你是說,路棲,她從龍門客棧到那什麽小鎮,隻用了一天?”


    男子好像忽然打起了興趣,長長的鴉發滑至身前,一雙算得上令手控驚歎的玉手從桌上拿起了這疊資料。


    舞姬也不知何時悄然退了下去,隻留下男子翻動書頁的聲音,讓麵具人有些提心吊膽,可憐他都上了歲數,還要遭這個罪。


    “有意思,我兒很少對人這般感興趣。”


    男子笑了起來,聲音如滾珠碰撞,極為清朗纏綿。


    等他懶洋洋的起身後,身量驚人,有一米九五,蜂腰猿背。


    此時隻斜斜的披了一件黑袍,更加襯得他蒼白的膚色如同上好的暖玉,整個人無一不是美的,隻是往上,卻在臉上籠罩了一層迷霧,遺憾看不見這人的臉,想來也是世間極其美好的。


    赤白的腳踩在地上,走過麵具人身邊,他卻絲毫不敢分心,生怕像上一個沉迷教主美色的人,直接被教主活生生的……


    麵具人心中一凜,糟糕,教主的武功又強了,頃刻間,冷汗打濕了他的脊背,麵具人卻不敢有分毫動作,甚至連求饒都不敢。


    “哎,畢竟是我兒頭一次如此關心的女人,當父親的 ,總得去看看,要是未來兒媳不好,可就得我這個當爹幫忙了。”


    男子懶懶的抱怨,一張臉上露出一個好看到極致的笑容,如果石觀音在這裏,恐怕會嫉妒的立刻毀了這張臉。


    隻是世人皆不知,這西天魔教的教主竟然另有其人。


    又有多少人知道,天下大名鼎鼎的劍神,西門吹雪,竟然是西天魔教教主的兒子。


    又比如,又有誰知道,這個在江湖上無聲無息卻已經形成了一片自己信息網,甚至多次挑起正魔兩道糾紛,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蝙蝠島島主,居然會是武林第一世家,無爭山莊的少主人,原隨雲呢?


    而這樣厲害的人物,誰又知道竟然是一個瞎子呢?盡管對方武力高超,是江湖上少有的已臻化境的人物。


    …………


    路棲既然收了錢,自然是要辦事的,不過這個病人疑心病很重,而且也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折騰起來,路棲毫無愧疚感。


    就是李長安需要延遲一下迴家的路,因為有路棲陪著,管家很是放心,帶著商隊先走一步。


    實際上路棲在管家走的晚上,就帶著李長安走了,也是迴江南。


    路上還有雲隨緣公子傾情奉獻的馬車,一點都不顛簸。


    讓頭一次坐這樣馬車的李長安很是驚喜,到處摸著,反正雲公子又看不到。


    看不到的雲公子微微一笑,路棲看著自己徒弟這副沒眼看的樣子,終於在他自以為輕手輕腳的筆畫給她看的時候,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雲公子隻是看不見,不是聽不到,身為失明之人,我沒有告訴過你,他的觸覺和聽覺會更加敏銳嗎?!”


    手舞足蹈的李長安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了眼笑的斯文的雲公子,得到了對方一個靦腆的笑容。


    李長安:“……”


    瞬間,李長安的臉漲的通紅,無聲的尖叫,腳趾差點摳出一座紫禁城。


    之後,將信將疑的李長安,試探著在雲公子麵前晃了晃,輕輕的,非常輕,然後得到了對方一個疑惑的歪頭。


    “李公子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


    qaq,他居然真的能感覺到啊啊啊啊!!!!


    雖然不上網衝浪,但是莫名懂得了社死的李長安,隻是迫切的希望這位公子的失明能夠快點被治好,然後他們早日分別,再也不見了嗚嗚嗚嗚。


    隻是偶爾,李長安也會很好奇,關於雲公子到底是如何感受到動靜的。


    雲隨緣聽了李長安的疑惑,正在喝藥的手微頓。


    很好,路小姐又加了一倍量的黃連。


    然後一點臉色都沒有變的喝了下去。


    但是濃鬱的苦味就連旁邊一步遠的李長安都能聞到,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雲公子。


    也不知道他是哪裏得罪了師傅,居然給他加了那麽多苦藥,哭的他在旁邊都有些反胃。


    看到麵不改色,甚至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像是嚐不到味道的雲公子,李長安十分佩服。


    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李長安,過來自己喝。”


    因為雲隨緣的勢力確實很廣,弄到的藥材就連路棲也不得不承認,絕對是當今世上能找到的最好一批,所以自然的,她就從中多寫了一些藥材,給李長安用。


    知道了藥材數量變化的雲隨緣沒說什麽,隻是默默拿了。


    不過第二天喝藥的雲隨緣,發現今天比昨天少了三分之一的黃連之後,極小幅度的彎了彎嘴角。


    隻是對於李長安而言,就是師傅在給雲公子熬藥的時候,給他也熬了黑乎乎的一碗中藥。


    本來還不知道的李長安,有些同情說,“沒想到今天雲公子的藥這麽多,真可怕。”


    得到了雲公子一個同情的神情,當時李長安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然後聽到了這位和藹可親的雲公子,如同魔鬼的話語。


    雲隨緣自然是十分好心,”這是路小姐,給李公子熬的補藥,打磨筋骨用的,不是我的。“


    說完,還對李長安露出一個斯文的笑容。


    李長安隻覺得,雲隨緣三十七度的嘴,是如何說出這麽冷冰冰的話的!


    但是還來不及悲憤,熬好藥的路棲就喊話讓他倆過去。


    雖然已經喝了幾天了,但是李長安還是不怎麽受得了這股藥味。


    他拉著路棲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蹲在路棲身邊,歪著頭,眨巴眨巴的看著她說道,”師傅,能不能不熬這麽苦啊……我喝的吃飯都沒有胃口了。“


    軟軟的發頂蹭著路棲的手,一雙狗狗眼裏滿是無辜,嗚嗚,他最近也沒有得罪師傅的地方吧,為什麽師傅要突然給他吃這麽苦的藥啊嗚嗚哇哇。


    看著被她寵的如此嬌氣的徒弟,路棲想要下手,但是看著這張乖乖的臉,又覺得不是什麽大事。


    畢竟這小子最近確實有乖乖的練習,輕功也有進步。


    隻是,路棲笑了笑,


    誰讓小徒弟哭起來眼睛紅紅的樣子真好看呢?


    有幾分惡趣味的路棲想著,麵上卻一本正經的擼著徒弟軟軟的發旋,美其名曰。


    ”不是教了你醫術嗎,自己試著改良,或者研究研究一下,如何封閉味覺。”


    不過總歸路棲還是鬆了口,李長安立刻就歡唿著蹦了起來,抱著師傅胳膊一頓猛蹭,然後顛顛的去翻路棲給他的醫書了。


    “路小姐對徒弟這麽好,為何卻對我這個病人如此狠心呢,咳咳。”


    雲隨緣灰蒙蒙的眼睛,卻準確的看向了路棲的方向有些幽怨。


    他已經喝了五天的黃連湯了,那味道,雖說能承受得住,但是沒有誰會想吃苦。


    雲隨緣也不例外。


    不過之前他也心知肚明,這算是之前事情的懲罰,至於是哪件事,兩人都沒有明說。


    有讓李長安傷心的,有半夜打擾到路棲睡覺的。


    這還是和李長安相處了幾天,雲隨緣從他嘴裏套出來才知道的,路棲有起床氣。


    怪不得,雲隨緣默默記住。


    隻是現在他有求於人,而且還不是人家的對手,不然按照他以往的風格,早就把大夫還有他全家一起抓來,醫好就走,醫不好就全殺了。


    不過雲隨緣也不是什麽不懂得變通的人,自然也從幾日的觀察裏,看出路棲的喜愛。


    畢竟,這個李長安實在是沒什麽心機,而且一眼就讓人看的分明。


    雲隨緣覺得有些失策,早知道路棲是這樣的人,他就換一張好看的人皮麵具了,或許他本來的臉也不錯?


    麵上,雲隨緣可憐的看著路棲,因為咳嗽,臉上暈起了一層薄紅,更像是一朵白蓮花了。


    路棲卻麵無表情,“你要是不想繼續喝黃連湯,就別在我麵前裝出這幅樣子。”


    雲隨緣一僵,本來帶著些破碎感的灰色濕潤瞳仁,也褪去了多餘的情緒,麵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無機質的冰冷偶人,要是李長安看到了斯文雲公子的這幅樣子,肯定要嚇一跳。


    “這樣麽?”


    雲公子歪了歪頭,像是有幾分俏皮,這張普通的臉竟也帶上了幾分邪肆,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師傅,我找到了!在頸下旁開三寸,有個穴位點了就可以暫時封閉味覺啦!”


    (瞎寫的,不要和現實的中醫結合哦,畢竟內力就很不科學了,請勿模仿)


    等到李長安過來的時候,雲隨緣也收起了那副鬼樣子,還是斯斯文文的,就是有點不開心?


    李長安有些疑惑,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然後就把心神重新放到了路棲身上,拉著她絮絮叨叨,然後想要在自己身上實驗。


    路棲鼓勵,然後自信滿滿的李長安一點——


    “!”


    師傅,我不能說話了!!!!


    李長安啊啊啊了幾下,就是沒有一點聲音發出,嚇得他瞪圓了眼睛。


    有些驚奇的摸著自己的喉嚨,無聲的問著路棲。


    師傅,我這是點到了啞穴?


    ”嗯,自己試著解開。“


    路棲沒有幫忙,隻是看著李長安在自己身上點來點去折騰,好像一隻練習狩獵技巧的小老虎,嗷嗚一聲想要撲倒敵人卻把自己摔了一跤。


    然後嚐試著點了幾處地方的李長安,發現自己不但沒有解開,好像還封住了半邊身子。


    左半身突然不能動的李長安:”!“


    師傅,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就在此時,路棲四人遇到了打劫的。


    路棲沒有放在心上,別看外麵那個啞巴車夫平平無奇,但是會一點武術,放到江湖上,也是個二流高手。


    不過出乎路棲的意料,這個車夫沒多久就被打了迴來。


    ”哈哈哈哈,大爺我勸你們還是安安分分的下來,看在大爺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留下錢財,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路棲看了看還在和自己掙紮的李長安,又看了眼現在裝作弱小無辜的雲隨緣。


    ”哎,還得是我出手。“


    ”嗬——是誰?竟然敢偷襲?“


    沒等路棲出手,外麵的劫匪們傳來一陣騷亂。


    路棲掀開馬車簾子一看,原來是有位年輕男子和這群劫匪打了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忽然敢搶劫過往百姓,簡直不可饒恕!“


    勉強解開自己穴位的李長安,出來就看到了這位和劫匪打起來的人。


    是個看著最多隻有二十三四的年輕人,不過長的比李長安高多了,看著好像都有一米八五了,讓李長安簡直羨慕極了,他才一米七九呢!


    (古代一般用尺,為了方便大家觀看,統一用現代計量代替)


    不過李長安安慰自己才十七歲,以後還會長的。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用的一手好劍,劍光所過之處,劍影如織,招式華麗,很快這群囂張的劫匪都命喪對方劍下。


    對方輕輕一甩,鮮血就從劍鋒上滴落。


    是一把好劍。


    ”諸位見笑了,在下青城派宋子玄。”


    走的近了,李長安也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好一位俊俏的少年!


    或許是習武的原因,一身紅衣穿在對方身上更襯托出挺拔的身材,灼灼如同烈日,對比著冷白的皮膚,像是從火中走出來的少年。


    一雙劍眉下是多情的桃花眼,厚薄適中的紅唇蕩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笑起來還有一對虎牙,此時正看著李長安身邊的人。


    李長安立刻就清醒了,上前一步擋住他師傅,平視——額,抬頭看向這位仗義出手的公子。


    “宋公子是吧,在下李長安,多謝這位少俠的出手相助。”


    李長安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提醒著。


    就算你救了我們,也不是你可以這樣直勾勾看著我師傅的理由啊!


    紅衣少年,宋子玄像是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抱歉,在下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姑娘,一時之間,有些呆住,見笑了。”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長安莫名覺得這個笑容有些似曾相識,但是比起這個少年,他還是先看了眼師傅。


    不過有些出乎意料,他師傅好像對這個人並不感興趣。


    有些興致缺缺的看著路邊的屍體,見他看過來,微抬下巴示意他自己處理。


    李長安頓時就放心了,哼,師傅看不上這個人哈哈!


    在李長安沒有看到的地方,紅衣宋子玄笑意微頓,但是片刻又重新和他熱絡的交流起來。


    在得知他們要去江南的時候,笑著拍手。


    “真巧,長安,我也要去江南看望我師母。“


    然後像是想起什麽,摟住李長安的肩膀,爽朗的笑著,“既然剛好順路,不然我們一起?”


    聊的有些上頭的李長安一口答應了,然後就立刻想起來,悄咪咪歪過頭看了路棲一眼。


    很好,路棲沒有反駁。


    知道這是對方變相同意的李長安頓時放心了,收拾完一地的屍體之後,邀請這個宋子玄坐到馬車上,還好那個車夫沒噶。


    此刻默默的坐在一邊重新架起馬車,李長安正是頭一次看到正常的、和他年紀差不多,至少沒差太多,還長的好看的年輕俠客,正是興奮的時候。


    和這個自稱是青城派的人聊的高興,比起之前和陸小鳳,但是又被背刺,現在看著爽朗的宋子玄,李長安簡直一見如故,恨不得引為知己。


    馬車裏隻有路棲和化名雲隨緣的原隨雲,沉默的聽著馬車外的喧囂。


    雲隨緣饒有興趣的看著,識趣的沒開口,他才不會現在上去觸對方的黴頭。


    雲隨緣盯著手中的茶杯,沒說話,好像上麵有什麽好看的花紋。


    路棲聽著外麵熱情的討論,對於自己居然收了這麽笨的一個徒弟,還記吃不記打,忍不住開始思考起自己為什麽要收他為徒。


    看到路棲扶額,雲隨緣默默的繼續喝茶,心底默默倒數。


    三,


    二,


    “李長安。”


    聽到路棲平靜的唿喚,和宋子玄聊的正好,差點連家裏的狗叫什麽名字的李長安一個激靈。


    頓時清醒了,望著宋子玄那雙燦若星河的含笑眼眸,李長安喃喃不言。


    “咳、我、我師傅喊我,我進去看看。”


    李長安慌慌張張的進去,隻留下一個背影給宋子玄,頭上的呆毛因為緊張一晃一晃的。


    宋子玄安靜的看著李長安,靜靜的沒說話。


    眼裏奇異的光芒逐漸收起,宋子玄悠閑的倚在馬車的門框上,手裏還打著拍子,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進去的長安小狗都快炸毛了,小聲噓噓的來到路棲身邊。


    “師傅師傅!這個人……他會攝魂!”


    說到最後兩個字,李長安悄悄的壓低了聲音,含含糊糊的和路棲說著。


    想起剛剛自己著了魔一般的狀態,李長安簡直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李長安剛剛隻覺得宋子玄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倆天下第一好,並且想什麽事都和他說,對方問一句,他恨不得什麽都說了。


    挨著路棲之後,李長安覺得好多了。


    要不是剛剛師傅喊醒他,李長安簡直不敢想象。


    嗚嗚嗚,好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是個這麽陰險的人。


    這下,李長安再看著雲隨緣這個病人,就覺得親切多了。


    至少對方病懨懨的,不會陰人。


    一時之間,氣氛陡然安靜了下來,隻聽見馬車行駛的聲音,馬“唿律律”的聲音,還有透過簾子,隱約能看到一抹紅色的衣角,傳來隱隱約約的歌聲。


    是宋子玄在哼歌。


    李長安隻覺得歌聲傳到他腦子裏就變了,像是一把勾子……


    “啊!師傅~”


    被路棲一個暴栗打醒,李長安淚眼汪汪。


    “吵死了。”


    別人都三番兩次當著自己的麵對自己的徒弟動手了,路棲也沒什麽好說的,這江湖上的人一個比一個傲氣,一個個都自以為是天下第一。


    雲隨緣:“……”


    帶著澎拜內力的聲線,向著宋子玄奔去。


    李長安被路棲捂住耳朵,隻聽到一聲悶哼。


    坐在馬車邊上的宋子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本人卻將注意力放到了路棲身上,灼灼的視線像是能透過簾子,正對上路棲冰冷的視線。


    “真有意思……”


    宋子玄笑了笑,“路棲是麽,我記住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馬車外就沒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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