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知道嗎?江湖上出了一個能打敗劍神的人。“


    自從那天和師傅說了這個八卦之後,一向很喜歡聽他講八卦的路棲,就加大了對李長安的訓練。


    ”明明師傅之前很喜歡聽八卦的啊,之前聽著還挺高興的,還會和我聊起來……“


    李長安委委屈屈,”難道師傅不喜歡劍神?不然怎麽這麽生氣。”


    雖然被罰了,但是李長安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明明大家都很震驚這件事啊!


    那可是劍神誒!


    大名鼎鼎的西門吹雪!


    雖然天底下如此厲害的,還有個齊名的葉孤城,但是李長安覺得還是西門吹雪更酷一些。


    所以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才會立刻迴來和師傅分享,誰成想之前特別喜歡聽八卦的師傅,居然破天荒的對這個八卦不感興趣不說,還加大了對他的訓練。


    美其名曰,這樣就不會把心思放到不該關心的事情上。


    但是對這件事李長安還是很關心,早知道師傅不感興趣,他那天就聽完消息再迴來了。


    李長安有些遺憾的咂咂嘴,他隻聽說了有人打敗了西門吹雪,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在哪裏,怎麽打敗的西門吹雪呢!


    這天,趁著路棲又在院子裏曬太陽,李長安也做完了訓練,乖乖的來到路棲麵前。


    ”師傅……我今天的任務都做完了。“


    可以出去玩了吧!


    李長安期待的看著躺在躺椅上,看似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路棲,身後仿佛有一條尾巴搖出了虛影。


    答應我吧答應我吧答應我吧!


    ”嗯。“


    得到了路棲的同意,李長安快快的出門了,甚至運用起並不熟練的輕功,飄飄著不過須臾就出了大門,隻留下一道飄忽的聲音。


    ”那師傅我出門玩去了!“


    畢竟再不去打聽這件事,還有兩天貨物差不多賣完了,他就該跟著管家一起迴到江南了,這次出來這麽久,他爹肯定擔心他,還會拘著他一段時間,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他會睡不好的!


    路棲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睛,半晌,輕飄飄的吐出一句,”罷了。“


    反正之後也會知道的。


    畢竟,西門吹雪可是說過會找她切磋的,加上路棲的行蹤並沒有處理,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隻是,


    路棲感受了一下這幾天隱隱約約的幾波人,都是來這裏打探的。


    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畢竟路棲來了沒幾天,但是揍得人可多了。


    加上西門吹雪這麽個大麻煩,他背後的父親,可不是什麽大好人。


    路棲翻了個身,有些不爽這些鬼鬼祟祟像是蒼蠅一樣煩人的打探。


    ”等迴了江南,那小子,也該差不多能自保了。“


    路棲估摸著李長安學武道進度,現在雖然身手隻有三流高手的水平,而且實戰上也有些不足,太過心慈手軟,但是逃跑的功夫乃是一流,加上內力屬於細水長流,綿延不絕,論持久戰絕對能把敵人拖死。


    隻要不是些什麽老家夥,保住她這個徒弟的性命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


    李長安熟門熟路的找了個大客棧,隨手點了壺茶水,就這樣坐在大堂裏聽了起來。


    現在有了內力,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現在看著,倒是有些樂趣。


    以前李長安對江湖的想象全靠話本子,但是等習武之後,才發現,原來這麽近。


    朝廷勢弱,江湖人以武犯禁。


    現在大堂裏坐著的,不說全部都是些俠客,但是李長安仔細觀察,大家都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


    也是,沒什麽本事怎麽敢出來闖蕩江湖呢?


    李長安嘀咕著,興致勃勃的觀察那些能明顯看出來有些功夫的人,這種人能從手腳看出是上練肢還是下肢的,是外家功夫還是內家氣功。


    像那種書上說的什麽聲如洪鍾、麵色紅潤、眼內閃過一絲精光,腳步沉穩,李長安見到的是少數。


    現實的江湖人可不會根據書上生成。


    相反,李長安看到了很多年輕人,在他們身上,李長安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神采飛揚,對江湖充滿了熱情。


    聽了一兩句,一般都是些同門師兄妹,組隊出來做事。


    什麽崆峒派、武當山、擁翠山莊之類的,李長安聽的津津有味。


    這是師傅不會和他講的,但是李長安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師傅她,超級厲害的!


    雖然沒有見過其他有名的高手,什麽獨孤一鶴啦,什麽楚留香啦,就連他一直以來的偶像西門吹雪,李長安也沒有見過,但是他就是覺得,師傅超級厲害。


    如果真的有那種話本子裏的絕世高手的話,那他師傅肯定算一個。


    然後,沒過多久,李長安果然就聽到了想要的消息,畢竟西門吹雪也算是江湖上的名人。


    ”所以這青紗女,之後去了哪裏呢?這西門吹雪都重新殺了人,迴了那萬梅山莊了,這人怎麽還沒什麽消息?“


    不過江湖上總有人不知道,或者剛從路上進城,還不知道這件事,當即就有人發問了。


    ”這青紗女是何人?小弟不才,路上風餐露宿許久,不知道這江湖上又發生了什麽大事?“


    看到居然有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開始講了起來,那叫一個熱情。


    畢竟這種大八卦,就是要大家一起討論才有意思。


    在其他人熱情的討論裏,成功從這個人臉上看到了震驚,真的假的,半信半疑,然後火速加入。


    其他人十分滿足,成功聽到的李長安也十分滿足,就是這個人,聽著總是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李兄,又見麵了。”


    正當李長安苦苦思索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抹紅色,李長安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陸小鳳?”


    來者坦然坐下,帶著幾分苦笑。


    “是我,李兄,好久不見。”


    李長安有些不解,他和陸小鳳不過是一麵之緣,怎麽今天突然找上了他。


    “李兄,今日上門,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等到傍晚夕陽快要下來的時候,李長安才拖著緩慢的腳步迴來,有些慢吞吞的向著路棲走去。


    路棲一看他這心虛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在外麵肯定遇見了什麽事。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是今天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


    路棲也不問,反正這小子最後肯定憋不住。


    果然,一頓飯還沒有吃完,李長安就猶猶豫豫的開口了。


    “師傅……我今天,遇到了那個陸小鳳……就是那天,嗯,在酒樓吃飯時遇到的,那個穿紅色披風的。”


    像是怕路棲想不起來,李長安瞄著她的臉色,試探著問。


    路棲稍微一轉,就想起來了,當然,她也沒有忘記自己下毒的事情,所以,這是找上她徒弟了。


    “怎麽,不敢找上我,就找了你?”


    路棲淡淡的,放下碗筷,笑盈盈的看著李長安,如果今天李長安腦子有一點不清醒,她就仔細著這小子的皮,給他緊一緊!


    像是感覺到路棲身上的殺氣,李長安一個激靈,也不猶豫了,直接說出今天遇到的事情。


    “沒沒沒,怎麽可能!我是那種容易心軟的人嗎!師傅!你太看不起我了!”


    李長安解釋了一下,他今天確實在客棧遇到了陸小鳳,對方也確實 因為薛冰的事情找他。


    但是當時李長安壓根就不知道薛冰中毒的事情,而且就算這件事是真的,那肯定也不是他師傅的錯。


    不過在陸小鳳的解釋裏,李長安還是知道了陸小鳳如何找上他的。


    “陸小鳳說,一開始,他以為是薛冰是什麽食物中毒了,所以找了大夫,但是大夫治不了,所以就又去找了他認識的好朋友,好朋友也治不了,但是認出來這是一種毒,讓他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李長安嘟囔,“這個陸小鳳也知道薛冰性格,所以去找那什麽龜孫大爺,還是大智大通的,問了這毒,然後就找上了我。師傅,天地可鑒,我沒同意哦,我當時就拒絕了他呢!“


    李長安眼巴巴的看著路棲,像是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路棲沒說什麽,隻是讓李長安坐下,”不是在吃飯嗎,繼續吃啊,站起來做什麽,我又沒生氣。“


    李長安知道師傅這是不生氣了,也把這件事拋之腦後,開始專心吃飯,剛剛因為心裏揣了件事,他吃飯都沒什麽滋味呢!


    不過路棲倒是察覺,看過原著,也勉強從記憶的角落裏扒拉出來,知道龜孫大爺是誰的她,可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在原著裏,這個龜孫大爺就是大智大通,江湖上”五十一問“,無所不知,但是路棲知道, 這人背後其實是蝙蝠島,不然一個人怎麽可能真的無所不知呢?


    看來,蝙蝠島的人速度也不慢,這麽快就找上了他們,路棲估計那群人應該也知道了自己在龍門客棧的事情,但是又不確定自己的武功高低,所以這是一次試探。


    ”覺得我會是個心軟的人麽?“


    路棲笑了,可惜,雖然收了徒但是她可不是什麽聖母白蓮花,也不是一群被俠義拘束的人,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對方肯定會覺得她是個,嗯,用江湖的話來說,是個隨心所欲的魔頭?


    不過比路棲估計的更早,當晚,就有人找上了她。


    夜涼如水。


    路棲本來睡在床上,突然睜開了眼睛,和衣起身,眼裏閃過一絲不滿。


    真是煩死了這群喜歡在深夜裏搞事情的江湖人,早晚一個個的全殺了!


    有起床氣的路棲心情很不好,要不是最近的養老生活還算滿意,路棲早就動手了。


    哪裏還會磨磨唧唧的跟人在月下談心,你來我往的說些在她看來是廢話的話。


    等出了院子,果然有個人影站在院子裏,這人穿了一身白衣,月光打在他身上,平添了幾分寂寥。


    這個人應該在湖中心看雪,應該在花海裏烹茶煮琴,但就是不該在這裏,在一處隨意的小院子裏,還是深夜。


    聽到開門聲,他才不緊不慢的轉過來,是個帶著麵具的人,身形略顯消瘦,卻也有一米八的樣子,像是一支快要彎折的青竹。


    “深夜到訪,可不是什麽好人家的男子該做的事。”


    路棲懶懶的倚在門框上,像是一點都不意外對方的到來。


    “我家的產業出了點事,自然要來看看這意外。”


    出乎意料的,又在意料之中的,聲音很好聽,一聽就知道這是個斯斯文文的人。


    隻是放在這個場景,又有幾分詭異。


    路棲打了個哈欠,像是有些困意,於是就自顧自的又躺到了院子裏的躺椅上、


    “勞煩讓讓,你擋住我的月光了。”


    白衣人也任由路棲此番動作,說他是來找茬的,可是對方又不動手,但是如果隻是來聊天的,又何必深夜到訪。


    “抱歉,但是你好像並不驚訝我的到來。”


    白衣人好像他來,就真的隻是為了和路棲聊天,路棲卻不耐煩了。


    拜托,大半夜的,就算你是個美男,打擾到了她睡覺也不行。


    ”要打架就打,別磨磨唧唧的,不打就滾。”


    聽到對方半天也沒有進入正題的架勢,路棲懶得搭理了,閉著眼睛就是一句話。


    白衣人話音一滯,“看來路小姐不喜歡這樣委婉的方式。”


    說完,白衣人歎息一聲,下一刻就來到了路棲麵前,速度如同鬼魅。


    隻是這一招還未接近,就被路棲擋住,內力形成的無形風牆讓他不得寸進。


    自從白衣人武功大成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了。


    先後加大了幾次內力輸出,除了驚起一地塵土之外,一始終接近不了路棲。


    見此,白衣人隻好收迴,斯斯文文的笑了。


    “看來我不是路小姐的對手,今晚多有得罪,這是莫一點歉意,還望路小姐不要見怪。”


    說完,白衣人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打銀票,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俯身一禮就準備離開。


    路棲這才抬眸輕飄飄的看了白衣人…………留在桌子上的銀票一眼。


    憑借良好的視力路棲看到了一疊厚厚的票子,以及最上麵的數字是一千兩,這一疊,至少有數十萬倆。


    就憑這,路棲勉強分了個眼神給白衣人,看著對方麵具下靜謐的雙眼,“你想不想治好你的眼睛?”


    白衣人身影一僵,先是爆發出一陣殺意,勉強收迴之後,才睜開了那雙眼睛,即使隔著麵具和月色,路棲也能看到對方灰蒙蒙的眼睛。


    白衣人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你騙我的話,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


    雖然看不見,但是路棲能感覺到對方此刻的氣勢比起剛剛強了一倍不止,所以剛剛果然隻是試探。


    不過,


    路棲看了眼桌子上的銀票。


    這是個土財主。


    麵對甲方嘛,神經病也能理解。


    路棲盡量拿出自己最和藹的神色,慈祥的看著財神爺。


    “當然,這隻是個小毛病。”


    畢竟又不是什麽活死人肉白骨的大活兒。


    “小毛病?小毛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像是被路棲的話戳中了什麽笑點,白衣人仰頭大笑起來,聲音裏說不出來的瘋狂與淒涼。


    “二十二年……”


    白衣人在路棲眼中,發了一會兒癲之後,才慢慢恢複情緒。


    隻是眼中,殘留了一絲瘋狂,看向路棲,也沒有之前那麽淡定。


    良久,白衣人告訴路棲,“三個月,要是看不到效果,我就將李長安,還有他家所有人都殺了。”


    白衣人能感受到路棲身上傳來的壓力,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或許這是個騙局,也有可能對方隻是胡說的……


    但是,原隨雲願意試一試,反正,如果是假的,他有一萬種方法讓路棲後悔欺騙他。


    路棲沒說什麽,不過給白衣人記下了,居然拿她徒弟威脅,很好,你以後的藥方裏麵,有福了,多加幾味黃連去去火:)


    “明天白天,你自己上門吧,自己帶一套好點的銀針就行。”


    路棲說完就收起桌子上的銀票,迴屋睡去了。


    反正他都說了,失明了二十二年了,那麽再多等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原隨雲隻是安靜的看著路棲進了房間,半晌,突然消失在了院子裏。


    “反正……”


    …………


    第二天,李長安興衝衝的走進路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位陌生人。


    “你是誰?”


    李長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陌生人,看著斯斯文文的, 挺清秀的一位公子,看到人轉過頭,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而親切,但一雙眼睛裏,卻帶著種說不出的空虛、寂寞、蕭索之意。


    看到對方說不上俊美的臉之後,李長安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師傅是個顏控。


    沒就沒什麽事了。


    原隨雲“看”到李長安的反應,若有所思。


    “你好,在下雲隨緣。”


    “你好,在下李長安。”


    看到對方文縐縐的,李長安還有點不習慣自從出了江南,一路上習慣了隨意,好久沒有見到過這麽正兒八經行禮的人了。


    李長安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個貴公子了。


    \"師傅……“


    李長安看向路棲。


    ”他是病人,治好病就就走了。“


    路棲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一邊給雲隨緣把脈,一邊在紙上刷刷寫著。


    大概清楚之後,路棲有七分把握,把李長安喊過來。


    ”這個病人很特殊,你學了這麽久,過來把著看看,很難遇到這麽特殊的失明了。”


    李長安頭皮一緊,沒想到隻是過來看一下居然還能遇到這種事。


    但是看著路棲平靜的眼睛,李長安隻能乖乖的上前。


    隻是李長安真的搭上去之後,總覺得這位病人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妙,但是一眨眼就看到雲隨緣還是那副斯文的笑臉,李長安嘀咕自己真的太緊張了。


    “嗯……應該是先天性體弱,可能是娘胎裏帶出來的不足之症,眼睛已經不是生下來就失明的……”


    李長安把著脈,斷斷續續的說著,又看了看雲隨緣的舌苔,眼睛。


    吞吞吐吐的說了這些,沒辦法,除了這弱症之外,這個人的身體簡直好的不可思議!


    要不是李長安親自把的,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病人的身體。


    明明這個人看著麵色發白,唇色淺淡,明顯的氣血不足之症。


    但是一摸脈象,卻是沉遲有力,讓李長安懷疑人生。


    路棲點點頭,放過了李長安,,畢竟他才學一個多月,這些就夠了。


    “此人三歲之前都是可以正常視物,三歲突然失明。剛剛你說的先天體弱是導致失明的原因之一,”


    路棲頓了一下,看著明顯沉默的雲隨緣,“雖然你得父母將你養的很好,但是這個先天缺乏有些嚴重,應該是懷你的時候遇到了事故,你能出生就是幸運了。”


    “之後因為先天之氣尚存,所以出生前三年,先天之氣尚未耗盡,眼睛也就還能視物, 加上你自己的體質,經脈之中可以說是堵的十分嚴重,雖然現在你……”


    因為李長安,路棲含糊了一下,“總之,你現在眼睛仍然無法視物,除了先天因素之外,還有你眼睛的經脈瘀堵,需要通過銀針和藥物配合,一點點疏通你的眼睛。”


    路棲說著,手裏不停“唰唰”寫著方子,”這副藥你自己去抓,我看你懂一點醫術,自己抓好點的藥,先吃個七天,然後等七天之後,進行第一次針灸,眼睛會有點癢是正常的。“


    雲隨緣坐在椅子上沒動,眼簾垂下一片陰影,”就……這麽簡單?“


    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路棲頭也沒抬。


    “都說了是小毛病,你還想怎麽樣?自己注意一點藥物相克就行了,反正你自己也是久病成良醫,知道哪些不能一起吃。”


    送走明顯有些沉默的雲隨緣,李長安看著路棲。


    “師傅,你騙我……雖然之前我沒學過醫,但是這明顯是疑難雜症!”


    路棲沒說什麽,隻是悠悠的說了句。


    “以後在這位病人麵前注意一點,他除了上麵我說的毛病之外,心病也是眼睛看不到的原因之一,之後他來了,你就多鼓勵他,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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