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端來了蟠桃汁,皓翎王喝過補充了一些力氣。


    “我們來說點私事吧。”


    他看向璟和小夭道“小夭當了王母,我已經不用操心她了,隻是阿念……”


    瑲玹略尷尬,說起這個,他能不知道皓翎王下一句要說什麽嗎。


    “我曾經以為師父會把阿念嫁給蓐收。”


    “蓐收?他寧可天天去打仗也不肯娶阿念,就算他願意,阿念也不願意。自打你離開皓翎,阿念的心就跟著你一起飛走了,你是不是想個辦法負責一下?”


    “……”


    瑲玹垂頭,這個問題他很難辦啊。


    小夭在一邊抿唇憋笑,皓翎的視線忽然轉過來了。


    “小夭,你說阿念該嫁給誰?”


    “啊?這個,誰偷了她的心就讓她嫁給誰唄,畢竟阿念可是您的寶貝疙瘩,也不能不顧她的意願。”


    皓翎王斜眼看瑲玹“那誰偷了她的心呢?”


    小夭接話“誰啊?好像是一個叫瑲玹的家夥。”


    “那你說那個瑲玹願意娶阿念嗎?”


    “他不願意也得願意,偷了姑娘家的心又不負責,這種人是要遭道德譴責的。”


    瑲玹的頭低的更低了,他是真的很煩在小夭的麵前被迫娶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小夭還在這兒幫腔,他都快鬱悶死了。


    小夭一看瑲玹沒反應,她隻能去扯瑲玹的袖子,低聲道。


    “誒,問你呢,願不願意娶我父王的女兒?”


    這一瞬瑲玹的腦海中多了很多畫麵,如果當年他不幫塗山璟製造機會,不看著防風邶和豐隆接近小夭,自己早早向小夭表明心跡,拒絕與所有的女人聯姻,如今小夭這句話問的那個父王的女兒會不會是她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毫不猶疑欣喜若狂的說“我願意”,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已成定局,他隻能繼續蒙著頭繼續娶。


    瑲玹垂眸,深吸一口氣,抬頭揚起微笑。


    “隻要師父不反對,我自然願意。隻是我已有王後,阿念要是嫁給我,怕是委屈了她。”


    皓翎王早早就考慮過這件事了。


    “沒關係,一國不可有二君,但你可以立兩個王後。”


    瑲玹的目光看向小夭,仿佛帶著痛苦和無奈的掙紮,他多希望她能說一句“不行,我不同意”,然而小夭卻沒有說話,想也知道她根本不會開這個口。


    “好,我會以王後之禮迎娶阿念,讓她和馨悅平起平坐。”


    他看著小夭微微蹙眉,那一刻他心裏很難受,小夭這麽刀槍不入的,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那麽一點在乎他。


    皓翎王點頭“好,我遷都之後,五神山所有宮殿都由你來安排,阿念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要不想為難,不如就賜給阿念一座宮殿,讓她長居五神山,兩個姑娘永不相見也就不會出事了。”


    “好,這樣我對中原氏族也能有個交代。”


    皓翎王對小夭道“小夭,你去看看有什麽吃的,給我拿幾樣,我餓了。”


    小夭心裏知道這倆又要說悄悄話了。


    “嗯,璟,跟我一起去,我順便帶你走走。”


    “好。”


    小夭和璟走出殿門,皓翎王上下打量了瑲玹一遍,一眼就看穿了。


    “你不想娶阿念?”


    瑲玹的微笑在那一刻崩塌了。


    “不瞞您說,我喜歡的女人不是阿念,正如您也不喜歡靜安王妃一樣,我隻能保證讓阿念一生安穩,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


    皓翎王也不意外,畢竟他看到的,瑲玹的確隻是把阿念當成妹妹。


    “你隻需要記住你今日的諾言便是。”


    瑲玹忍不住有些悲傷“師父,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皓翎王思緒萬千,黯然失笑。


    “我不知道。”


    “您不是娶了姑姑嗎?”


    “我娶她時,並無兒女之情,待我喜歡她時,她的心已經給了赤宸。”


    瑲玹歎息“我和師父做了不一樣的選擇,可惜結局都差不多,縱使整座花園都被我搬迴家了,我想要的那一朵也不在裏麵。誰又能知道,我隻是想要那一朵而已。”


    皓翎王隻能拍拍瑲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能明白瑲玹的痛苦,無數次用婚姻換取太平,娶了一堆不愛的女人,自己愛的那個或許已經成為別人的妻,這種感覺,很難受。


    “身為帝王,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走下去,或許有一天你有了足夠的能力,能夠保護你喜歡的人,不能擁有她,可以給她一方安穩的天地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瑲玹眼眸突然深邃,拳頭瞬息握緊。


    “不,我要得到她,我要她隻屬於我,會有這一天的。”


    皓翎王看到了瑲玹的執著,也不知如何勸他,唯有一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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