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一摸,上麵還留有餘溫。


    304


    嗬。


    我就說路時修怎麽可能這麽好心跟我同甘苦。


    原來趁我睡著,這人自己又迴床上享受去了。


    虧我昨晚還感動了半天。


    305


    腰背酸疼,我扶著腰下樓。


    大石見狀,忙湊過來關心:「老大,你腰怎麽了?」


    大石嗓門大,一問話左鄰右桌都聽了去。


    然後我便聽見眾人低笑。


    我甚是不解。


    306


    女裝很影響我走路的步子以及我那隨性的坐姿。


    吸取昨天的教訓,這次我安安分分,規規矩矩從椅子一側坐,而沒有直接跨坐。


    扮演路時修的夫人,我可真敬業。


    307


    我一坐下,便對上寧安遠的視線,這人唇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怎麽了?」我不解。


    大清早的,怎麽感覺這人格外興奮。


    「燕兄腰疼?」寧安遠挑眉問。


    我點點頭,實話實說:「對啊。」


    我話剛落,寧安遠的目光便投向一側的路時修身上,緩緩稱讚:「路兄果然厲害,這麽深藏不露。」


    我一聽,更納悶了,插了句:「我腰疼,關路時修什麽事?難道不是我厲害?」


    厲害到睡個覺,都能睡成這樣。


    誰知,我說完後,整個桌子頓時安靜下來。


    菜也不夾了,碗也不端了,話也不說了,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中。


    308


    「這……麽野的嗎?」寧安遠拉長語調,目光在我和路時修身上流轉,緩緩出聲,話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野什麽?」我更加疑惑,問他。


    「野……」寧安遠要解釋,直接被路時修製止住了。


    「閉嘴。」路時修麵色不善,給了他一記眼神以示警告。


    寧安遠倒也不怕,隻是笑笑,偏頭對著一旁默默吃飯的褚煦道:「阿褚,不然今晚我們也試試?」


    聞言,褚煦夾菜的手頓在半空中,而後臉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緋紅,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寧安遠口中,催促他:「別說了,吃飯吧。」


    309


    分床有什麽好試的?


    我不懂。


    不過看這兩人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我覺得他們的分床計劃估計會失敗。


    畢竟不像我和路時修,老是吵架。


    可是有吵架基礎在的。


    310


    我看了看褚煦,又看看寧安遠。


    真是手足情深。


    吃飯都能互相投餵。


    而我和路時修,都是各自吃各自的。


    甚至會把不喜歡的菜故意推到另一個人麵前。


    看那人出糗。


    311


    我剛準備動筷,腰側被人一攬,夾到的肉塊掉了下去,被大石搶了。


    「你幹嘛?」我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路時修不知何時變了臉,前一秒還麵無表情,後一秒就一副春風化雨之樣,要溫柔多溫柔。


    路時修微微傾身向我靠近,溫聲道:「夫人不是腰疼?為夫幫你揉揉。」


    我一聽,隻覺路時修的戲癮可真大,大清早就來這麽一出。


    312


    我不懂路時修又在玩什麽把戲,想說不用,然而還沒出口拒絕,這人就自顧自揉捏起來。


    路時修按的力道正好,我都懷疑這人私下是不是偷偷學過這門手藝活。


    怎麽連這都會!


    我向來喜歡及時行樂。


    路時修這麽殷勤,我自是不去拂他麵子。


    樂得享受。


    313


    路時修捏的太舒服,我忍不住喟嘆:「地鋪果然不是人睡的。」


    大石一聽,大驚道:「老大,你昨晚打地鋪了?!」


    「這麽震驚幹什麽?」我左右瞧了瞧,忙示意大石小聲點,怎麽一點不懂得低調。


    這不,他這一問,別說寧安遠他們一臉匪夷所地盯著我,就連剛路過的老闆都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望著我重重嘆了口氣。


    我一時語噎,不知該如何解釋。


    314


    旁桌的閑言碎語斷斷續續傳來。


    「這小兩口還分床睡啊?」


    「掐指一算,不出三天得和離。」


    「這是犯了什麽錯啊,得睡地板。」


    「要我說人得有自知之明,長得醜還作的,也不怪她夫君罰她。」


    ……


    我一聽,心裏那個堵。


    罰屁罰!


    路時修他敢罰我嗎?


    是我自己不想跟他同床的行嗎!


    還有和離是什麽東西?


    我倆又沒拜過高堂,也不是真夫妻,和離個屁!


    還說我醜?


    我看我一個人顏值都能吊打你們在場所有人。


    到底誰才是沒自知之明的人!


    真是一群愚人。


    氣死了!


    315


    「所以昨晚你倆,分床睡的?」寧安遠恍然大悟,笑問。


    我點點頭:「對啊。」


    聞言,寧安遠似乎挺愉悅,還親自給我斟了杯茶水,又問:「那燕兄你這腰是怎麽了?」


    「被褥薄,地板硬,就這樣了。」我解釋。


    寧安遠頓悟,目光朝路時修瞥了眼,而後爽朗地笑了笑:「路兄啊路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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