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賭債命償，銀訖兩清
小道姑下山給顧大少做師父 作者：吾為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賀知舟聽見這個聲音，就再也邁不動腳了。
雖然很久沒有麵對麵聽到這個聲音，但他總會隱藏在跟媽媽打電話時的背景音裏。
他猛地迴頭看去，果不其然，站在那裏的就是賀爸爸。
賀知舟現在亂得很，他好不容易戰勝了腦子中不斷蠱惑他繼續賭下去的聲音，結果自己那個“拋棄了家庭”的爸爸卻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麵前。
隨著賀爸爸走出來的，還有一個40左右的中年男人，就是這個團夥的頭目，雷震。
雷震看上去極其普通，就像一個尋常的莊稼人，沒有任何特色。
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可以說是慈祥。
“小夥子，你很厲害嘛！你是第一個能從我這贏迴欠款的人。”
賀知舟沒有理會雷震，而是問道：
“爸，你怎麽在這，這是怎麽迴事兒？”
沒想到賀爸爸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再次重複：
“還完家裏的賬就走啦？不幫幫左鄰右舍嗎？”
賀知舟急火攻心，他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爸，你什麽意思？我能顧得上咱們家就可以了，我怎麽幫別人？”
賀爸爸不說話了，雷震代替他迴答：
“繼續賭啊，把所有人欠的錢都贏迴去！”
“不可能！”
賀知舟大喝出聲，剛剛被他強壓下去的念頭，在聽到雷震這句話之後，再次翻湧了起來，所以賀知舟隻能用這種方式，試圖壓製自己內心的躁動。
雷震也不生氣，隻是對著賀爸爸笑道：
“喲，老賀，看不出來，你這兒子還挺有自製力的。”
接著，他轉頭對著賀知舟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我們從來不強迫別人賭。”
賀知舟上前一步，拉住了賀爸爸。
“爸，錢還完了，你跟我迴家。”
令他崩潰的是，賀爸爸又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賀知舟徹底崩潰了，他一屁股坐在賭桌前。
“賭！我賭還不行嗎？！”
說著，他集中精神，準備迎戰。
雷震卻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從賀爸爸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賀知舟。
賀知舟不明所以，滿心戒備地接了過來。
發現上麵寫著：“賭債命償，銀訖兩清”。
“這是什麽意思？”
雷震依舊滿臉笑容。
“不好意思啊，沒跟你說清楚，你爸除了欠我們三十萬，還欠我們一條命。”
賀知舟看著屋裏的人，令他吃驚的是，另外兩個村民像是完全不關心這邊發生了什麽，一直死死盯著牌桌，眼珠都不轉一下地等待荷官發牌。
賀知舟明知有古怪，卻無法從牌桌邊離開。
心裏那個催促他繼續的聲音終於壓過了一切。
這次他的對手是雷震，不出意外的，他輸了。
不光把剛贏迴來的30萬和自己的2萬輸光，還又欠了對方30萬。
賀知舟頹廢地坐到了地上，他腦子裏的那個聲音不再叫囂了，他恢複了冷靜，但一切都晚了。
雷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有些欣賞：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你的賭術是從哪學的。”
賀知舟低著頭，沒有答複，雷震還是很有耐心。
“我們的規矩，錢輸完了，輸命。不過你不一樣，這樣吧，你以後跟著我們幹，你們家欠的這60萬，你慢慢還。”
賀知舟聞言，這才抬起了腦袋，他雖然擅長賭術，但卻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晃了晃腦袋。
“我不可能幫你們害人，你放我和我爸走，錢我會還你們的。”
雷震好笑地看著他。
“我是好心才不讓老賀離開的，看見那張欠條了嗎？契約已成，他這條命是我們的了。就算我現在放他走，他迴去也是死路一條。”
賀知舟知道他們出千的手段很詭異，但長在紅旗下的他卻想不到對方用的是邪術，而這邪術能害人性命。
“錢我會還！我去借錢還你們，求你讓我帶我爸離開吧。”
說著，懊惱與悔恨一股腦衝上心頭，他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
雷震還是笑。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行，60萬，72小時，我在這裏等你。”
賀知舟撐著地站了起來，就這個動作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慢慢走到賀爸爸麵前，不知道是恨他還是可憐他，最終他隻是伸出手，扶著賀爸爸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他嚐試與賀爸爸對話，但是對方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任他牽著走。
賀知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他也累了，放棄了繼續交流的念頭。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了，他沒有告訴媽媽現在的欠款已經是60萬了。
賀媽媽看到賀爸爸迴家，也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絲毫沒有責備賀爸爸，而是忙前忙後給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賀爸爸吃飯的時候，仍是一言不發，讓他吃什麽他就吃什麽，像個機器人一樣。
賀媽媽發現不對勁，賀知舟推說爸爸是受了些刺激，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也沒有什麽胃口，喝了兩口粥就去休息了，昨天那一天一夜，仿佛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氣。
再睜眼，已經是中午了，賀知舟睡得並不安穩，連做夢都是在向別人借錢。
他越想越不服氣，對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贏了他父子，他憑什麽要老老實實地借錢給他們？
最終，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走出去，找到了在做中午飯的賀媽媽。
“媽，咱們出去躲一陣子吧？”
賀媽媽緊張地問道：
“怎麽了？是不是事情還沒解決？錢沒還完？”
賀知舟趕忙安慰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些人在村子裏，咱們在這怎麽都不安全，更何況萬一哪天我爸癮又犯了，再跑去賭，那不就麻煩了。”
這個理由說服了賀媽媽，簡單收拾東西後，他們便出發了。
一路上，賀知舟都提心吊膽，生怕那幾個人忽然從哪裏躥了出來。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們暢行無阻地離開了村子，順利來到了京城他租住的地方。
迴來後，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兩天來都風平浪靜，還是讓他稍微安定了些。
直到迴來的第二天淩晨，從臥室裏傳出唿喊聲。
睡在客廳的賀知舟套了件外套就衝了過去，結果就看見爸爸右手緊緊抓住心髒部位，滿頭大汗，嘴唇紺紫，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然後根據大學裏學到的急救知識給他爸做心肺複蘇。
但是沒有用，賀爸爸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彌留之際，說出了這兩天唯一的一句話。
“老伴，兒子，我對不起你們。”
救護車到的時候，賀爸爸已經仙逝了。
陷在悲痛中無法自拔的賀知舟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們從賭坊離開，正好過了72小時。
雖然很久沒有麵對麵聽到這個聲音，但他總會隱藏在跟媽媽打電話時的背景音裏。
他猛地迴頭看去，果不其然，站在那裏的就是賀爸爸。
賀知舟現在亂得很，他好不容易戰勝了腦子中不斷蠱惑他繼續賭下去的聲音，結果自己那個“拋棄了家庭”的爸爸卻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麵前。
隨著賀爸爸走出來的，還有一個40左右的中年男人，就是這個團夥的頭目，雷震。
雷震看上去極其普通，就像一個尋常的莊稼人，沒有任何特色。
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可以說是慈祥。
“小夥子，你很厲害嘛！你是第一個能從我這贏迴欠款的人。”
賀知舟沒有理會雷震，而是問道：
“爸，你怎麽在這，這是怎麽迴事兒？”
沒想到賀爸爸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再次重複：
“還完家裏的賬就走啦？不幫幫左鄰右舍嗎？”
賀知舟急火攻心，他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爸，你什麽意思？我能顧得上咱們家就可以了，我怎麽幫別人？”
賀爸爸不說話了，雷震代替他迴答：
“繼續賭啊，把所有人欠的錢都贏迴去！”
“不可能！”
賀知舟大喝出聲，剛剛被他強壓下去的念頭，在聽到雷震這句話之後，再次翻湧了起來，所以賀知舟隻能用這種方式，試圖壓製自己內心的躁動。
雷震也不生氣，隻是對著賀爸爸笑道：
“喲，老賀，看不出來，你這兒子還挺有自製力的。”
接著，他轉頭對著賀知舟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我們從來不強迫別人賭。”
賀知舟上前一步，拉住了賀爸爸。
“爸，錢還完了，你跟我迴家。”
令他崩潰的是，賀爸爸又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賀知舟徹底崩潰了，他一屁股坐在賭桌前。
“賭！我賭還不行嗎？！”
說著，他集中精神，準備迎戰。
雷震卻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從賀爸爸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賀知舟。
賀知舟不明所以，滿心戒備地接了過來。
發現上麵寫著：“賭債命償，銀訖兩清”。
“這是什麽意思？”
雷震依舊滿臉笑容。
“不好意思啊，沒跟你說清楚，你爸除了欠我們三十萬，還欠我們一條命。”
賀知舟看著屋裏的人，令他吃驚的是，另外兩個村民像是完全不關心這邊發生了什麽，一直死死盯著牌桌，眼珠都不轉一下地等待荷官發牌。
賀知舟明知有古怪，卻無法從牌桌邊離開。
心裏那個催促他繼續的聲音終於壓過了一切。
這次他的對手是雷震，不出意外的，他輸了。
不光把剛贏迴來的30萬和自己的2萬輸光，還又欠了對方30萬。
賀知舟頹廢地坐到了地上，他腦子裏的那個聲音不再叫囂了，他恢複了冷靜，但一切都晚了。
雷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有些欣賞：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你的賭術是從哪學的。”
賀知舟低著頭，沒有答複，雷震還是很有耐心。
“我們的規矩，錢輸完了，輸命。不過你不一樣，這樣吧，你以後跟著我們幹，你們家欠的這60萬，你慢慢還。”
賀知舟聞言，這才抬起了腦袋，他雖然擅長賭術，但卻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晃了晃腦袋。
“我不可能幫你們害人，你放我和我爸走，錢我會還你們的。”
雷震好笑地看著他。
“我是好心才不讓老賀離開的，看見那張欠條了嗎？契約已成，他這條命是我們的了。就算我現在放他走，他迴去也是死路一條。”
賀知舟知道他們出千的手段很詭異，但長在紅旗下的他卻想不到對方用的是邪術，而這邪術能害人性命。
“錢我會還！我去借錢還你們，求你讓我帶我爸離開吧。”
說著，懊惱與悔恨一股腦衝上心頭，他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
雷震還是笑。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行，60萬，72小時，我在這裏等你。”
賀知舟撐著地站了起來，就這個動作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慢慢走到賀爸爸麵前，不知道是恨他還是可憐他，最終他隻是伸出手，扶著賀爸爸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他嚐試與賀爸爸對話，但是對方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任他牽著走。
賀知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他也累了，放棄了繼續交流的念頭。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了，他沒有告訴媽媽現在的欠款已經是60萬了。
賀媽媽看到賀爸爸迴家，也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絲毫沒有責備賀爸爸，而是忙前忙後給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賀爸爸吃飯的時候，仍是一言不發，讓他吃什麽他就吃什麽，像個機器人一樣。
賀媽媽發現不對勁，賀知舟推說爸爸是受了些刺激，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也沒有什麽胃口，喝了兩口粥就去休息了，昨天那一天一夜，仿佛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氣。
再睜眼，已經是中午了，賀知舟睡得並不安穩，連做夢都是在向別人借錢。
他越想越不服氣，對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贏了他父子，他憑什麽要老老實實地借錢給他們？
最終，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走出去，找到了在做中午飯的賀媽媽。
“媽，咱們出去躲一陣子吧？”
賀媽媽緊張地問道：
“怎麽了？是不是事情還沒解決？錢沒還完？”
賀知舟趕忙安慰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些人在村子裏，咱們在這怎麽都不安全，更何況萬一哪天我爸癮又犯了，再跑去賭，那不就麻煩了。”
這個理由說服了賀媽媽，簡單收拾東西後，他們便出發了。
一路上，賀知舟都提心吊膽，生怕那幾個人忽然從哪裏躥了出來。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們暢行無阻地離開了村子，順利來到了京城他租住的地方。
迴來後，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兩天來都風平浪靜，還是讓他稍微安定了些。
直到迴來的第二天淩晨，從臥室裏傳出唿喊聲。
睡在客廳的賀知舟套了件外套就衝了過去，結果就看見爸爸右手緊緊抓住心髒部位，滿頭大汗，嘴唇紺紫，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然後根據大學裏學到的急救知識給他爸做心肺複蘇。
但是沒有用，賀爸爸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彌留之際，說出了這兩天唯一的一句話。
“老伴，兒子，我對不起你們。”
救護車到的時候，賀爸爸已經仙逝了。
陷在悲痛中無法自拔的賀知舟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們從賭坊離開，正好過了7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