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很自然地接過他的杯子,然後幫他調整了一下床,讓他斜坐著,這一套動作下來,非常熟練,可見她這幾天真如醫生所言,衣不解帶地在照顧他。


    他心裏非常感動,見她眼底的烏青,不禁有些心痛。


    “你......”剛一張嘴,病房的門就被推開。


    宋建舒和杜遠擎兩人的身影就已經鑽了進來,臉上帶著欣喜和激動。


    “老韓,太好了,你真的醒了,我以為我聽錯了!”


    “老韓,你這次真的把我們給嚇死了!”


    宋建舒臉色不太好,臉頰都凹了,眼底的青黑,胡子拉碴的,可見最近過得異常辛苦。


    杜遠擎也好不了多少,雖然穿著軍裝,因為比較愛幹淨,相對宋建舒,他倒沒有胡子拉碴,但臉上還帶著病態的青白。


    韓越把視線移到他打著石膏的胳膊,眼色沉了沉。


    多年的兄弟,杜遠擎怎會不懂他眼中之意。


    “我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為了讓我好得快一些,才打了石膏,我手沒事兒。”他把胳膊往上提了提,示意他手的傷不算太重,“隻不過,我要定期迴醫生檢查罷了。”


    韓越點了點頭。


    “你們聊吧,我出一下!”肖玲很有眼色的,知道他們三人肯定有許多話要說,主動走開。


    “嫂子,你的早餐!”宋建舒把路上買的早餐遞給她,還感謝地向她笑了笑,眼底多少有些歉意,他們並非要避著她,是有些話,她在的話,他們不好開口,他想不到她會主動避開。


    實在太善解人意了。


    杜遠擎也感激地跟她點了點頭,他對她的態度顯然好上許多。


    這些天,她的付出他都看在眼裏,慢慢地他與宋建舒的想法也一致了。


    肖玲變了,而且變好了,現在更是好得讓他們覺得自家兄弟都有點配不上她。


    韓越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是她堅持要用特效藥把他從鬼門關拉迴來,當時的她勇敢,果斷,堅強和冷靜,已經超出他與宋建舒這兩個自稱是韓越兄弟的人。


    自問,當時的情形,他一個大男人腦子一片空白,更是已經覺得自家兄弟不是死就是殘,人肯定廢了。


    畢竟,他不敢賭,要是賭輸了,韓越隻有死。


    是她,聲音鏗鏘有力,眼神堅定,簽下手術同意書,轉過身來還安慰他。


    他那時兩眼發紅,一個大男人突然就想哭,哭自己,更哭韓越。


    他的命也是韓越救的。


    要不是為了救他,以韓越的身體素質,怎麽會被洪水衝走。


    韓越腹部的傷是為救他而來的。


    “謝謝,我剛醒,需要去整理一下!”肖玲故意撥了撥被自己睡亂的一邊頭發,還故作不自在地笑了笑,“剛好,我也餓了,謝謝你的早餐!”


    說完,她還隨手拿起櫃子上的熱水壺走了。


    走出病房的時候,她還把門帶上。


    一到走廊,肖玲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低頭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


    終於醒了。


    心口憋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身子就像被掏空了力氣,靠著牆滑落至地麵。


    她仰著頭,走廊窗口外,清晨的天空,一片蔚藍。


    看著天空偶爾經過的飛鳥,她笑了!


    肖家的列祖列宗,大恩人救迴來了!


    一想到韓越被宣布救不迴來時,她當時腦子都懵了,心髒狂跳,血液都快倒流。


    瞬間覺得這個世界都要塌了,一直支撐她在這世界活著的信念突然沒了,她就渾身冰冷,唿吸困難。


    在取得進去見他最後一麵的機會之後,她想都不想,直接拉開他的氧氣罩把吊墜的那滴靈液滴入他的口腔。


    嘴裏一直祈求肖家的祖先一定要保佑他。


    想不到竟然管用。


    後麵轉普通病房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為了他早日康複,她把每天的靈液都給了他,但靈液畢竟是要調動身體的能量去修複他的傷,然而他身體的傷也太重了,所以反複發燒是必然的。


    她能做的,隻有不斷地給他做物理降溫,醫生提醒過,在他恢複的過程中,發燒是正常的,最好就是物理降溫,畢竟用藥降溫會讓他的身體抵抗力降低。


    隻是,讓醫生意想不到的是,韓越連續幾天都發高燒,而且每次高燒之後,身體指標的數值都會比上一次好很多。


    這讓徐教授都嘖嘖稱奇,雖然不解,但也為韓越的自愈能力感到欣慰。


    病房內,宋建舒也跟韓越說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主要還是說肖玲做的幾件大事。


    其一,就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雖然宋建舒期間也過來替一下班讓肖玲休息,但他還要迴部隊暫替韓越的位置,事情太多,隻有休息的時候過來一下。


    杜遠擎也來頂過班,但他本就一傷員,過來充其量隻是幫忙照看一下,讓肖玲眯一下眼,但韓越發燒時,也隻有她能把事情做好,擦身子,換藥,都是她。


    顧長江也來過,但加上他三個大男人,都比不過一個肖玲細致細心。


    反正,肖玲讓他們三個大男人自歎不如。


    其二,打退逼婚母女。


    說起來,那對母女也是一對奇葩,一路上嚷著要韓越負責,說他把自家女兒看光占了便宜,要讓他負責,當時在運送傷員的車上,很多人看到,都知道這件事。


    一開始,肖玲壓根不理她們,她們估計也知道韓越身受重傷不知能不能救迴來,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很低調。


    直到韓越那天被宣布救不迴來時,肖玲趁著滴入嘴的靈液起了作用之後,臉色蒼白,麵如死灰地把一紙包藥粉扔到那對母女麵前,讓她們吃了那包毒藥到黃泉找韓越負責。


    宋建舒還記得肖玲當時麵如寒霜,說的話句句如刀。


    “當初我丈夫為了救你們還受了傷,現在危在旦夕,你們卻要他為了你那點清白負責,那誰為他的命負責?誰為了在災區還堅守崗位救人的軍人安危負責?他們錚錚漢子,為了你們流血,有淚和血吞,你們呢,卻在這裏撒潑打滾在逼迫你們的救命恩人,現在好了,他人快沒了,你不是要讓他負責的嗎?立刻吃了這包毒藥,馬上就能和他共赴黃泉,做一對鬼夫妻,雙宿雙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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