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令隻哼了一聲,“你小子過來也有一個月了,才知道過來看看你親大伯?”


    顧凡塵訕訕地撓了撓頭,“我這不是一直忙著嘛,前幾天倒是休假,但姐姐不是出了那檔事兒嘛,您也知道的,我過去照看幾天,事趕事兒堆一起了,沒能抽空過來看您。”


    顧司令知道自己侄女顧欣的事情,臉色稍霽,“跟徐奶奶打個招唿吧!”


    顧凡塵這才走向沙發另一邊,禮貌地跟徐老夫人打招唿,“徐奶奶,您真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了,我這一進屋子,差點兒認不出來您來了呢!”


    徐老夫人被他嘴甜哄得很眉開眼笑,“哎喲,你這小子還是那麽嘴甜,那些小姑娘肯定被你哄得找不到北!”


    “誰亂說,我哪兒有哄小姑娘,我就哄過你這麽個大美女!”


    顧凡塵說著就坐在她另一邊,徐老夫人滿心歡喜地拉著他的手,再瞄了眼一旁的孫女。


    心中不知第幾次感到可惜!


    顧凡塵家世又好,人長得比對麵那個年輕人也不差,關鍵是他嘴甜會哄人,誰嫁給他,真是享福了,可惜自家孫女白長了一雙大眼睛。


    此時的徐芳芳正瞪著顧凡塵,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顧凡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置若罔聞。


    “人都到齊了,行了,都過來吧。”顧司令探究地視線落在肖玲身上。


    肖玲隻禮貌地向他笑了笑。


    隻是這一笑,卻讓顧司令微愣,不過很快迴過神,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同樣看過來的韓越。


    有意思,韓越這小子這媳婦還挺有膽識的,樣貌還是不錯,隻是臉上那道疤,可惜了!


    他年輕時,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周身的氣勢非常強,他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嚇破膽,這肖玲年紀輕輕,竟然不怕,嗬嗬嗬,這孩子不錯。


    他再看向對麵徐老夫人,心中竟升起吃瓜的閑情,想著強勢了一輩子的老太太,怕是遇上了對手。


    肖玲一進屋,就察覺一道打量的目光,她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徐芳芳身邊一個舉止端莊優雅,一件低調暗褐色旗袍的老婦人,但仔細觀察,就會見到陽光下旗袍下淡淡的金光,可見那件旗袍可不簡單,顯山不露水的奢華。


    這就是那位徐老太太了吧!


    傳聞那個軍功赫赫的徐老司令的妻子!


    幸好,剛剛在樓下顧凡塵大概跟她介紹了這位祖宗的身份。


    肖玲眸光閃閃,隻略略掃過,就移開視線。


    徐老夫人第一次見到肖玲,微微有些怔愣,第一印象就是她臉上那道疤太有礙觀瞻了,想不到韓越這麽優秀的一個人,他的妻子竟是破了相的女子。


    但見她態度從容,全然沒有因破相而自卑畏畏縮縮不肯見人,還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仰頭直麵眾人,倒讓她驚歎之餘還有些佩服。


    如此氣度,自己孫女確實不如。


    若細心地觀察,忽略臉上那道疤,樣貌有些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一時想不起來!


    付政委當著這麽多人,大致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得後麵進來的幾人眉頭緊皺,但也隻有肖玲從始至終都一副事不關己淡然的態度。


    看得一旁徐芳芳有些沉不住氣了,剛想開口,就被徐老太太一個眼神給壓製住。


    “肖玲同誌,徐芳芳同誌剛出院,甚至把住院開具的證明也帶來了,你可知此事?”付政委直接了當向肖玲開了口。


    但聽這語氣,似乎已經偏信了徐珍珍的說辭。


    肖玲譏笑一聲,“您是?”


    她剛進來,隻聽那領路的士兵喊對麵威嚴最甚的那位司令,其他人並未介紹,她還真不知道其他人是誰?


    “他是付政委!”韓越開口。


    “哦,政委您好!”肖玲禮貌地打了個招唿,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首先,我真不知道徐芳芳住院一事,我也剛知道,再說,那天情況,徐芳芳雖然確實頭撞到樹上了,但精神狀態還是很正常的,還能言善辯地跟我們說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有腦震蕩的跡象,當時在場的兩們同誌和我的愛人可以作證。”


    “我們可以作證,確如肖玲同誌所說。”宋建舒和杜遠擎都附和道。


    “我是在迴去的路上才覺得頭暈進的醫院的。”徐芳芳適時開了口。


    “是嗎?恕我孤陋寡聞,我真不知腦震蕩還能延遲發作,因為前不久,我也腦震蕩入過院,我都是當場就頭暈嘔吐的,看來徐芳芳同誌的病情應該不算很嚴重。”肖玲淡淡地道。


    撲哧一聲——


    非常突兀,徐芳芳狠狠地瞪了眼握著拳頭捂嘴掩飾的顧凡塵。


    “不管如何,我家芳芳確實被你推倒才導致入了院的,你認還是不認?”徐老夫人語速並不快,但言語中責備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徐家的臉麵她還是要維護的。


    肖玲皺眉,“我認,但我是在救她,要不然,她估計不隻住兩天院還能如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地站在這兒對我橫眉冷對。”


    “你......”徐芳芳對肖玲的反應竟連她奶奶都不怕,有些氣憤,“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


    “哦?是誰?不都是人嗎?難不成是妖怪?”


    “夠了,肖玲同誌,注意你的言辭!”付政委皺眉。


    “抱歉,我不認為我妻子說的話有什麽不妥,如果不是徐芳芳同誌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遜,我想我妻子是不會這麽不管不顧。”韓越站了起來,麵對付政委站得直直的,眼中的不滿已經不用掩飾了。


    “你......”付政委被他氣得不知怎麽說話。


    “韓哥哥,你冤枉我了,我隻是提醒肖玲同誌罷了。”徐芳芳雙眼蓄著一泡淚水,要掉不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可惜,在場的所有人都沒人理她,她隻好悻悻地低了頭,但陰狠的眼光卻射向肖玲。


    肖玲怎會不知她的小把戲,也懶得理她。


    “行了,先談正事!”徐老夫人開口打斷。


    肖玲真的很想當眾表演翻白眼,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麽解釋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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