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當然可以。”威士忌平靜地說道，又提出自己的條件：“但是，如果我將aptx4869交給公安，公安以後不得再對組織出手。”蘇格蘭震驚地看向威士忌。諸伏高明也皺了皺眉，不過依舊沒有說話。上山權人顯然是早被叮囑，此刻雖然心生芥蒂，卻根本不敢開口反駁。酒井高官也是一懵，立刻說道：“之前不是這樣說的！”“沒錯，但之前你們沒有提出要aptx4869，你們自己也明白那種藥物擁有著怎樣的價值，我認為我的要求完全合理，這很公平。”威士忌語氣平靜。的確，威士忌的要求非常合理，a藥的價值非同一般，價值甚至高到可以讓這些自詡正義之士的人放過組織。威士忌很清楚，麵前的這個家夥一定會答應。酒井高官看了眼諸伏高明和上山權人，又看向仍在臥底中的蘇格蘭，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說道：“你提出的要求超出了我們談判的範疇，我需要和其他人商議一下。”“我沒有那個時間。”威士忌起身要走。“等等！”酒井高官連忙喊住他，也急得站起身來大喊：“我不是不同意，隻是需要多找些人一起商量下。”“我說了，我沒有時間。”威士忌冷漠地說道：“最多一天，我明天就要知道結果。”“可以，那我們明天繼續談！”這一次威士忌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便帶著蘇格蘭離開了。迴家途中，蘇格蘭坐在副駕駛上，一直都心事忡忡。“我沒有想過要保留組織。”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威士忌對蘇格蘭透了底：“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公安那邊的態度。”蘇格蘭狠狠皺眉，問：“這對哥哥來說有什麽好處嗎？”難道威士忌也希望將他拉入組織？可如果組織已經摧毀了，威士忌又為什麽要這樣做？“沒有好處。”威士忌迴答得很坦然，也很符合他一貫的性格：“但是為弟弟排除萬難是做兄長的責任，我希望能讓你看清身邊的人。”太殘忍了。蘇格蘭苦笑，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但是蘇格蘭並沒有不滿，畢竟通過這種方式來認清楚那些人的嘴臉，總好過被坑之後才明白。隻是……“你就這麽確信公安會同意你的條件？”蘇格蘭還沒有徹底對公安的高層失去信心，說道：“那麽多的人裏麵，有壞的就會有好的，我相信一定會有人拒絕這次交易。”“嗯，你說的沒錯。”但是……威士忌並沒有說出“但是”，弟弟太過天真了些，總要讓對方親眼去看看才行。威士忌不了解公安，但他了解人/性。第130章 黑非黑這一天，公安內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等到一天之後的談判時，諸伏高明麵露疲憊，上山權人更是一副明顯想要哭的模樣，如果不是威士忌要求帶上他們兩人，酒井高官甚至想要自己來。見到哥哥和上山權人的第一眼，蘇格蘭的心便沉入了穀底。“盡管aptx4869很重要，但威士忌，你上次提出的要求的確過分了些。”酒井高官板著臉說道。明明是拒絕，但蘇格蘭的心情卻沒有絲毫好轉。他會同意的，蘇格蘭想，如果不同意，酒井高官隻會堅定拒絕，但現在這樣說隻是希望討價還價罷了。可惡！為什麽？難道公安可以縱容組織在霓虹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嗎？“如果你可以約束你的手下……”“我不會約束。”威士忌直接打斷了酒井高官的話。酒井高官頓時卡了殼，按照正常的談判來說，對方至少會做個樣子。“組織依舊會做以前所做的事情，產業、走/私甚至是殺人放火，組織以前如何現在依舊會如何，不會有絲毫改善，在這件事情上我也不會有絲毫退讓，如果你覺得不妥，那我們可以不用繼續談了。”威士忌冷漠而強勢的拒絕了對方的討價還價。瘋子！酒井高官簡直想罵街，威士忌簡直就是個瘋子！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誰會真的去管你到底有沒有在約束啊！明明可以大家都好的事情，威士忌這樣一搞，卻讓酒井高官有些下不來台了。“蘇格蘭，我們走。”威士忌起身。攔攔啊！酒井高官連忙對蘇格蘭使眼色，幫忙說幾句好話，他這才能順著台階下坡。可蘇格蘭卻全然沒有阻攔的意思，簡直就是恨不得談判破裂。酒井高官恨透了蘇格蘭的沒眼色，又連忙給諸伏高明和上山權人使眼色，卻全都被無視了。不得已，酒井高官隻能自己站了起來，喊他：“威士忌，別這麽著急，也不是不能談。”“我的條件已經擺在了那裏。”威士忌頓住腳步，卻沒有坐迴去，擺明了是在等待酒井高官的態度，行就繼續，不行他就要走了。“你的條件我答應了。”酒井高官隻能答應，還苦笑著給自己打圓場：“我又沒有說不答應，威士忌，你的性子未免也太急了些。”答應了……酒井高官答應了。這代表什麽？代表霓虹的高官經過一場商議，最終決定答應這次交易？蘇格蘭如遭雷劈，他怔怔地看向威士忌，一時間都忘記掩飾自己的表情。“很好，那接下來我們可以繼續談了。”威士忌重新坐了迴去。蘇格蘭卻有些無法忍受了，他將雙手“啪”一下按在了桌子上，低沉著嗓音努力壓抑著怒火：“酒井長官，我當初臥底組織，是為了鏟除組織！”“諸伏，冷靜一點，這個世界變化很快，很多事情我們必須從長計議。”酒井高官打著官腔。“可無論如何變化，我認為我們最初的不該被改變！”蘇格蘭的語氣更加激動了。“諸伏，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你們的難處就是利益至上對嗎？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你們就可以視國民的安危如無物，就可以任由組織為非作歹？”蘇格蘭字字誅心。酒井高官的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陰沉著臉說道：“諸伏，你說的太過了。”“我說的過分還是你做的過分，你自己清楚！”蘇格蘭看著桌子上的茶水，真想端起來一杯茶水潑到對方臉上去，什麽東西，他們霓虹的高層就是這樣保護國民的嗎？“做你想做的。”威士忌淡淡說道。沒有指名道姓，但蘇格蘭已經知曉這話是對誰說的，於是他索性任性一迴，抓起杯子狠狠朝酒井高官的臉便潑了過去。一杯茶水，完完全全潑到了酒井高官的臉上。“你在做什麽？”酒井高官頓時驚得站起了身，憤怒地朝蘇格蘭怒吼。蘇格蘭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是衝動了，但是他並不後悔。大不了他不幹了！盡管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但是太過分了，果然還是太過分了。他無法容忍，他果然還是無法容忍，這樣的程度對他來說太超過了。“這是我允許的，你是在對我不滿嗎？”威士忌冷漠地對酒井高官說道。酒井高官一噎，試圖為自己挽尊：“矢澤先生，我是誠心誠意想要和你合作，但是你卻這樣對我……”“如果你不滿意，可以派別人來和我交涉，當然，也可以拒絕合作。”威士忌沒什麽好怕的，他從不擔心合作會出問題，現在擔心合作出問題的反倒是公安那邊。“好吧，看在矢澤先生的麵子上，諸伏，我原諒你的無禮。”酒井高官故作大度。蘇格蘭反而對他的態度更加氣憤，怒道：“不需要你原諒我，酒井長官，你和其他人的無恥超出了我的想象，誰都明白組織會做出什麽事情，你們現在的選擇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沒用的，蘇格蘭。”先一步迴應蘇格蘭的是威士忌，他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對他這種人是根本講不通道理的，隻要死的人不是他，他就不會有任何悔意，至於愧疚這種情緒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更是稀缺品。”酒井高官尷尬地說道：“矢澤先生，你這樣說就……”威士忌突然拔/槍，在所有人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對著酒井高官的頭扣動了扳/機，子彈沒入酒井高官的額頭，對方當場斃命。“矢澤！”諸伏高明拔/槍。上山權人也立刻拔/槍對準了威士忌。蘇格蘭僵在原地，沒有拔/槍，卻也震驚地看向威士忌。“因為這種人渣，你們對我拔/槍？”威士忌眼神平淡地掃過諸伏高明與上山權人，問兩人：“蘇格蘭開口與對方爭辯的時候，你們為什麽沒有開口阻止他？”兩人抿唇，沉默。“你們都明白，蘇格蘭說的都是對的。”威士忌冷靜地說道：“這個家夥沒有半分人性，隻要是對他有利的事情，不管犧牲多少人的利益都沒有關係，和他比起來，我倒認為我其實是個好人。”兩人仍舊沒有說話。“我隻是鏟除了一個敗類罷了，這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情就算上報，上麵那群不幹人事的家夥也隻會抱怨他不會談判，絕不會對我做什麽，你們確定要對我開/槍？”威士忌拉起蘇格蘭的手。“等……”蘇格蘭企圖阻止。但威士忌卻沒有停頓，拉著蘇格蘭便走出了房間，這裏的包間是公安的人預訂，沒有任何風險，因此有人死了也根本不會引起騷亂。諸伏高明始終握著槍，但是卻始終沒有開/槍，威士忌走得很快，在他猶豫的時候已經走出了包間，離開了餐廳。“諸伏先生，我們該怎麽辦？”上山權人六神無主地看向諸伏高明。諸伏高明歎了口氣，收起槍說道：“黑非黑，白非白，不過一場糊塗罷了。”上了車，威士忌幫蘇格蘭係好安全帶。蘇格蘭一把抓住威士忌的手臂，語氣仍舊難以置信：“你殺了他？”“是。”威士忌抽迴自己的手，發動了車子。“你為什麽……”“他不是好人，難道你剛剛沒有想要殺他嗎？”“我當然沒有！”蘇格蘭高聲喊道，他是個公安，哪怕非常氣憤，但也從來都沒有殺人的心思。威士忌看了蘇格蘭一眼，說道：“但是我想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