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亥雖然躲過蘆杆橫掃,但心底震驚。


    看似信手拈來的蘆杆,在老伯勁力之下,竟比鋼槍還硬。那本是柔軟的葉片,也像利刃一樣。


    更不可思議的這一出手橫切的位置,是下盤中位。


    就憑老伯猝不及防的速度,如果不是像葉亥、謝雁鳴的反應敏捷、氣功絕頂、內勁渾厚,很難躲過這一掃。


    葉亥並不反擊,他就憑這一橫掃的力度,就知道這老伯留有一手。


    萬一兩個人彈起高度不夠,這蘆杆會化為灰燼,隻是讓他兩個受到皮外傷。


    葉亥他們也是不約而同,腳下留情,不然的話,謝老伯如果是惡意傷人,那他的手掌就會連放掉蘆杆的機會都沒有,手指頭會被震碎。


    謝老伯開心快樂,說:“老朽我就放心了!”這幾句不尋常。


    話語中是知道葉亥、謝雁鳴的身份。這就意味著這老伯對他們來曆和來意清楚。


    武功刺探實力,老伯這個年紀依然雄風威武,是個深藏不露,不簡單的老者。


    雖自己謙恭有禮,但知道葉亥他們身份後,依然以老朽自稱,已經明顯告知,他也是有重任在身的人。


    讓葉亥最用心關注的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表示著老伯知道他們的來意。


    表示老伯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們。


    表示老伯要有大事情托付他們,了結未了的心願。


    謝老伯忽然躬身作揖:“懇請兩位壯士到寒舍痛飲幾杯,老朽有要事相商。”


    謝雁鳴看了葉亥,兩個人也不推辭:“那就打擾了。”


    謝老伯帶他們繞過小廟後,朝著一片小樹林方向,突然行走如飄,踩在田埂上的草葉疾行,好輕功。


    兩人也不落下,亦步亦趨同時穿進林子裏。來到一座紅磚瓦房,竟和辜菊花的房子結構差不多,隻是沒有雙護厝。


    整座屋子打理的幹幹淨淨,隻有一個和謝雁鳴年紀差不多的女人。


    葉亥精通易經,看人很準,專注一眼這個女人,好生奇怪,竟然是守身如玉…..看樣子並無其他男人居住。


    謝老伯讓她去準備好酒菜,說:“多做幾樣,貴客到來,不醉不休。”還特地交代:“把地窖裏那壇 金陵春拿出來吧!”


    上房傍著大廳。大廳案桌上擺放香爐,但並無供奉佛、道之類的神像。


    倒是案桌上方,懸掛著一幅畫像。看畫中人物,五十左右年紀,神采奕奕,著裝是紫色繡著豹子的武官服飾。老伯的眼睛和畫像倒有幾分神似。


    完自己帶著葉亥、謝雁鳴直接進入上房。


    葉亥端詳著房間,上房兩間聯通的。外間作為書房,裏間應該是住宿吧。


    謝老伯就邀請兩位在書房吃茶。


    說是書房,倒挺簡單的,書架古樸,但構成材料很貴重,葉亥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麽材料,有一股幽香散發出來,會覺得神清氣爽。


    書本不多,但都是很早的書籍。


    謝老伯泡茶很講究,用陶土炭爐生火,那黑炭燃燒火焰不會漫過紅銅器皿。


    他說這燒茶用的,是自己家天井裏的一口泉水井。


    他也不避嫌隱瞞,好像要把一切秘密都讓謝雁鳴知道,感覺他就像他鄉遇親人的熱情似火。


    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泉水井就在天井右邊角,是個八角井,葉亥覺得造型似曾相識的感覺。


    走近一看,和柴水井構造幾乎一樣,隻是小很多。


    葉亥探頭觀察,井水清澈見底,底部好像是木頭排列組合。


    謝老伯打起一桶水,舀一瓢讓大家嚐,一股沉香撲麵而來。


    謝老伯詭秘一笑:“這水味兒你們已經嚐過了,口感和山上那口井差不多吧!”


    葉亥覺得不可思議,夜探柴水井的事兒是絕密的,謝老伯竟能知道。


    即使他當時也在山上窺視,憑葉亥的耳聽功力,也會覺察到有人隱蔽著。


    這個老伯的功夫深厚那就是他無法想象的。


    三個人迴到書房泡茶聊天。


    謝老伯這時,很嚴肅地站起來對葉亥作揖:“節度使葉大人,恕在下不能以禮節相見。”


    謝雁鳴覺得這場麵有點尷尬,一個白發老頭,既然知道葉亥身份是節度使,口稱大人,卻有大言不慚“不能儀禮相見。


    葉亥已經猜到了,這老伯,身上必有特殊物件,而且是皇上欽賜信物。


    之所以改變亮出來,隻是時機未到而已。估計並不是他本人受命,他應該就是當時押送25車架的神策軍的後人。


    葉亥也不主動追問,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時候就會明朗化。


    謝老伯又轉身拉著謝雁鳴的手,眼眶濕潤:“我們謝門有後了,我可以放心了。”


    雙手緊緊握著,激動得有點兒發抖。


    “謝安茹,上酒來!”這一聲叫,葉亥和謝雁鳴聽到叫聲,都以為江騰蛟和謝安茹也在這裏,急忙迴頭看看四周,不見她們啊。


    話落音,“好的!”聲音如鶯啼清脆悅耳,原來是剛才那位女人。


    葉亥一看就知道雖然她有一定年紀,但還是閨中待字之女。


    謝老伯看到葉亥眼神,忍不住誇獎:“葉大人好眼力,你看出這個女人不尋常了。”


    葉亥被謝老伯的不忌諱侃談,反而不知如何迴話。


    謝老伯又盯著謝雁鳴,仔細端詳著。好一陣子,然後對葉亥說:“葉大人,老朽懇請您為小孫女主婚,完成一個婚約,了卻我的心願。”


    葉亥一時不知如何迴話,這謝老伯每句話都是玄機,讓你進不得退不了。


    “請老伯指明,我當盡力促成好事成雙。”葉亥不知緣由,也不敢一下子承諾。


    謝老伯這時儼然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指著謝雁鳴告訴葉亥:“你身邊這位禦前帶刀護衛,就是謝安茹未婚夫。是小時候,他們父母生前為她們定下的婚約。


    說完轉身進內屋,拿出一個黑檀盒子,遞給謝雁鳴。


    裏麵就是一張婚約,盒子底下還有和辜菊花家裏一樣的羊皮卷紙。壓著一塊禦字金牌。


    謝老伯心花怒放,帶葉亥、謝雁鳴、這個真正的謝安茹,一起走進老伯的內屋。


    葉亥從謝安茹驚奇的眼神,敏銳覺察到,她從未進過這個房子。


    謝老伯取下床架上的一把寶劍,很恭敬地放在桌子上,又從抽屜取出一張畫像。和大廳懸掛的同是一個人,隻不過這張畫像是全身披掛錦衣,腰側佩的就是這把寶劍,腰前佩禦字腰牌。


    謝老伯讓學員們把盒子打開,擺放在佩劍和畫像前麵。


    謝老伯點燃九根香,分給謝雁鳴、謝安茹,自己持著三根,三個人跪在畫像前叩首上香。


    起身後把佩劍和檀香盒子交給謝雁鳴。


    謝老伯對葉亥說:“葉大人,我們一起喝幾杯,我把事情向您闡明。”


    謝老伯也讓謝安茹坐在一起,


    謝雁鳴突然想起渡口接到林宛如,讓她改名換姓謝安茹,並不是心血來潮隨便編一個人,原來這個名字就是他小時候一起生活過的流鼻涕女孩,這時想到她小時那個形象,心裏竟然偷偷笑了。


    謝安茹看到她心裏惦念的大哥哥在偷笑,頓時感覺到臉上暈紅,有點兒不好意思,身子更不自然了。


    “別扭扭捏捏,你等了三十多年,不就是這一天嗎!開開心心,我把你交給他,要雲遊四海八荒了。”


    謝老伯打開這壇金陵春,酒香四溢,話匣子滔滔不絕了。


    原來,謝老伯的祖先,就是當時奉先皇旨意押送25車架國寶黃金到閩荒的神策軍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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