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扶額,將裴青雨從床上抱下來。


    “裴青雨、裴青河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哭了。聽我說,你們大哥不會死,他隻是生病了,會好的,相信我。”


    這些日子相處,向晚晚說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了,裴青河和裴青雨心裏早就對她有了很深的信任。


    所以有了向晚晚的這幾句保證,裴青雨也安靜下來。


    揉著發紅的眼眶,乖巧的點頭承諾,“小雨不會哭了。”


    總算安撫好兩個小的,向晚晚歎了一口氣,轉身去看床上的裴青山。


    裴青山臉色通紅,眉毛緊蹙在一起,認真聽還能聽到他的囈語,“熱…”


    向晚晚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不得了,都可以煮雞蛋了。


    剛想收迴手,裴青山拉著向晚晚的手不願讓她離開,臉更是像年糕一樣往手心上蹭。


    “唔…好涼快啊娘。”裴青山閉著眼睛低聲喟歎,看起來很享受。


    向晚晚看著裴青山的傻樣,緩緩的抽迴自己的手,她想若是再這麽燒下去,裴青山估計離變成一個傻子也不遠了。


    收拾收拾心緒,向晚晚給兩小隻說明情況,“你們大哥發燒了,等他退燒就好了,他不會死的。”


    說完接著去院子裏打了一盆冷水,放到裴青山床頭邊的板凳上。


    找來帕子,沾了冷水,擰到半幹,一邊放到裴青山額頭上,一邊吩咐裴家兩小隻,


    “待會我去給你大哥請郎中,你們就這樣拿帕子給他的額頭敷一敷,這樣他退燒快一些知道嗎?”


    裴青河看著向晚晚的動作,默默記在心裏,“知道了。”


    交代好兩個小娃照顧裴青山的事,向晚晚打著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去找村裏的郎中。


    夜深人靜,隻有偶爾幾聲蟋蟀的鳴叫,好在村裏的夏天月光還算皎潔,打著燈籠走在村中小道也不覺得可怖。


    郎中住在村尾,大概也就一刻鍾的腳程左右能走到。


    等向晚晚喚來老郎中,再請他跟著自己迴到家中,已經過了兩刻鍾。


    肉眼可見的,裴青山躺在床上燒的更加迷糊了,整個人像是被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彤彤的。


    老郎中已經年過半百,經常出診村裏的人他都認識,自然也認得裴青山。


    看裴青山燒的厲害,他不慌不忙的上前察看,先是把脈,而後看了看他的腿。


    “腿上無事,山娃可是有哪兒受傷?”老郎中看向晚晚,詢問道。


    向晚晚思索片刻,老實答道:“不曾下過床榻,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下過床榻…”老郎中口中念念有詞,觀察了一眼床上以及還有臥房內的擺設,心裏有了猜測。


    “山娃媳婦兒,你過來扶著山娃,我來看看他後背。”老郎中招唿向晚晚過來幫忙。


    向晚晚點頭,過來照做,扶起裴青山,讓他的身子半靠在自己肩膀上,方便老郎中察看。


    老郎中撩開裴青山中衣,後背的肌膚裸露出來,上麵紅通通的一片,小部分紅斑周圍的皮膚甚至已經開始潰爛。


    “褥瘡,我開一張消炎退燒的方子,你待會兒過來抓藥。”老郎中把裴青山的衣服重新掩好,下了結論。


    褥瘡?


    向晚晚沒想到裴青山居然長了褥瘡。


    幸好如今還不是特別嚴重,吃一些藥就好了,若裴青山真的嘎了,那她也得涼涼了。


    向晚晚臉色凝重,“勞煩您了,我跟您過去。”


    跟著去拿了藥,想起。村中關於裴青山和向晚晚的傳聞,老郎中沉吟片刻,終是規勸道:


    “除了藥要日日喝,天氣炎熱山娃這般也容易出汗須得時時擦洗後背。家有病患照顧麻煩,但結了夫妻便是有緣,還是要多多擔待。”


    見向晚晚一臉詫異,老郎中又覺得是自己多事了,立馬和向晚晚解釋:“我啊多嘴一句,山娃媳婦兒你別介意。”


    向晚晚搖頭,“不介意,今日深夜還勞煩您跟著跑一趟。您剛才說的話有道理,我迴去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態度誠懇,言語之間也有禮貌。


    老郎中摸摸胡須,心中暗歎:“山娃媳婦瞧著倒也是個好的,怎麽會有那樣的傳聞?”


    *


    迴到家,到底還是小娃熬不了夜,裴青河和裴青雨守在裴青山旁邊已經困得打起了瞌睡。


    看向晚晚迴來了,兩個人撐起眼皮,笑了笑,然後默契的打了一個哈欠。


    看出他們是真困了,也怕兩個孩子著涼,向晚晚趕他們去睡覺,自己留下來照顧裴青山。


    孩子們去睡覺了。


    怕裴青山真燒壞了,向晚晚去廚房裏熬了一碗藥,打算先給裴青山喂下去。


    好不容易給裴青山扶住了,那嘴巴又和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撬都撬不開,更別提給他喂藥了。


    向晚晚無奈,輕輕拍拍他的臉,企圖喚醒他的意識,“裴青山,把嘴張開喝藥。”


    許是聽到了向晚晚說話,裴青山皺眉,輕聲嘟囔,“不喝,娘,我不要喝藥。”


    說完把頭一扭,整個腦袋都埋到了向晚晚脖頸裏。


    向晚晚無奈,這是把她當他娘了?裴青山還真是她的好大兒。


    心情不太美麗,向晚晚聲音無情且官方,再次提醒,“快點兒喝藥了,裴青山,把嘴打開。”


    裴青山沒反應,閉著眼。


    可能是身上不太舒服,哼哼唧唧的,但對於隻要提到喝藥一事,他渾身就寫滿了抗拒。


    累了。向晚晚一臉生無可戀,喂個藥咋就那麽難?


    想到剛才裴青山把自己當成他娘,向晚晚靈光一閃,捏著嗓子,撫著裴青山的臉頰,聲音溫柔如水的哄道:


    “乖兒子張嘴,聽娘的話把藥喝了,娘給你買糖。”


    話音剛落,裴青山乖乖張口,把勺子裏的藥喝了。


    有了開頭,後麵就順利多了,一勺接著一勺,裴青山很快喝完了藥。


    把裴青山嘴角不小心溢出來的藥汁擦掉,向晚晚感慨:對待生病的人還真是得用哄小孩那套!


    忙活半天,終於給裴青山喂完湯藥。


    摸著人也沒那麽燙了,向晚晚暫時鬆了一口氣。


    找來家中帶靠背的小凳,剛打算眯一會兒,向晚晚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老郎中的叮囑。


    剛才她喂裴青山喝湯藥的時候,他好像是出汗了吧?


    不行!得給他把身子擦幹淨,待會兒感染了就完了!


    向晚晚哀嚎著睜開眼睛,認命的起身,拿起毛巾給裴青山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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