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霍少虞這樣迴答,霍老夫人坐不住了,直接抄起榻上的枕頭扔到他頭上,怒斥道:“混賬,你是看軍書看糊塗了你!綰綰怎會和你說笑!還不快答應。”


    霍老夫人雖然對霍少虞也有親孫濾鏡,可架不住向晚晚她也喜歡啊。


    眼看向晚晚都主動給了台階示好了,霍少虞這會兒居然還不趁機下來,在霍老夫人看來,那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被霍老夫人砸了頭,霍少虞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枕頭撿迴去,重新放迴榻上。


    看霍老夫人還能用枕頭砸自己,應該是身體並無大礙,霍少虞趁機告別,“祖母,孫兒先迴了。”


    “滾滾滾!迴去了別再茱萸院,我不想看見你!”霍老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於霍少虞的不識相很是嫌棄。


    看霍少虞要走,向晚晚也起身行禮,和霍老夫人告別,


    “祖母,莫要置氣。將軍隻是一時想不開罷了。待我找將軍說幾句話,他會理解的。既然如此,孫媳也先迴去了。”


    霍老夫人看著向晚晚,眼神中透露出讚許的神色,怎麽看怎麽喜歡,拉起向晚晚,欣慰的說道:


    “好孩子,你先迴去吧。啟安性子軸,說話難聽,若是他惹你不悅,你來找祖母,祖母定不會輕饒他!”


    霍老夫人這是打算當向晚晚的靠山了,估摸著以後霍少虞也討不了半點好了。


    聽了霍老夫人的話,向晚晚點點頭,趕緊和霍老夫人道謝,“謝祖母,孫媳心中有數,祖母放心好了。”


    和霍老夫人告別,向晚晚帶著忍冬和冬青往汀雪苑走去……


    看霍老夫人盯著向晚晚的背影滿是欣賞,嬤嬤很是不解的問道:“小姐,您這是在看什麽?”


    這個嬤嬤陪伴霍老夫人時間最長,是霍老夫人嫁進霍家前就有的丫鬟。


    她跟過來以後,到了歸家的年齡也沒有選擇婚嫁,而是一直在身邊照顧霍老夫人,所以說霍老夫人和她關係最為親厚。


    兩個人一直沒變,她在私底下還稱霍老夫人為小姐,足以看出她和霍老夫人的關係如何。


    看嬤嬤問自己,霍老夫人收迴目光,平靜的答道:“看你們少夫人。”


    嬤嬤更是不解了,“小姐,恕奴婢多嘴,少夫人有何可看?”


    “建康城內女子多著素衣,啟安娶了綰綰,城中人頗多不解,可老身卻偏愛你們少夫人明豔肆意的樣子。我們霍家冷清,啟安又性冷,像你們少夫人這樣的,就很好。


    嬤嬤先前還覺得向晚晚長相過於明豔嬌媚世家貴婦的,打扮也過於張揚,現在想了想剛才看到向晚晚行事做派,她似乎理解了霍老夫人的想法。


    說到這兒,霍老夫人望向遠處,喃喃道:“今日這孩子和我促談,我更確定早前的決定屬實明智,說到底還是啟安高攀了。”


    對於霍老夫人說霍少虞高攀了,嬤嬤不敢輕易搭話,隻好安靜的退到一旁。


    ………………………


    另一邊


    向晚晚迴到汀雪苑,沒迴正房直接去書房找霍少虞,打算和他把話說清楚。


    走到書房門外,小六正守在門外,看向晚晚來了,趕緊行了個禮,低頭喚道:“夫人。”


    和小六說了一句免禮,向晚晚接著又說道:“將軍可在裏麵?你進去通報一聲,我有些話,想要和將軍說清楚。”


    作為霍少虞的貼身小廝,小六當然知道霍少虞和向晚晚不太對付。


    適才茱萸院他也跟著去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方才在那門外都聽了一個遍。


    所以這會兒,對於霍少虞想不想見向晚晚小六還真是拿不準主意。


    小六這邊還在糾結如何迴答向晚晚的話,是否要進去通報。


    書房內,霍少虞早已經在向晚晚剛開口時,就豎起了耳朵默默聽著外麵的動靜。


    猜想向晚晚說的有事情要說,應該就是為了剛才在茱萸院裏談的那點事兒,清咳幾聲後,霍少虞朝著外麵,淡淡的道:“小六,讓她進來。”


    他倒想看看,向晚晚的嘴巴裏能說出什麽讓心信服的話來。


    聽霍少虞放話了,小六趕緊答道:“是,將軍。”然後殷勤的幫向晚晚推開門。


    男人今日一襲黑衣,腰間係著藏藍色祥雲紋角帶,一頭烏黑的長發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皮膚蒼白,渾身散發著冷清的氣質。


    看向晚晚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男人並沒有急著說話,狹長的的眸子微眯著,手裏抓著一枚玉佩,透露出幾分漫不經心。


    見霍少虞沒有先說話的打算,向晚晚也不磨嘰,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將軍,在祖母那處說的話,我還想再問你一遍。從今以後將軍可願意與我好好相處?”


    見霍少虞還擱那深沉,向晚晚撲閃著大眼睛,望著霍少虞再表達自己的決心:


    “若將軍願意,你我從前的不悅往後皆不提了,往後我定能讓將軍滿意。”


    “往日,夫人可不是這麽說的…”霍少虞聲音嘲諷的說道,還是不敢相信向晚晚願意和自己和好。


    瞥了一眼他跛掉的左腳,又自嘲道:“嗬…不過本將軍也不怨你。想來也是,我雖貴為將軍,可身有缺陷,夫人嫁給我已是受了委屈,瞧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瞧瞧霍少虞這話說的,向晚晚感覺還聞到了一股子茶味…


    不過霍少虞至少能意識到他自己條件其實有點差,有些配不上自己,這點兒還是值得肯定的。


    對此,向晚晚也立馬附和他,並趁機替原主做的錯事給出解釋:


    “將軍知道就好。天下女子皆盼嫁良人,得知諭旨後我閉門不出,終日以淚洗麵,無耳,隻因我並不屬意將軍。”


    “我雖不是出身名門世家,可自幼也受爹娘大哥疼寵,除天上星辰不得,其他若我想要,爹娘大哥自會想盡一切辦法索來。


    “最初嫁與將軍,我屬實委屈,故對將軍百般刁難。昨日,見祖母因我難受,我夜不能寐,事已至此,何不給你我二人一個機會?”


    霍少虞從不認為他是什麽良配,在這一點上他一直是覺得虧欠的,所以婚後才想著彌補。


    可原主婚後的所做所為,確實也是深深的傷害到了他的心,對他冷漠無禮就算了,對霍老夫人也是如此,他不能接受,所以他才漸漸的也封閉了自己。


    如今聽向晚晚的這麽一解釋,迴憶兩人成婚後發生的種種,或許站在她的角度,其實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這樣一想,霍少虞陷入了沉思。


    心裏頭正糾結著,想到霍老夫人,霍少虞下了決心,還是願意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剛想直接說自己願意,可被眼前的女人戲耍過的記憶又浮上心頭,過了片刻,霍少虞斟酌著開口:


    “本將軍是願意。可夫人如何讓本將軍相信,此番並不是戲耍我?”


    能鬆口就是好事啊,就怕那種忒記仇的,咬人還不肯鬆口。


    不過這事發突然,還沒想好讓霍少虞相信自己的借口,向晚晚隻好湊到霍少虞麵前,故作高深的說道:


    “我自幼言而有信,將軍不信可去打聽打聽,我怎麽會戲耍將軍?將軍若還是不信,咱們騎驢看唱本,就走著瞧吧。”


    霍少虞:“……………”


    “我看夫人還是說出來好些,就像夫人曾說過的,本將軍腿腳不好,腿腳不好不僅出去打聽不便,騎驢看唱本更是不方便。”


    媽耶,好會說的男人。


    聽完霍少虞堵前又賭後,甚至還不忘陰陽曾經自己說他跛腳的事,向晚晚忍不住腹誹:“記仇,相當記仇的一個男人,打0分”


    黔驢技窮。


    無奈隻能祭出座右銘: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怕霍少虞待會兒又反悔,向晚晚撲閃著眼睛,貼到霍少虞麵前,隻好露出一個“信我”的笑容。


    向晚晚本就有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此時她對著霍少虞這麽一笑,眉眼彎彎,仿佛眼神裏的靈韻也都溢了出來,小臉更是襯得明媚又動人。


    霍少虞二十三歲的人生。


    前麵二十年,除了吃喝拉撒就剩下研究行軍打仗,這後麵三年更別提了,地獄模式,身邊除了霍老夫人,就沒接觸過啥子異性。


    三個月前吧,和原主圓房還失敗了,他到現在還是張白紙嘞!九州國的老處男了。


    俗話說得好:三年不開張,母豬賽貂蟬。何況麵前的不是母豬,還真是個貂蟬。


    看著向晚晚近在咫尺的笑臉,白皙無瑕的肌膚仿佛在發著光,再湊近一些,鼻尖還能聞到向晚晚身上傳來的香水,馥鬱迷人。


    這是霍少虞未曾探訪過的領域。


    聞著空氣中縈繞的女兒香,在對上女人盈盈的笑臉,霍少虞突然感覺有一股升騰而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他了臉上,熱辣辣的。


    怕被向晚晚看出自己的異樣,到時候又要被她嘲笑,霍少虞佯裝思考的垂下頭。


    還以為霍少虞真是在思考,向晚晚等了一會兒,詢問道:“將軍,到底成不成?你說話呀。”


    向晚晚的嗓音本就是軟軟的,如今有意在柔聲和霍少虞說話,更是顯得嬌媚,吳儂軟語,聽的霍少虞心裏是越發無措,刺撓還直犯嘀咕。


    成婚三月有餘,兩人不是吵就是鬧,這還是第一次好好說話,直接給霍少虞整不會了…


    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又怕遲遲不答應,向晚晚待會兒又整出啥其他的幺蛾子來,自己應付不了,丟人。


    霍少虞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嗯,本將軍準了。”


    目的達成,向晚晚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趕緊和霍少虞告別:“謝謝將軍,那我就先迴去了。”


    霍少虞見自己一說完願意,向晚晚下一秒立馬灑脫的和自己告別,而且還笑的這麽燦爛,心裏莫名有些不得勁。


    於是,臉色一沉,冷冷的答道:“嗯,你迴去吧。”


    沒看出霍少虞的態度變化,向晚晚轉身,直接迴了正房。


    ………………


    迴了正房,向晚晚躺在榻上思考人生。


    說來這個位麵除了要和霍少虞把日子過好,向晚晚也沒啥大事要幹。


    家裏有錢,搞事業是沒必要了,單是從向家帶來的嫁妝就已經足夠多了,估摸著十個向晚晚活一百歲都花不完。


    想到每天要花很多錢才能把自己吃垮,向晚晚不禁感慨:“這無聊的人生啊,除了混吃等死,我還能做點什麽……”


    忍冬和冬青見向晚晚這副樣子,不由得笑出聲,她們就是喜歡自家小姐鮮活的樣子。


    知道忍冬和冬青在偷偷笑自己,向晚晚歎了一口氣,和她們閑聊,


    “你們這是笑什麽呢?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嫁進這兒將軍府屬實有些無聊,你們說說本小姐除了混吃等死,還能做什麽?”


    冬青撓撓頭,眼神清澈又愚蠢,她啥也不知道。


    倒是忍冬眼珠子這麽一轉,還真被她找出了一件事來。


    忍冬:“小姐,奴婢知道有一事可做。”


    正愁無聊,向晚晚坐起來,好奇的追問:“何事?”


    忍冬,道:“前幾日霍老夫人托嬤嬤給您送來了上個月鋪子的賬本,說是想讓您學學掌家的本領。如今這賬本還在,您看看要不您學學?往後對您自是有所好處。”


    最討厭和數學打交道了,一聽是要看賬本,這和要嘎自己有什麽區別?


    向晚晚重新躺迴榻上,用被子蓋住頭,抗拒的說道:“不要,那賬本我看不來。”


    向晚晚也不是不會算賬,她就是懶得算。


    你說有計算器多好啊,一輸入就能出結果了。可穿到這個位麵,算個賬還得撥算盤,她就是嫌手疼!


    看向晚晚拒絕,忍冬走過去不厭其煩的勸說:“小姐,恕奴婢多嘴。你貴為將軍夫人,往後霍老夫人定會您掌家,你不學會這掌家的本領,定會受人蒙蔽的。”


    蒙蔽?談到這個向晚晚可就來興趣了。


    從榻上坐起來,向晚晚意氣風發的喊道:“忍冬,把賬本給我拿過來!”


    忍冬一看,好事啊,這是要學了。趕緊小跑著,把賬本從桌上抱過來,放到向晚晚麵前。


    吃飯那必須冒尖,可看著那堆成小山似的賬本,向晚晚感覺賬本那真是沒必要這麽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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