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這個李二牛來了自己家?向晚晚心中隻犯嘀咕,也沒聽肖越和自己說過啊。


    假裝沒有聽出來他話裏對肖越暗戳戳的指責,向晚晚頷首,平靜的說道:“知道了,你來是有什麽事情?”


    李二牛扭著身子嬌嗔,“那我沒事不能找你敘舊了?以前你都不是這樣對我的。”


    肖越在一旁聽著李二牛對著自己的妻主發嗲,緊緊抿著雙唇,豎著耳朵緊張的偷聽著向晚晚會如何迴複他。


    注意到肖越奇怪的神情,向晚晚暗忖,給李二牛讓了一個位置,說了一句,“你進來喝茶吧。”


    聽著向晚晚果然讓李二牛進來家裏坐坐,肖越咬著牙繡著手帕,假裝淡定坐在堂屋的板凳上。


    李二牛坐在肖越對麵得意一笑,然後對著向晚晚溫柔的說道,“哎呀,上次我來這兒肖越可是一杯茶水也沒給我喝,葉姐姐你這次總不能虧待我吧。”


    “不會,你喝水吧。”向晚晚給李二牛倒了一杯水,李二牛笑著接過來,還嬌羞的半遮麵。


    “阿母,嘟嘟討厭這個人,他欺負阿父。”嘟嘟說著拿起花生殼扔到李二牛身上,如一頭牛犢一樣氣唿唿的看著李二牛。


    剛才給李二牛倒水肖越並無什麽反應,向晚晚還以為是自己猜錯了,現在嘟嘟這話一說她基本肯定上次應該就是李二牛欺負他們。


    李二牛眼神裏閃過一絲火氣,不過礙於向晚晚還在場,他隻能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然後委屈的說道:“肖越,你怎麽教這麽小的孩子說謊,還讓他扔我一身的花生殼,你真是太過分了…”


    和上次頤指氣使的態度完全不同,現在李二牛裝的那是一個柔弱。


    這前後不一致的模樣把肖越氣的眼圈都紅了,下意識肖越就看向向晚晚,想知道她相信誰。


    向晚晚故意不看肖越的目光,也不理會李二牛對肖越的無端指責,反而是對著嘟嘟說道:“嘟嘟,不能亂扔東西知道嗎?阿母是怎麽教你的。”


    嘟嘟被向晚晚教育一通隻得乖乖點頭,不過被趕迴臥房前他不服氣的看了李二牛一眼,接著大搖大擺的走了。


    沒能聽到向晚晚為自己出頭,李二牛心裏有些不得勁,總感覺眼前的人變了,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你沒事吧,我家孩子淘氣了些,真是不好意思。”向晚晚故意客套了幾句。


    聽到向晚晚對自己的關心,李二牛心頭那股氣順了一些,低垂眼眸搖搖頭,柔聲說道:“沒事的,葉姐姐。我不會在意的,孩子難免淘氣,以後多加管教就好了。”


    兩個人這邊相談甚歡的模樣徹底刺痛了肖越的心,想到妻主多日不搭理自己,反而和別人聊的眉開眼笑,肖越的胸膛泛起一陣酸澀。


    肖越鼻頭一酸,低垂著腦袋不去看向晚晚,隻是眼眶卻泛起淚來,眼前的視線被遮擋,一瞬間手上傳來刺痛。


    “嘶…”吃疼的喊了一聲,肖越看向向晚晚囁喏著喊了一句:“妻主…”,整個人頹廢的坐在板凳上,如同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向晚晚忘了二人還在鬧別扭的事情,起身走到肖越麵前,抓起他的手指看了看被針刺出來的小口,再不看估計要愈合了。


    肖越靠在向晚晚胸前,鬼使神差的又喊了一句:“妻主,你帶我迴咱們房裏好不好?”


    知道肖越是在和自己示弱,向晚晚心軟了一下,正好她也不想應付李二牛了,趕緊對著李二牛說道:“我帶肖越迴房了,你就先迴去吧。”


    李二牛目睹肖越和向晚晚撒嬌,心裏還暗自嘲笑肖越表演太假,正等著向晚晚拒絕肖越,沒想到向晚晚居然聽信了肖越的話,還要趕自己走,他不僅怒火中燒。


    看著柔柔弱弱依在向晚晚身上的肖越,李二牛閃過一絲不悅,不過抬起頭對上向晚晚卻又換成了笑容,如同解語花一般善解人意的說道,“沒事的,葉姐姐有事就先忙去吧,我也該迴去了,改日我再過來。”


    說完李二牛終於離開,向晚晚扶著肖越進了臥房,把他扶到炕邊上坐著。嘟嘟已經在玩累了,自己蓋著被子睡著了。


    知道肖越並不是真的不舒服,向晚晚看向肖越,“肖越,我知道你沒有不舒服。”


    肖越聽著向晚晚的話,知道自己裝不舒服被向晚晚發現了羞愧得滿臉通紅。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上次為什麽哭了嗎?”向晚晚重新提起幾日前的糾結。


    “我沒事妻主,都過去了。”肖越還是不想告訴向晚晚自己心裏的害怕,從小到大他都隻是被嫌棄的那個,他沒有自信自己能超過李二牛在妻主心裏的份量。


    向晚晚歎了一口氣,語氣很是無奈,“肖越!你就不能和我說說嗎?在你心裏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我已經知道你哭是和李二牛有關。”


    李二牛這個名字第一次在兩個人成婚後被正式提及,肖越心裏有些慌亂,使勁的搖著頭拒絕溝通。


    “李二牛欺負你和嘟嘟了是不是?”向晚晚上前按住肖越的肩膀,不讓他逃避。


    肖越聽到這句話,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眼前的人會幫自己撐腰嗎?肖越在心裏糾結猶豫。


    看著肖越的傻樣,向晚晚搖搖頭,吐出心口的鬱氣,起身想去拿毛巾幫他擦擦臉。


    不料這番動作在肖越的心裏變了味,他隻以為向晚晚這是惱怒自己和李二牛起衝突了,現在是要去找李二牛,肖越趕緊追著向晚晚,光腳下了炕。


    害怕向晚晚不搭理自己,肖越抱住向晚晚的腰,臉貼在後背懇求道:“妻主,你不要不理我,我不該和李二牛爭吵的,我是實在氣不過把迴嘴的…以後我都不會了。”


    聽著肖越的哭腔,向晚晚總算明白了。這傻瓜以為自己愛著李二牛,所以怕自己因為他和李二牛吵架生氣。


    向晚晚沒有迴答,肖越心頭的恐懼更甚,幾乎是哽咽著說道:“妻主…你不要丟下我和嘟嘟…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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