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個地方,真的適合讓他去嗎?”


    解聯環站起身,有些詫異的連忙喊住無三省。


    “有些東西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與其讓他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倒不如我們還能在護住他的時候,盡力的把他往前方的路送一送。”


    無三省在某種程度上要比解聯環心狠的多。


    他們兩兄弟之間,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隻是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兩人為了相互扮演對方,都在盡力的朝著對方的性格和處事方向去遷就。


    但不管怎麽遷就,骨子裏的東西一旦撕去了偽裝,都是不同的。


    無邪跟隨著無三省來到了院子裏,院子裏不大,看起來隻有六七平方米,地上堆滿了淩亂的盆栽。


    無三省熟練的把幾盆盆栽搬開,隻見原本放著盆栽的地方,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窨井蓋。


    窨井蓋上有一個提手。


    無三省伸手把它提開,隻見裏麵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口。


    這裏麵有一片鐵皮梯子,無邪把手電筒打著往下看,隻看到最下麵有水,其他的東西看不到半點。


    無三省抓著梯子兩三下便下去了。


    無邪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後。


    這個窨井非常小,下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空隙轉身。


    不過下麵有一個隻能靠著爬行進入的洞口。


    這對於現在已經下慣了墓的無邪來說並不是問題。


    難不成他三叔房子底下是個大鬥?


    在他們兩個交替出現的時候,其他另一個人一直就住在鬥裏?


    等著另一個在外麵掙香火錢給他上香?


    無邪的思維發散著,他跟著前麵的無三祥一通爬,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架空的,底下的架子是鐵和木頭做的。


    由於是從井口通進來的緣故,屋子裏甚至還有流動的水。


    裏麵潮濕的厲害,所有的東西上麵都有很多的黴斑。


    但由於扯了根電線來的緣故,倒是難得的通上了燈。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書架,一個電腦,一台電視和一台錄像機。


    無邪踩在鐵皮和木架上,在腳和勉強算是的上地麵接觸的瞬間。


    發出木頭腐爛變脆和鐵皮生鏽掉渣被敲擊的聲音。


    這個地方的居住環境,怕是連一般的棺材都不如


    雖然這裏有電,有正常的可以接受外麵消息的渠道。


    可棺材至少是在幹燥的地方,或者說是其他風水寶地裏。


    這個地方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常年不見陽光,不怎麽流通的空氣裏散發著揮之不去的黴味。


    他很難想象有人能在這個地方活幾十年。


    因為他光是在這裏站著,就感覺到一陣窒息。


    “這個地方是足夠安全的,你想聽什麽?我們的故事太長了,一時半會兒之間根本講不完,要不你挑幾件你最感興趣的事?”


    無三省隨手拿起一旁放著的壓縮餅幹打開。


    遞了一塊兒給旁邊的無邪。


    “這些錄像帶裏都是你們曾經到過的地方嗎?”


    無邪看著書架上那一排排的錄像帶,還有角落裏放著用於播放錄像帶的錄像機問道。


    這裏沒有太多的書,就算是有,也是一些專業的書籍和打發工具的東西。


    從那上麵想要獲得信息很難,所以無邪選擇直接問這些錄像帶。


    “錄像帶製度是當時文錦提出來的,我想你應該能猜到,或者說你已經調查到了當時我們的隊伍裏有‘它’。”


    無三省看著書架上那些他早已看過千百遍的錄像帶。


    隨機挑選了一盤塞進去放映。


    “你現在去的那些鬥,曾經我們都去過,由於書本上的信息和我們的記憶在某段時間內會發生偏差。”


    “所以我們決定今後的每次行動,都要用錄像帶記錄下來這些過程,以便於我們今後的複盤和梳理。”


    無三省的目光仿佛能透過這些錄像帶看到他們年少青春時的曾經。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們這群人全軍覆沒了,有這些錄像帶在,你們也能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麽,所需要做的事可以從我們所做的尋找答案,到去驗證這些事情。”


    無三省的目光中透露著滄桑。


    “那你們當時隊伍裏的其他人現在在哪兒?我記得當時文錦阿姨還跟你一起迴過家。”


    無邪看著已經播放出來的內容。


    無三省給他拿的是一段玉林裏的記錄。


    這片錄像帶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隻是簡單的記錄了一群人在雨林裏趕路。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也許在西王母地宮,也許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也許人早已死了。”


    無三省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悲傷。


    “我和考古隊已經失聯很久了,但是當初我和聯環的這個局,是在考古隊還在的時候就準備好的。”


    無三省開始一點點的跟無邪講述著當初發生的事。


    在這個他住了幾十年的屋子裏,在這個不會被竊聽,也不會有其他人來的絕對安全的地方。


    無三省配合著解聯環一點點講述著他們這些年來所做出的努力,以及他們即將要做的事。


    “所以你們到現在還在潛伏。”


    無邪從兩人的講述中,整理出來了重點。


    “你們在等著‘它’的掌權人死,否則你們不敢動手,哪怕你們已經有了能夠將‘它’一網打盡的底氣。”


    “但是你們仍舊不敢賭,因為你們已經為這個局謀劃了太多的時間,或者說你們的青春,你們的大好人生和大好年華都在這裏。”


    “我現在可以代表關哥,也代表自己向你們表個態。”


    無邪在得知兩人曾經做的事情後笑的諷刺。


    “你們原計劃收網的時間不變,你們準備的那些人我也不會主動去動,但你們做你們的,我做我的。我不幹預你們,你們也別幹預我!”


    無邪對著兩人一字一句的道。


    反正他現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這兩個三叔,早已在跟‘它’日複一日的較量中失去了最基本麵對和直視掌權者的勇氣。


    就像是秦朝的秦始皇一樣。


    在秦始皇活著的時候,六國所有的人都不敢反。


    他三叔現在就是那些被嚇破膽的六國貴族。


    別管他們今後會做什麽,至少在現在,無邪發現他還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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