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還真是個神經病。”


    無邪“嘖”了一聲,突然想起他讀取時樣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學著關根擺弄他的樣子用力把關根給擺好,才摸索著水壺給自己的鼻腔進行了簡單的清理。


    他要稀釋和洗掉這些殘餘的毒液。


    讀取結束後,他們帶來的灼熱感還在,痛的無邪想用腦袋撞牆。


    關根在無邪蘇醒後十分鍾才清醒,他一睜眼就看到無邪有些擔憂,但又有些糾結的眼神。


    “用巴掌是無法把人強行從費洛蒙的讀取中喚醒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頂多打的狠了,掉兩顆牙,出去後還得找牙醫補,不然說話漏風。”


    關根咳了兩聲,清理掉鼻子中積累的血塊和嘴裏流進去的鼻血。


    “你不是之前讀過嗎?怎麽反而比我醒的還慢?”


    無邪有些不解的問,按理說這種東西應該是經驗越多,醒的越快才對。


    關根怎麽比他慢這麽久?


    “第一,我身上的麒麟竭已經近乎失效,它的解毒能力沒有你的強。”


    “第二,我的鼻子做過手術,失去嗅覺反而可以讓我屏蔽掉幹擾,獲得費洛蒙中最清晰的感知。”


    “舉個例子,就像戴著眼鏡和不戴眼鏡時候的世界一樣,我能看到很多你看不到的細節。”


    關根接過無邪遞來的水對他解釋道。


    “那我出去後是不是也要找醫生做下你的手術?”


    無邪有些糾結的問道,關根說的沒錯。


    他讀取信息的時候,麵前就像始終蒙上了一層霧一樣,很多東西看不清,而且還有很多東西對他產生幹擾。


    “沒必要,除了這裏的東西,其他的蛇礦我都讀完了,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備上幹糧和水給你講上三天三夜。”


    關根想了想腦海裏那些被他封存掉的東西,深刻覺得自己的時間好像說少了。


    這些東西就是講上半年也是有的。


    就算一天講十年發生的事,那也得加上個三百天。


    “別發懵了,我考一考你對信息的提煉。”


    關根看著麵前的罐子,對無邪道。


    “怎麽考?”


    “很簡單,下一個罐子應該是哪一個?你要學會分得清輕重緩急。”


    關根看著眼前的罐子,早在他讀取的時候就已經在心中給每個罐子上標注了一二三四五的順序。


    他現在要考無邪的,就是這份信息的讀取和處理能力。


    “最中間那個,我覺得那裏麵的信息最重要。”


    無邪手指著放在最中心的那個罐子道,那裏麵放著的,是記錄汪藏海晚年的那條蛇。


    或者說是一直跟在汪藏海身邊的那條蛇。


    在這份目錄名單裏,這個罐子是最後封口的。


    “很不錯,但做事情要循序漸進,先從它旁邊的那兩個開始。”


    “有時候事情的真相突然間得知後,你會不想去追究產生他的過程。”


    “但往往這些過程裏隱藏的東西,才可能是你最需要的。”


    關根上手把罐子取下來,拔了裏麵的蛇牙道。


    “讀讀看,這裏麵的東西,應該是個驚喜。”


    關根衝著無邪挑眉。


    他腦子裏已經開始接收無邪第一次在費洛蒙中讀取到的信息。


    那是汪藏海早些年對張家和長生的一些研究。


    總的來說就是天南海北的到處跑。


    去一點點探尋有關於長生的線索,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他足足跑了十幾年。


    對這份記憶關根的評價是:人挺執著的,但怎麽沒累死那個傻逼。


    第二份的記憶就如同無邪所說,是汪藏海在去西王母宮後迴來做人體實驗的記錄。


    在那種人命如草芥,信息閉塞的年代,汪藏海幹的那些事情,罵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關哥,真的有西王母啊。”


    無邪在不知不覺中醒來,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突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


    神話傳說竟然是真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你從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轉變成了唯心主義者一樣。


    有一種一直信任的常識被打破的無助。


    “你要是想見她,改天我帶你去塔木陀,就是那裏的蛇毒了點,到時候需要多帶上兩支血清。”


    關根看著無邪臉上的幻滅,就知道這份費洛蒙裏絕對有大料。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沒有上去的,隻有張起靈進去的隕玉,那裏麵的場景和信息。


    還有汪藏海見過的西王母本人,都在這條蛇的記憶裏。


    “休息還是繼續?”


    “繼續。”


    無邪緩和了一下,給自己剝開了一顆糖含在嘴裏。


    ……


    “小哥。”


    關根攙扶著已經脫力的無邪走在墓道裏,在看到眼前著急朝他們奔過來的身影時,雙腿一軟,無力的跪倒在地,眼前一黑的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是在小哥在海底墓恢複記憶的那個墓室裏。


    關根剛一睡醒手裏就被人塞了糊糊。


    胖子的大臉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麵前,嚇得關根差點條件反射的把手裏的糊糊砸在他臉上。


    “嘿,人醒了唉,怎麽樣老關,這他娘是幾。”


    胖子伸出兩根手指在關根的眼前晃著。


    關根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轉頭看見小哥和黑瞎子在一旁閉眼休息。


    聽見胖子的話後抬了抬眼,見他沒什麽大礙,就休息保持體力。


    小孩躺在他倆的身邊,枕在黑瞎子的腿上睡得十分的安寧。


    “小孩有醒來過嗎?”


    關根把手裏的糊糊捧起來吃著,胖子也不知道加熱了幾次,這糊糊吃著有點兒糊。


    泛著一股子苦味兒。


    但在這種有的吃的情況下,他也不挑。


    填飽肚子,恢複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你們遇到什麽了?這他娘的失蹤了二十幾個小時,當時你倆身上全身都是血,我們想給你倆包紮,結果除了舊傷愣是沒找到什麽傷口。”


    “最後瞎子說你們是鼻血,怎麽?你倆鼻子這出血量,遇到什麽妖怪了?專挑人鼻子打呀。”


    “說出來讓胖爺我見識見識,等下一次遇到了也好有個準備。”


    胖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遇到了妖怪,女鬼,長得挺漂亮的,做了一場美夢,流點兒鼻血不是正常的嗎?”


    關根嘴裏吃著糊糊,含糊不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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