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益陽府可有戰船可供一用?”,賈瓚問道。


    米澤苦笑著搖頭:“朝廷對於組建水師一直都未有多大興趣,是以各地戰船幾乎絕跡,益陽府原先倒是有兩艘戰船,但基本隻停靠在碼頭上,又年底失修,估計也無法出戰了。”


    賈瓚緩緩歎息:“陸軍有陸軍的用處,水師有水師的用法,朝廷如此輕視水師建設,如何拱衛我大梁海疆。”


    稍稍感歎一句,他想了下,又道:“可否從周邊調遣漁船?”


    “這倒是有的”,米澤猶豫著道:“沿岸村鎮多有漁民,大小船隻皆有,隻是民間船隻遠不及戰船結實,會不會誤了侯爺大事?”


    “無妨,有船便好,本侯也沒打算與他們在水上決戰”,賈瓚笑道:“你且去調集戰船,餘下的不必操心。”


    “下官領命”,米澤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不再多想,躬身應下。


    他的效率很快,還不到一天,便從周邊村鎮之中調集了數十艘大小船隻。


    賈瓚帶著人前往碼頭瞧了瞧。


    這些船中大部分都是隻能承載兩三人的小船,連個風帆都沒有,隻能靠人力劃動船槳前進。


    剩下的稍大些,約莫能乘十餘人左右,好歹有個風帆,有個正經船的模樣了。


    米澤生怕賈瓚不滿意,連忙解釋道:“行事倉促,隻能先找來這般多,若侯爺能等一些時日,下官便能從更遠處調集船隻。”


    “不必,本侯還要前往江南,來不得慢慢等了”,賈瓚緩緩搖頭。


    轉頭對王虎吩咐道:“從斥候營中找些會水性的兄弟,乘上小船隱秘出航,務必在兩天之內,將這群水匪老巢找出來。”


    “是”,王虎上前一步,躬身應下。


    ……


    三日後,夜幕降臨,湖麵之上波光粼粼,如銀鏈纏繞,遠山靜默,一輪殘月於雲海中探出頭來,清冷而幽靜。


    一處無名島嶼上,各個水寨的頭領齊聚一堂。


    此處乃吳雄的老巢所在。


    他雖號稱洞庭湖水匪首領,但整個洞庭湖水匪並非全部都是他的屬下,隻是他的實力最強,其餘各個水寨不得不依存於他罷了。


    整個洞庭湖所有的水匪,隻是一個結構鬆散的聯盟,吳雄便是這個聯盟的盟主。


    這種聯盟結構壞處很明顯,有好處的時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碰到了難處,內部便會開始自我瓦解。


    自打得知了賈瓚要來之後,吳雄便被嚇破了膽子,帶著人拉著戰利品火速遁入湖中,嚴密約束手下不得出擊,另又警告各個水寨好好在湖裏待著,若是將賈瓚給引了過來,大家都得死。


    懾於他的名頭,短時間內各個水寨便按照他的指使,片舟不敢下水,窩在各個島上看著湖裏的大鱷魚齜牙。


    可時間一長,大家便都坐不住了。


    水匪們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自然也就沒什麽積攢意識,向來都是搶些東西迴來先逍遙快活一番,等吃幹抹淨後再出去搶,島上本就沒存過什麽物資。


    這下在湖中窩了足足一個多月,各個寨子早就山窮水盡了。


    就如賈瓚所言,隻靠捕魚是養活不了這麽多人的。


    被餓的眼珠發紅的各個頭領,便在今日相約一起過來,想著找吳雄問問,什麽時候才能跟以往那般出去劫掠。


    水寨正堂之中,吳雄整個人躺在躺椅上半眯著眼,一身著透明輕紗的少女好像個人形棉被一般趴在他的身上。


    白嫩的嬌軀在輕紗之下若隱若現,愈發的使人血脈賁張。


    各個頭領分坐兩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眼巴巴的望著他。


    另有人眼睛止不住的往少女身上瞟著。


    少女名為陸月柔,是益陽府同知陸定康之女,益陽府被破後,她全家皆是被水匪所殺,因其長相貌美,被吳雄看中,留了她一命,待退迴湖中之後,便又被其帶到了島上。


    可憐一個大家閨秀,到了島上後被吳雄強迫著衣著暴露,也不讓她迴避旁人,變著法子的羞辱她,來滿足自己畸形的欲望。


    堂中一直寂靜無聲,良久後,終於有人坐不住了,起身試探道:“雄爺,下麵的兄弟們都快沒飯吃了,現在是不是……”


    吳雄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懶散的道:“快沒飯吃了,豈不是說現在還有的吃?先不急,再等等。”


    那人一句話講錯,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訕訕的坐下。


    有人開了腔,後麵的人簡單了許多,又有一人起身道:“雄爺,不是兄弟們不相信您,隻是……這般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兄弟們都是被狗官逼的走投無路,為了填飽肚子才跑進了湖裏,現在又要餓肚子,小的沒法跟下麵人交代啊。”


    “是啊是啊”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眾人附聲。


    嘈雜之中,吳雄再也坐不住了,歎息一聲,拍拍懷中陸月柔的挺翹之處。


    她很是乖巧的從吳雄身上下來,垂首站在一旁。


    方才趴著倒還沒什麽,她這麽一站起來,便更是引得眾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吳雄從躺椅上坐起,仿佛沒瞧見眾人的目光一般,搖頭歎息道:“我這是為了大家著想。”


    “那賈瓚的厲害之處,想必諸位也都知曉一二吧。”


    眾人依依不舍的收迴目光,連連點頭。


    他們雖是在湖裏,可不代表著就對外界一無所,除了消息傳進來比較晚之外,該知道的也都能知道。


    西南戰事打成如今這副樣子,全靠著賈瓚奇襲播州,斷了聯軍退路所致。


    而今他們雖是不知道南安王已經戰敗,可根據賈瓚以往戰績來看,眾人著實是對他沒什麽信心,落敗隻是早晚之間。


    “既然都知道,那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麽?”,吳雄冷眼環顧四周,朗聲問道:“各自迴自家寨子裏,好好約束下麵的人,把賈瓚這尊兇神請走了,咱們才能迴到以前那般逍遙快活的日子。”


    “否則,便不隻是餓肚子的事,怕是連腦袋都保不住。”


    下麵又有人急切的說道:“雄爺,道理弟兄們都懂,隻是現在已經沒辦法了不是,這麽著,那賈瓚現今在南方,咱們往其他三麵去搶,也不搶的多,隻夠……”


    話還未說完,便被外頭突兀的一聲煙花爆炸聲打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聲的慘叫。


    吳雄臉色大變,猛然朝著外頭望去。


    一旁的陸月柔則是微微抬頭,好似死人一般毫無光彩的雙眸,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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