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6點,果然有兩架雙引擎直升運輸機飛來了,考察隊所有的人都帶著背包、行李登上飛機,立刻起飛,向先向北飛了一陣,達到一定高度之後,接著掉頭向東。


    我們三兄弟,道格拉斯、赫爾施、杜蘭德、沃克爾、考帕拉、格蕾西、南納、艾達等十幾個人坐同一架,裏麵除了考察隊的人,還有五名全副武裝的大兵,另外就是一些大箱小包的軍用物資。


    看到其他人和一隊全副武裝的以色列士兵上了另一架直升機。


    我從舷窗往外一看,不僅是我們乘坐的兩架雙引擎直升運輸機,還有四架阿帕奇軍用直升機,原來是護航的。


    開飛機的家夥也不知道是自己無聊還是怕我們無聊,竟然播放起來節奏感極強的音樂,一路叮當鏗鏘,一些大兵還搖頭晃腦地跟著唱。


    大塊頭興奮不已:“哈哈,我這還是第一次坐ch-47,真他媽大啊,不愧是‘飛行車廂’,能運一支軍隊。”


    耗子惴惴地問:“老大,這、這是要去哪裏?”


    “伊拉克。”


    “我知道是伊拉克,伊拉克大了去了,具體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我閉著眼,撚著佛珠:“就是知道了也沒鳥用,愛去哪去哪,反正我們說了不算——我真討厭這重金屬音樂。”


    “嗯,是……”


    “我喜歡。”南納說。


    飛行了將近三個小時以後,在一個機場降落了,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看樣子也是一個挺大的軍事基地,我還以為到了,結果被命令不許下飛機,原來是中途加油,加完油繼續起飛。


    又飛了兩個多鍾頭,降落了,機艙門開了,門口一個士兵揮著胳膊大吼:“下飛機,go、go、go!”


    我們下了飛機,遠處一片漆黑,不遠處許多排高高低低的建築,隻有建築下麵有些燈光,四周隱隱看見有架著電網的圍牆,地方也不小,有不少全副武裝的士兵在站崗,原來又到了一個軍事基地。


    道格拉斯下令全體在建築前麵的空地上集合,點名,一名軍官帶著一個大兵過來給他敬禮,遞上一個單子,那軍官聽道格拉斯喊他“利維斯中校”,是這個軍事基地的總指揮官。


    道格拉斯強調了一番紀律,主要是說,這裏是一個美、英軍隊共用的軍事基地,美、英陸續撤軍後,這裏仍然在駐軍,但是已經接到命令,這裏也準備關閉,為了這次行動,又臨時延長使用期限,直到這次行動結束。


    要求大家沒有命令和許可不許走出大門,也別靠近圍牆,否則有可能挨子彈或穿鉀彈,發生了危險沒人能救得了。同時下令,明天早晨7點起床,7點半統一用早餐,8點全員集訓,都不許缺席。


    然後翻著名單開始點名給安排住處,由兩名美國大兵帶著眾人走向一棟四方的三層建築,也是這裏最高的一棟樓,有兩個單元,男女分開住不同的單元。考察隊的人被安排在底層和二層,三層不安排人員。


    領路的大兵一邊走一邊給我們說:“各位請注意,樓的底層是地下室,樓外的左邊是防空洞,如果遇到空襲和炮擊,要麽躲進地下室,要麽躲進防空洞;不要隨便到屋頂上去……”


    “會挨子彈嗎?”有人問。


    “屋頂上有圍牆,隻要你不站在圍牆上秀肌肉一般挨不上,但是可能飛來一顆拍擊炮彈把你炸成肉排!”


    有人嬉笑起來。


    “這不是開玩笑各位,”大兵很嚴肅地說:“最近這裏有些反對我們的武裝又突然活躍了起來,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也許就是衝著你們來的,還是小心點兒好。”


    “這是軍事基地,還這麽不安全。”耗子嘟囔道。


    “先生,我隻能告訴您,最不安全的就是軍事基地,它隨時都可能被襲擊,這就是我們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的原因。”


    “好吧……”


    我還是自己住一間,耗子、大塊頭住隔壁,另一個隔壁鄰居是考帕拉教授。房間裏的用品設施都是新的,也有兼浴室的衛生間,但是從那剝落的牆皮看,這裏顯然已經好久沒人住過了。


    一問那大兵,原來這裏曾經駐紮過六百多人的美英軍隊,撤軍後這裏還駐紮著二百多美軍,所以大部分房間已經閑置了很長時間了。不知道為什麽,房間的門上隻有把手,卻沒有門鎖。


    耗子、大塊頭跑到我的房間裏來了:“老大,這裏是哪裏?”


    “伊拉克。”


    “嗨,知道是伊拉克,這是伊拉克什麽地方?”


    “不知道,但是看看外麵的地上都是黃沙,顯然是在沙漠裏或在沙漠的邊緣。”


    “那……現在咱們怎麽辦?”


    “都淩晨了,迴屋去,睡覺!”我喝道。


    “靠!這地方神神秘秘的,怎麽睡得著……”


    第二天早晨6點,手表上的鬧鍾響了,我起床,喝了一杯水,想去樓頂上看看,練練功,主要是了解一下四周的情況。


    我順著走廊盡頭的鐵梯上了樓頂,樓頂上挺大的地方,有一圈接近一人高的圍牆,還帶著垛子,一看地上,真的有些修補過的圓形痕跡,看樣子這裏真的落過炮彈。


    兩個士兵在上麵來迴溜達著站崗,看那軍服是美國兵。


    “貓寧!兩位辛苦。”我先打招唿。


    “貓寧,先生,”一個大兵問:“您是考察隊的?”


    “是的,宇,宇天龍,中國人,考察隊的副領隊。”我走過去和兩個人握手:“我昨天晚上才來,所以上來看看風景。”


    “哦,幸會,宇先生。”一個大兵過來,把脖子上的望遠鏡摘下來遞給我:“這裏沒什麽風景可看,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我走到圍牆邊上,舉起望遠鏡從垛口往外一看,這個基地挺大,四周一圈高高的混凝土圍牆,扯著電網,外麵果然都是漫漫黃沙,一望無際,遠處還有一些幾乎被沙漠淹沒的殘垣斷壁,一些稀稀拉拉的低矮植物,一個一個,就象小橄欖菜一般。


    走到東麵,太陽剛剛離開地平線,不遠處有一條公路,基地大門口的一條公路和那條公路銜接,再往東,隱隱看到似乎一條河流。


    “那裏,好像有條河啊。”我說。


    另一個大兵說:“是條河,幼發拉底河,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坐軍車從那河邊開過來的。”


    “喔!幼發拉底河,曆史上有名的河流,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孕育者之一,有機會該去看看。”


    “那是古代的事情,宇先生,現在情況糟糕透了。”大兵撇著嘴說:“伊拉克人不知道保護環境和水資源,什麽東西都往裏扔,還往裏麵排汙,那河幾乎變成了一條臭水溝,河麵上漂的都是垃圾,水質估計能毒死老鼠,連條魚都沒有,世界上汙染最嚴重的河流之一,沒什麽可看的。”


    “哦,真遺憾!為什麽在這裏建個軍事基地?”


    “我不太清楚,先生,我們換防,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根據命令,下個月我們就迴國了,”大兵說:“隻是聽說這裏是海灣戰爭期間作為後勤支援和補給的,您瞧,那裏有公路。海灣戰爭結束之後,這裏仍然是補給基地,不過它下個月就要關閉了。”


    練完功,下來吃過早飯,看看快8點了,喊上耗子、大塊頭下樓,走到門口,被一個大兵攔住了:“宇教授,瓊斯先生請您去休閑室。”


    “可我們得去集訓。”


    “哦不,瓊斯先生說,領隊不需要去,杜蘭德先生他們都不去,您的兩個兄弟去就可以。”


    耗子說:“老大,你別去,否則丟範兒,我和大塊頭去行了。”


    大塊頭也說:“對對,我要看看他們的集訓是什麽樣的。”


    “好吧,那你們去吧。”我心裏想,這他媽的還擺譜兒。


    到了休閑室,發現道格拉斯和考帕拉、杜蘭德、沃克爾、海因裏茨、亞當斯、赫爾施、凱博倫等人在玩撲克牌。


    我說:“瓊斯先生,我覺得我也該去訓練一下……”


    “噢no、no,你是副總領隊,不需要去,你的兩位兄弟去好了。”道格拉斯戴著眼鏡,正把撲克牌收攏起來洗牌,說:“你瞧,幾個領隊都不去,我們要做的就是監督和視察。您也得給他們個麵子,ok?”


    “好吧……”


    “哈哈,好,那麽請坐,一起玩一把?”


    “對不起,我不太會。”我悶悶地在道格拉斯身後坐下來。


    “別不開心,宇先生,高興一點,等他們訓練間隙我們再出去看看,視察一下。”道格拉斯洗完牌,又發牌,發完了,舉著牌給我看,指著其中一個a和兩個k說:“瞧,這牌不錯。”


    “你走不掉,”我拉著臉說:“您下家沃克爾先生手裏有1個鬼和兩個a。”


    “什麽?你怎麽知道?”沃克爾一愣。


    “剛才瓊斯先生洗牌、發牌我都看見了,你們各位手裏有什麽牌我都知道。”我不緊不慢地說。


    “哈!您竟然這樣的本領?”杜蘭德瞪大眼睛。


    “我的眼睛比一般人要快一些,對東西數量也非常敏感,另外,”我一指腦袋:“我這裏的記性還好。”


    “吹牛!”赫爾施說:“隻有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賭博高手才有這能力。”


    道格拉斯對眾人鉤鉤手指:“把牌都拿過來。”


    眾人把牌都交給道格拉斯,他把牌收攏好了,先花點朝上在桌麵上攤開,然後收起來,反複地洗了幾遍,花點朝下抹開:“宇先生,您找出四張ace試試。”


    我伸出手指從牌裏拖出四張。


    道格拉斯急忙拿起來一看,愣了,把四張牌放在桌上,果然是四張a。


    “噢我的天!”杜蘭德驚叫起來:“您有這本事,怎麽不去橫掃拉斯維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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