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笑了有一陣子,宋妤又想起來還有正事兒,登時直將一肚子的笑意盡數壓迴了嗓子眼兒裏。


    “不知公子跟蹤我,是得了什麽人的吩咐?”


    賀成逸眼瞧著麵前這女人一秒變臉的本事,登時也長了個心眼子,自家主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自己,不要暴露了身份。


    如今自己雖人被眼前這女人困住了,可他是誓死不會背叛自家主子的。


    到底背對著宋妤的身子半分不曾轉過來。


    宋妤登時便笑了,她就喜歡這般硬骨頭,登時便拿著自家師姐留給自己的劍橫在了賀成逸脖子上。


    “本郡主看,公子也是個有骨氣的,也是巧了,本郡主還就喜歡成人之美,不若,直接一劍抹了公子的脖子,也算了卻了公子誓死為主的衷心。”


    賀成逸登時便繃不住了,聽聽這女人說的什麽狗屁,到底又想起來自己還有個賀家庶子的身份,若現在死了,便無法報答自家主子的養育之恩了。


    況且若真是將這事兒癱給賀家,想來還能好好為賀家添上一份驚喜。


    待宋妤的刀劍兒又往他脖子裏伸了幾分時,疼意泛濫,賀成逸終於轉過了身子,可臉上還是桀驁不馴的神色:“是賀知。”


    宋妤登時腦子瘋狂轉起來,賀知一個七品的官兒,犯得著和她有什麽怨恨,除非,是有人指使他這麽幹。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眼前人說的是實話的份兒上,若是他說了謊呢?


    登時,又捏起劍柄將劍尖兒伸在了賀成逸脖子上。


    “本郡主看公子是個忠信之人,才想著給公子留個全屍,可如今公子不僅說了謊,還騙了本郡主,那本郡主可便不會那麽寬容了。”


    到底舉著劍,狠狠擦過了賀成逸的脖子。


    賀成逸眼見著眼前這個瘋女人套不出他的話,便要殺他,到底心下也無奈起來,不禁迴想起自己是哪裏露了破綻,讓這個女人看出來他說的瞎話。


    心中想著大不了便是一死,最多是不能報自家主子對他的養育之恩,也沒什麽大不了。


    到底硬著脖子,閉上了眼睛,等著宋妤那一劍刺過來。


    可不成想,宋妤隻是淺淺擦過了他的脖頸,便淺淺笑了起來。


    “如此看來,公子說的倒不似假話,那本郡主便暫且留公子一命。”


    說罷,宋妤又將劍收迴了劍鞘裏麵。


    到底心裏還對賀成逸抱著幾分懷疑,一開始還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頃刻間就轉變了態度,怕不是想借著自己的手,滅了他的仇家。


    登時在賀成逸身上翻弄起來,直將人的裏子外子翻了個幹淨,發現了一張紙條子:替逸兒解決生父的心結,長公主……


    眼見著從賀成逸嘴上也再問不出什麽來,宋妤決定先將計就計,她倒要看看,眼前這人賀這紙條子上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這廂,江墨初在外麵浪夠了,迴了花滿樓,便見自家師妹又在院子裏練起功來。


    登時也來了興致,到底和自家師妹過了幾招。


    宋妤問完賀成逸,抬腳出了門,又想起來自己今日還沒練功,登時又迴自己屋裏取了劍,在院子裏比劃起來。


    眼見著自家師姐要和她過招,盡了全力。


    到底還是個新手,過了幾十招便癱倒在了地上。


    江墨初這廂卻是狠狠震驚了起來,師妹這才練了幾天功,她還隻教了她些基礎招式,便能自己悟到這般地步。


    若真是打小便抓起功夫來,如今在練武上的造詣怕是要趕超她十多倍。


    到底又練了一陣子,宋妤也累了,迴房歇息了一陣子。


    又想起來白溫涯那軟骨頭,自己的情蠱也快發作了,登時又去了自家師姐的屋子,將攤在床上的江墨初薅了起來。


    拽著人便去了福記酒樓。


    江墨初跑了一日,正要歇著,眼見著又有人來打擾,登時便要提劍砍上去。


    到底見著眼前人是自家師妹,心裏的怒火登時散得一幹二淨。


    好脾氣地問向宋妤:“師妹,怎麽,哪個臭男人又欺負你了?師姐幫你出氣。”


    宋妤這廂也深知道自家師姐的性子,在江南是自己天天惹禍便是師姐在自己身後擦屁股,到底也沒皮沒臉地作起了戲:“師姐,那沈府的醫師趁著你不在,就威脅我。”


    到底不要臉地還做了全套戲,睜著大眼兒一眨一眨瞧著江墨初,還捏著帕子擦起了淚。


    又想起來上迴白溫涯對大黑怕成那般,登時迴屋裏將大黑也帶了出來。


    到底有江墨初,倆人幾個閃身的功夫便去了福記酒樓。


    這廂,白溫涯睡得正香,猛得覺得眼前一亮,登時便睜了眼。


    到底又伸了個懶腰,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在沈府時,沈戍和黑二那倆個狗賊天天壓榨他,便是連睡覺的功夫也不讓人安生。


    到底一抬頭就瞧見了宋妤和江墨初的臉兒,登時心裏又警惕起來。


    心道這倆姑奶奶不知道又要玩什麽幺蛾子,上迴來這兒那郡主殿下眼見著沒帶幫夥兒,不能拿他怎麽樣,到底隻那條大黑蛇也將他嚇得不輕。


    今日還帶了個同夥,當下白溫涯又裝起暈來,到底宋妤一將大黑蛇放下去,白溫涯直接睜開了眼。


    “姑奶奶啊,您們讓小的幹什麽,小的都是樂意的,隻是沈戍那狗賊找的情蠱,是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宋妤眼見著白溫涯這人瞎話張口就來,登時拉了自家師姐便跳了下去,若是她一人下來,她還真怕這軟骨頭給她下什麽黑手。


    可她師姐就不一樣了。


    江墨初也領會到了自己工具人的作用,登時便抽了腰上的劍,橫到了白溫涯脖子上。


    “神醫也是個識貨的,不若仔細聞聞,這劍上還有沾了什麽旁的東西?”


    白溫涯聽了江墨初這話,登時鼻子便動了起來,到底臉色難看了些,這分明就是鉤吻的滋味。


    卻是宋妤提早便多準備了些東西,從衣襟裏摸出一棵草來,幽幽伸到白溫涯嘴前。


    “白神醫該是最知道這草的用途吧!”


    說著,捏著草苗兒就要往白溫涯嘴裏塞。


    白溫涯登時便白了臉兒,這鉤吻不難解,可偏生服下若是一日之內不解,便會腹痛難耐而死。


    到底思來想去間,還沒想明白該怎麽幹,便被宋妤一把把草喂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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