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夏酒醒起來,感覺頭很疼。


    沒有想到昨晚喝的有點多,額頭細細密密的疼。


    坐起身來,一看外麵天色大亮。


    幸虧這兩日是休沐日,不然今日的早朝算是曠了。


    到時候皇帝那邊問起來不好解釋。


    古代社會就這點不好,定時打卡上班就算了,不想去還得報備。


    江夏從床上下來,對早就恭候在門外的下人喊了聲進來。


    幾個下人於魚貫而入手裏端著今早的洗漱用品。


    江夏邊收拾自己,邊在腦海中問001:


    “001昨夜我喝的有點多,後來的事情都記不太清。你知道是誰把我送迴來的嗎?”


    001清楚的知道昨夜發生的全過程,也知道江夏酒醉不清醒吻了顧長安。


    不過它不打算現在說出來,免得讓江夏尷尬。


    可愛軟萌的聲音在江夏腦海中響起:


    “主人,昨晚是顧長安送你迴來的。當時你喝的爛醉如泥,基本都失去意識了。”


    “顧長安扶你進來的時候,你頭還磕在了門上。”


    有這迴事嗎?江夏腦海中沒有什麽印象。


    但是額頭確實是有點疼。


    001總歸不會騙自己,看來它說的是真的。


    剛收拾好,門外跑進來一小廝。


    嘴裏喊著:


    “將軍!”


    “顧公子要走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江夏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他人現在在哪裏?”


    “顧公子一早就收拾好了,人現在已經在將軍府門口了。”


    什麽?江夏沒想到顧長安的速度這麽快。昨晚剛跟他一起喝過酒,今早不至於走的這麽急。


    好歹和他打聲招唿再走。


    江夏火速穿好衣服,快步往府門口走去。


    此時的江府門口


    顧長安再三婉拒堅持要送自己的小廝。


    “不用送我了,告知將軍,顧某很感激這些天江府的照顧。”


    “萬望將軍保重,以後山高水長,有緣……”


    “有緣什麽?”


    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自長安身後響起。


    “你是想說有緣再見嗎?”


    顧長安一時語塞,雖然他本來想說的就是這句話。


    畢竟受人照顧許久,走時也未能和主人家好好打聲招唿。


    顧長安一想還有些心虛。


    但此時他隻能硬著頭皮接話:


    “宿醉頭痛,將軍怎麽醒的這般早?”


    江夏可不理顧長安轉移話題的招數。


    眼神裏滿是壓抑的怒氣 ,語氣生硬:


    “若是本將軍起的晚了,怕是隻能從小廝口裏得知你最後留的話吧。”


    “本將軍一直尊敬書生,顧公子以前是營帳軍師,餘一直以為顧公子有大才,卻不想為人處事這般怠慢。”


    “竟是連告別的話也要小廝轉告於我,頗讓我寒心。”


    幾句話下來,顧長安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江夏在他麵前都是很平和,處世大氣,從未見他說過狠話。


    今日卻看見了江夏的另一麵。


    那是最後在戰場上才能看見的,目若寒星,疾言厲色。


    連一旁的小廝都知道將軍可能是生氣了,紛紛退下。


    把空間留給將軍和顧公子,讓他們好好交談。


    “我……”


    “我……很抱歉。”


    思來想去,彼時能言善辯的顧長安在江夏麵前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最後隻能支支吾吾的道歉。


    不知江夏記不記得他昨夜說的話,但他的酒醉之言確實對顧長安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以至於他現在看江夏時,眼裏都飽含深意。


    他是軍師,也是文人。文人最是愛附庸風雅,所以龍陽之事他略知一二。


    談不上厭惡或者是不舒服,他隻是對這件事有些單純的驚訝。


    往深一想,江夏對他所有的好都是出於對另一個人的喜歡,他忽然覺得心情煩躁。


    原本打算好好告別,而現在一想昨夜與眾不同的江夏,嘴裏喊的是他的名字,但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人。


    叫他怎麽當著江夏的麵告別呢?


    但現在他看江夏的眼裏除了生氣沒有別的,很可能是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


    “將軍可還記得昨夜……”


    “昨夜什麽?我不是喝醉了,然後被你送迴了房間嗎?”


    江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也問過係統001,001也是這麽說的。


    難不成?


    “對了,昨夜你扶我進房的時候磕到我的額頭了,今早起來還能摸到一個鼓起的小包。”


    所以,顧長安是心虛了?害怕他今早興師問罪,提前跑路不成?


    基於另一個人已經忘得一幹二淨,而且自己還不小心磕到了他的頭,顧長安此時就是不知如何解釋。


    江夏本是習武之人,喝醉之後身體更是沉重,顧長安雖盡力扶著,但還是免不了磕磕碰碰。


    “昨夜是長安沒扶好,還望將軍勿怪。”


    這確實是有夠憋屈的,但今天無論如何顧長安都要離開。


    不去江南小宅,他自己找一處住所即可。一直留在府中,成何體統。


    “此前種種是長安冒犯,還望將軍海涵。如今,當麵與將軍告別。以後我們有緣再見。”


    這話一出,算是禮數周到的告別了,江夏無可指責什麽。


    隻是江夏卻有種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明明是他想要人快點走,到現在人家要走了,他又有點不舒服。


    他總是想著就算是離開,也該體麵一些。


    而不是幾句話簡簡單單,畢竟以後再見可能性微乎其微。


    古代車馬慢,哪有什麽有緣再見?


    那個時候江夏還以為自己隻是介懷顧長安不告而別的方式,卻沒想過自己內心深處存留著不舍。


    金戈鐵馬的戰場,深不可測的朝堂,江夏自始至終都是要一人去麵對。


    若是以前,他早已習慣。


    但現代社會顧長安的一世陪伴,讓他習慣有人訴說有人陪。


    如今哪怕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人不是和他在一起的顧長安,可精神上會有一些依賴感。


    “不必如此著急,我為你設宴送行。”


    顧長安沒想到江夏會說出這句話,除去昨晚的事,江夏可能真是把他當朋友看待的。


    “不用了,將軍。我……”


    正在這時,江府門前停留一輛馬車,車上走下來一位衣著華貴的人。


    尖細的聲音響起:


    “聖旨到~江將軍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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