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跟顧長安談完之後,江夏才發現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


    原本打算把張禦醫給他的藥交給顧長安的,因為當時心裏籠罩著一股莫名的傷感。


    所以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江夏心裏有些懊惱,現在的他越來越不像以前的他了。


    以前在戰場上江夏殺伐果斷,從來不會為任何事情改變自己的決定。


    如今迴到上京,卻是猶猶豫豫起來。


    尤其在麵對如今顧長安的時候,江夏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上個世界的顧長安。


    沒有過多的對比,卻是眉眼的帶入。


    那般相像兩個人,卻擁有兩個不同的靈魂。


    可不知為何,給他的感覺卻如此神似。


    連江夏自己也忍不住自嘲,他的分辨能力怎麽會這麽差。


    一兩次的誤以為就算了,如果一直這樣那就是對兩個顧長安的不尊重。


    不如就這樣幹脆利落的斬斷一切。不留什麽念想。


    他好好當他的將軍,顧長安選擇自己的天地。


    互不相擾,不相往來。


    等到這個世界男女主感情線達成he之後,江夏就直接脫離世界。


    心裏有了決斷,江夏也不在去想這件事。


    #


    又過了幾天,顧長安的傷勢已然大好。


    江夏讓小廝來庭院石桌旁找他,他已經擺好美酒坐等顧長安到來。


    江夏坐在石凳上,將酒樽放在石桌上。


    石桌的下麵放著江夏從地窖中取出的幾壇好酒。


    江夏沒準備開封,等顧長安來了以後再說。


    準備好一切,他看著天色漸晚,殘陽從牆邊慢慢退去。最後,天徹底黑了。


    江湖府點起了燈,燈的光芒透過白雲,連月色都看著清晰了許多。


    江夏心有感慨,轉頭看見顧長安仿佛踏著月色走來。


    他想起了現代世界中一句很經典的表白台詞。


    \"今晚月色真美。\"


    細小的喃喃聲傳入了顧長安的耳朵。


    顧長安撩起衣衫坐下,看著江夏說:


    \"月色確實很美,適合暢飲一杯。\"


    江夏點頭笑笑,沒有解釋這句話的由來。


    隻是接上顧長安的話茬:


    \"顧長安,今日不要拘謹,你我一醉方休!\"


    看著這樣豪氣幹雲的江夏,顧長安的心裏積攢許久的鬱悶一掃而空。


    管他以後生活怎麽樣,今日的他,隻是一個酒客。


    江夏彎下身子,雙手放在酒壇上。


    使一個巧勁,酒香撲鼻而來。


    然後是不怎麽喝酒的顧長安也知道,江夏今夜打開的確實是好酒。


    江夏單手抬起酒壇,倒在了早就備好的酒樽裏。


    如此,一切工作準備就緒。


    喝之前江夏叮囑顧長安:


    \"你大病初愈,隻需要陪我淺斟幾杯即可。\"


    \"莫要貪多,反而傷了身體。\"


    顧長安無奈笑笑,卻也知道江夏這是關心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將軍。我自己會把握住分寸的。\"


    兩人一起端起酒樽,碰上一碰之後便各自下了肚。


    再次斟滿,江夏望著明月,忽然想起一首詩: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隻是眼下舉杯的是兩人罷了。


    兩人邊喝邊閑聊著,時不時的江夏會問上幾句話。


    顧長安摩挲著酒樽,也是低聲迴答了江夏的問題。


    \"你以後準備去哪裏呀?\"


    顧長安飲下一杯,不在意的笑笑:


    \"天下之大,自有顧某一番容身之處。\"


    \"將軍不必掛懷於心。\"


    江夏沒接,隻是另起話題:


    \"若我已命人在江南置辦好一處宅子,你可願意去江南生活?\"


    顧長安在江府待的這些日子,始終沒有想明白江夏到底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他的一生光明磊落,從來不曾虧欠別人什麽東西。


    哪怕當初死在監牢裏,也不過兩袖清風罷了。


    反倒是在江夏這邊欠了不少的人情,這些人情也許這輩子他都還不上。


    縱使江夏說不必在意,但這始終是顧長安心裏過不去的一道坎。


    如今江夏又說在江南給他置辦了一一處宅子,他怎麽能安心的去住呢?


    顧長安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喝了幾杯,他的神智很清醒。


    坐在石凳上,他仔細端詳著江夏的神情。


    借著幾分月色皎潔,江夏的半邊臉在陰影裏顯得昏暗不明,叫人猜不透他說這番話的用意是什麽。


    臨別在即,顧長安也不打算把這些疑惑埋在心裏。


    直視著江夏的眼睛,他直接發問:


    \"將軍大恩大德,長安無以為報。\"


    \"雖明知將軍之好意,但委實受之有愧。\"


    江夏看著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顧長安,忽然說不出話來。


    又喝上一口酒,才開口:


    \"你是一定要知道理由嗎?\"


    臨走一番,顧長安覺得自己固執一次有何不可?


    \"是,不然長安此心難安。\"


    從開始聊到現在,江夏已經自顧自的開封了兩壇酒。


    而這大多數酒自然是入了他的肚子。


    偏偏這些酒後勁極大,喝入口甘甜,但易醉。


    此時的江夏眼睛有些迷蒙的望著天邊的月亮。


    月色極美,像一把亮晶晶的鑰匙,勾開了他塵封已久的心門。


    \"你知道嗎?\"


    低沉又帶著幾分苦澀的話在庭園中響起。


    顧長安知道江夏是要說原因了,便沒有打斷他。


    \"你長得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他的名字和你一樣,甚至長相也有九分的相似。\"


    \"他對我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可惜,他不在這世上了。\"


    \"永遠都不會迴來!\"


    顧長安沒有想到今夜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


    江夏所說的那位故人,應該是已經離世了。


    斯人已逝,活著的人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江夏的心情,顧長安完全可以理解。


    如此,一切便都解釋的通了。


    若是設身處地,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看著此時已經醉趴在桌子上的江夏,顧長安低歎一口氣: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麽我願意去。\"


    隻可惜此時的江夏聽不見了,醉意上頭,仿佛看見了現代世界的顧長安。


    他迷迷糊糊嘟囔:


    \"長安,你什麽時候留的長發?看著還怪好看的。\"


    顧長安隻當是江夏喝醉說的醉話,沒甚在意。


    他走到江夏的背後,輕輕拍著。


    同時開口說道:


    \"將軍喝醉了,要不要長安扶您迴房間休息?\"


    此時的江夏隻看到顧長安嘴唇嗡動,加上顧長安的手放在他的後背,使他產生一種錯覺。


    \"要。\"


    在顧長安俯身想要攙扶起江夏的時候,江夏抬頭吻了上去。


    大腦迷迷糊糊的,江夏睜不開眼睛,隻是憑著感覺,親吻著顧長安。


    一吻畢,他有些斷斷續續的說:


    \"長安,我……好想你……\"


    \"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好,要是……你在就好了。\"


    \"……\"


    顧長安瞪大了眼睛,平靜無波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


    原來江夏口中的故人,竟……


    他們竟是那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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