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秉善皺眉想了一下,掌櫃說的事情發生在五六天前,那時候買綢緞的人不討價還價,還往上加了二兩銀子,他就覺得那人是個傻子。


    卻原來他才是那個傻子啊!


    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掌櫃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黃秉善的臉,又是喊人請大夫的一陣忙活,黃秉善終於唿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黃秉善醒來之後看到空蕩蕩的鋪子,忍不住老淚縱橫,“沒了,全沒了!”他說道。


    他是讓人抬進家門的,他的鬥誌已經沒有了,身上的力氣也散了,全身上下軟的如同爛泥,根本就立不起來。


    他看到妻子兒女哭著把事情說了一下,又說道:“黃家敗了啊!敗在我的手上了!”


    說話間,黃秉善又是一陣悲痛之極的嚎啕大哭。


    黃驥陪著哭了一會兒,勸說黃秉善不要太過悲傷,還沒有到年底,誰也不知道絲綢錦緞能不能漲過去年,不一定就會輸了那個賭約。


    聽他這樣說,黃秉善也慢慢止住了嚎啕,卻依舊是哽咽不止,“你……你不知道,梅家那丫頭有多厲害,那是個陰損之極的人啊!”他說道。


    “要是真的把一半家業賠給姓梅的,那咱們不會先藏起來一半的家業,到時候給她一小半就行了。”黃駁說道。


    他本是在床榻邊上站著說話,這會兒後退兩步坐在椅子裏,又說道:“要不把妹妹嫁給梅誌遠,以後妹妹有了梅家的孩子,孩子再繼承梅家的家業,不就和咱們家的一樣了嗎?!實在不行,我和大哥把他們家的兩個小姐娶迴來也可以。”


    黃雲兒坐在黃太太身邊兒,和她阿娘一起抹眼淚兒,不想就聽自家二哥這樣大咧咧地說起她的婚事來,她霎時就沒了抹眼淚的心情,抬起頭問道:“你要我嫁誰?”


    “梅家大少爺,要不梅誌高也行。”黃駁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我都是為你好的表情。


    黃秉善也不哭了,他覺得自己這個沒用的二兒子,終於說了一句人話,這個主意太好了。


    這樣以後梅家再有錢,也要分給帶有黃家血脈的孩子一份。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黃太太看到了伸手攙扶了他一下。


    黃秉善看著黃駁,說道:“你的這個主意不錯,總算沒白養你這麽多年。”


    他扭頭吩咐黃驥,讓他出去跑一趟,出高價買一二百匹絲綢錦緞迴來,擺在鋪子裏充充門麵,別讓人家以為他們家要轉讓不做生意了。


    黃驥點頭,說他和別人說好買了二十匹蜀錦,他這就讓人送到鋪子裏去。


    黃秉善連聲說好,又讓他去準備一些祭禮,明天去梅家拜祭曹老夫人。


    第二天,黃秉善帶著媳婦兒和三個孩子,一起去梅家吊唁,和梅家兩位老爺說話也客氣多了,倒是比以前伏低了些。


    他和梅繼山說要在梅家幫忙,留下來幫著陪陪來吊唁的客人,讓他的兩個兒子在外麵招唿著,做些跑腿的事情。


    來梅家吊唁多是一些商賈,和黃秉善多是相熟的人,有黃秉善在旁邊坐陪,倒也不至於冷場。


    楊氏的大哥,楊大舅和楊舅母帶著三個兒子和媳婦兒唐氏,還有三個女兒,也來了梅家。


    陶氏的父親,陶老秀才帶著大兒子陶舉人,和小兒子陶哲到了梅家,先拜祭了曹老夫人,又和梅繼山梅繼潭兩人,說了節哀順變的客套話兒,就被請去後麵吃茶去了。


    梅繼潭已經遞了丁憂的文書,金陵知府梁大人也批了,他也在前麵幫著梅繼山招待前來吊唁的人。


    府學裏的幾位先生,和梅繼山的一些學生也都來了。


    田氏帶著梅家的女眷,跪在靈堂裏按時舉哀,有人拜祭的時候,帶著全家人磕頭還禮。


    梅誌遠做為梅家的長孫,跟田氏等人跪在地上,舉哀還禮。


    因為來了不少的女客,田氏就讓陶氏迴去接待一下,陶氏起先不肯去,讓田氏去待客,也可以抽空休息一下。


    田氏說道:“待客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計,你就別讓了,讓我這個病秧子在這裏跪著倒好些!”


    楊氏說道:“大嫂說的是,大嫂在這裏跪著倒比在後麵待客好多了,弟妹要是不想去,那我就要搶這個苦差事了。”


    田氏不想和楊氏鬥嘴,也不想讓她去接待客人,就抬手推了陶氏一把,讓她去了。


    陶氏沒有再推遲,和田氏說道:“那就讓兩位嫂子辛苦了!”說罷,向著兩人福了一下,帶著丫鬟轉身走了。


    稍晚些時候,晉彰王世子酈韜和熙陽郡主慕容寶彤一道來了梅家。


    鄭浩也來了,他是想在這幾天裏迴祖籍蓬萊的,聽酈韜的手下來說,梅家的老夫人去世了,就留下來多待幾天再迴去。


    等著他們三個人拜祭了曹老夫人,田氏就讓若雪和若紅去陪客人,眼睛瞟到楊氏要張嘴說話兒,忙把若嫻推出去,讓她陪若雪一起去招唿客人。


    楊氏本想要譏諷田氏兩句,真會做人,讓自己的女兒偷奸耍滑的躲清閑,就看到她把若嫻也推了出去,這下直接把她想說的話憋在嘴巴裏,硬生生咽了迴去。


    若雪把幾人讓到靠西麵的小花廳,請他們入坐,叫丫鬟上了茶水,就聽慕容寶彤說她也要迴京城了,她父王讓她迴去過中秋,


    “現在才六月底,離中秋節還有一個多月呢!太早了點兒吧?”若紅說道。


    慕容寶彤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說道:“是啊!我不是還要在路上走半個多月嗎?到家裏也剩不下多少天了。”


    若紅訕訕的笑了笑,她把這茬兒給忘了,古代隻有馬車,出行是件麻煩事兒。


    慕容寶彤拉著若紅的手,說要把她帶迴京城裏麵去玩幾天,若紅推辭說不敢去,又指指身上的孝服,說道:“我現在哪兒都不能去。”


    慕容寶彤張了兩次嘴兒,終究還是把話咽了迴去,又轉頭問若雪,“你們家水煮魚的徒弟教的如何了?我可以把人帶走不?”她說道。


    若雪說道:“我估計你八月十五之前是沒有時間弄鋪子的,過了中秋吧,到時候我把廚師和掌櫃都送過去,年底前能開門就行了。”


    ps:


    昨天看到上個月的寫作收入,才二十六塊九毛六,連買一盒藥的錢都不夠,真是涼透了!


    沒有動力寫下去了,我有那時間躺床上休息,也可以省下幾盒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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