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殺出一人,老實說,猗窩座懵了幾秒。


    怎麽表達那種困惑呢?


    明明感覺麵前的人就是女人,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那超乎常人的力氣……還有那亳無柔氣的怒斥聲……


    {莫、莫非…?}他一時也糊塗了———莫非,是他的知覺出問題了?


    和他相比,早已被後輩們識破身份的花千骨則沒有沒有任何發愣。


    以免還未到決戰自己的實力就已經全部暴露出來,她此次不但易了容(雖然因為技術不太好熟悉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還強行壓住了刀上的其他色彩,隻留下了一種赤色顯露在外。


    做戲做到底,她起手就是炎之唿吸的壹之型·不知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前突進!


    刹那間,風浪翻滾,紫紅之炎厚厚地包裹住日輪刀,直直朝猗窩座撲去!


    {不能留給他思考的時間。}


    {偽裝並非毫無破綻,一旦放緩攻擊,他就立刻覺察出不對!}


    而這位上弦之叁,偏生從不殺女性,更極少對女性動手。


    茅山大弟子雲隱目藏憂色:“上一次無限城決戰,掌門都把他纏成那樣,連招都快出不出來了,他也仍然忍住了沒動手殺她,這迴估計一旦被認出真實身份,猗窩座就會果斷甩開掌門去尋其他人晦氣。”


    因此,絕不能遲緩!


    【哢!】刀刃深陷惡鬼臂膀之內,卻因對方繃緊了肌肉而無法再深入,花千骨表情不變,果斷地抽刀而出,矮身由下往上又掠起一片耀眼烈焰:{炎之唿吸?貳之型?上升炎天!}


    【轟——!】日輪刀圓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紫赤色的圓弧之光,熾熱的火焰翻滾著,盤旋著,引得周遭的空氣都滾燙了起來。


    【看樣子這代鬼殺隊強者不少嘛。】興許是把花千骨的話聽進去了,又或許是因為攻擊真的過於密集無暇思考,猗窩座甩甩頭把對性別的猜測扔到了一邊。


    【嗤—】隻剩下半截的手臂一掙,一息不到,已是再生完畢。


    【真讓我好奇,】身形一動,偌大的拳頭如暴雨瘋狂落下———既然麵前之人並非女性,也就不存在下不去手的情況了。


    【你的肉體分明比杏壽郎還要年輕,為什麽實力卻比他還要強呢?】


    【光靠天才一詞,已經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了吧?快些報上名來,我想記住你!】


    {你無需知道我的姓名。}他落拳快,花千骨防守的速度也不慢,手起刀落,半點不留情。她以靈力傳音,語氣平平:{我也不會告知你我的姓名。}


    激射而出的火焰與藍色勁氣稍一接觸就拚死爭鬥,其架勢之兇猛,宛如水火難以相融。


    【是嘛……】饒有興味地眯了眯眼,猗窩座長眉一挑,不再追問:【那麽,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我也不客氣了。】


    藍光飛掠,沙土迸濺,這上弦鬼疾跑幾步,倏忽間已貼了上來:【你似乎也並不願意變成鬼啊。】


    【那杏壽郎就先放放,我先殺了你再說。】


    不再扯閑話,他橫出一拳,襲往花千骨左側臉頰!


    【!】眉頭一動,花千骨往右一偏頭,隨即矮下身子,自側麵下方斜出一刀,朝他腰腹處刺去!


    【這優秀的反應速度!】


    一人一鬼貼得十分近,其中,鬼物處於上位,神情狂熱,咧嘴大笑,獵鬼人稍稍下蹲,眼神鋒利,唇瓣緊抿。


    “真像啊。”凝視著這一幕,軒轅朗無端地聯想到了上一世和上弦叁戰鬥的炎柱,那時候,他們也是這樣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當然,這一世也不例外。唯一的意外就是現在正在打鬥的人換了一個。


    “這算什麽?”看了幾秒鍾,魔君殺阡陌哼笑一聲:“風水輪流轉嗎?”


    擊殺了炎柱的惡鬼,又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樁事件中,與其一手教導出來“後輩”進行兇猛戰鬥。


    而前輩變後輩,金紅色頭發的青年被好好保護在十幾丈外的安全之地,與三名入道未深的劍士一齊觀戰。


    【咻——嗖——嘭——!】


    【當當當當——!】


    【乒乒乓乓———!】


    肉體與刀刃相撞卻仿佛打鐵一樣,迸濺出無數火星,刺眼無比。


    藍光與紫光你來我往,戰得不可開交,時而對撞,時而交錯,時而又相互追趕。


    哪怕赤手空拳,上弦之鬼和持銳器的獵鬼人對戰也能不落下風,甚至隱隱壓其一頭,正如一頭掙脫束縛、體型龐大的可怖野獸在撲咬獵物,泄露在外的兇狠之意使人觸之驚心。


    而他每一次揮拳都瞄準了人體的弱點,如頭部、脖頸、心口、腹部……速度上則是快、快、快,直到肉眼都看不清、捕捉不到,也沒有放緩半分!


    好在,獵鬼人也不是吃素的。


    上輩子五年,這輩子十六年,共計二十一載。


    人生能得幾個二十?


    凡人往往不過雙數就已衰弱,五十已達知天命之年。可修仙之人不同,除非自身好逸惡勞,不願修行,否則,即使資質再差,幾十年過去,也該有所長進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花千骨,經過自己師父的調理,資質在修仙界內也屬上佳。


    如今的她,每出一刀,皆掀起滔滔風浪,每一晃身,俱迅速似雷電竄動———事實上,如果不是擔憂在這裏斬殺上弦之叁可能會引發無數鬼殺隊不想看見的糟糕事情,她早就開啟通透,一擊誅殺此獠!


    ——猗窩座實力強橫不假,可他太過依戀“羅針”,如此,就可堪稱弱點。


    {炎之唿吸?}邁開雙腿,花千骨悍不畏死一般,彈身往前:{伍之型?炎虎!}


    【吼———!】濃鬱的火焰拌刀刃而舞,頃刻間凝聚成一隻近兩丈高的強壯巨虎,它張大獸口,仰天一嘯,帶來沉沉壓力!


    【完全看不清楚……】修仙界的屏幕會自動把戰場內的二人的攻擊放慢到可以看清動作的程度,鬼滅世界內的炭治郎他們可沒有這個待遇。


    他們能夠看見的,唯有爆棚而起的紫紅之虎,其下方的人和鬼早已被土灰遮掩,連影子都尋不到。


    【好厲害。】這招式,旁觀的煉獄杏壽郎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也常常在獵鬼行動之中使用這一招,往往劍招一出,鬼物便轟然退散。


    可……


    【和前輩相比,我的劍技遠遠不如。】炎之虎的體型也相差甚遠。不談其中聚集的炎力之旺盛,連凝聚出來的形體也沒有那麽厚實。


    靈柱使出的炎之招式,連炎柱都自愧不如。花聞桃聚精會神地盯著戰場之內,不自覺有些飄飄然冒小泡泡———這麽厲害的人,是他的姐姐呢!


    {一點破綻都沒有……}直挺挺地站著,伊之助通體發冷,狂風一過,肉體都隱約有被纖細絲線切割之感:{別說幫忙了,連動都動不了……說起來姐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居然一直沒察覺到她的存在!她躲在哪裏?}


    “要是叫你感知到了那還得了?”


    有人吃吃地笑:“那花掌門這麽多年的修行都白費了。”


    此話不假,但先按下不提,且先論戰況如何。


    【破壞殺?】麵對聲勢浩大的炎之虎,猗窩座興致愈發高漲了起來,雙臂一錯又驀然分開,他周身爆發出一股更為強悍、更為凜然的盛大威壓:【亂式!】


    勃發的藍色勁氣團到了極處已成雪白之色,它們構建成了一朵朵絢爛無比的“冰花”之形,而這些冰花齊齊排列,組成了一麵堅不可摧的“冰牆”,正麵迎上了火焰之虎!


    【嘶吼———!】獵鬼人既不會畏懼,炎虎又怎會退縮?見此情形就是虎口大張,毫不客氣地把膽敢衝到跟前的勁氣通通咬得碎裂成粉!


    這招實在出彩,但,還是沒能動搖上弦之鬼。


    【打得不錯!】猗窩座麵泛狂熱之色:【你使用的唿吸法和杏壽郎一樣啊!但是他才是炎柱吧?那你是什麽柱?】


    【為什麽你使用的炎之型比杏壽郎還強勁呢?!快把你的實力通通展示出來!】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遙遙對上他的眼,花千骨瞳光一錯,仿佛看見周遭的景色盡皆褪去,轉換成了古香古色、扭曲怪異的各色屋室。


    額角處的幾條青筋連連抽動,她把兩排牙齒咬起,用力到咯吱做響:{你……你馬上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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