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番景象,真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且先不論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魔道與仙道都有,隻是數量多少之分罷了。)、穩坐釣魚台老神在在的散仙、三尊、師長們,至少各個門派弟子是激動不已,揮舞著拳頭大聲為鬼殺隊助威。


    “砍死他!”“為玄彌和無一郎報仇!”“砸掉他的頭!”


    “讓他看看鬼殺隊的厲害!”


    一時間,各個山門內是吵吵嚷嚷,與凡界的菜市場無異。


    好在,不等師長們出言喝止,他們便自己消了聲音———【呲啦!】


    沒有血,也沒有肢體斷裂的聲音,有的,是隻有布帛撕裂的動靜。


    被兩位柱圍攻,舉刀做出抵擋之勢的上弦壹束發之物早已毀去,發絲淩亂飄飛,衣袍盡毀,上半身展露在外,但是,他通體竟然連一道傷口都沒有!!!


    “騙人的吧…?”


    【還沒完!!】


    沒時間感慨。


    惡鬼手持利器,正站立在幾米之外。兩位柱級隊員隻能遠遠看見他的後背,二人皆是閃身往前,大喝出聲:【別給他喘息之機!】【在將其…斬首之前絕不能…!】


    【停止攻擊!!】


    【不錯…】保持著出招的姿勢,黑死牟緩緩旋首,移動眼珠瞥向了他們:【你們說得對…】


    下一瞬,無數人猛地張大了雙目,口中嘶嘶吸氣。


    白子畫目光微頓。


    摩嚴眉頭狠蹙。


    笙簫默眉眼輕動。


    殺阡陌臉色略沉。


    後排的幾名弟子擠在一起,都是眼露驚恐。輕水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嗤呲——!!】


    脖頸、胸口、手肘、腰腹、膝蓋、腳踝…猩紅的血珠自獵鬼人的身上迸濺而出,飄飄灑灑,高高飛舞,似散落天地間的無根之水。


    “什麽時候?”天山的一位長老驚疑不定地問道:“方才黑死牟出手了嗎?”


    剛才不是不死川實彌和悲鳴嶼行冥在圍攻黑死牟嗎?戰況怎麽急轉直下了?!發生了什麽?


    “我居然不曾看清半點…”


    四肢俱是冰涼一片,落十一啟唇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沉下去,幾次下來卻始終無果:“太強了…這隻鬼…”


    “岩柱和風柱都開了斑紋了,結果還是敵不過!!”


    那還要如何?還要如何去戰鬥,才能謀得那微弱的光明?!


    {怎麽可能…}鮮血汩汩而下,悲鳴嶼行冥也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解:{他做了什麽?!}


    {在這個距離下…}


    綴著黑色斑塊的紫色的蛇紋上衣早已在方才的攻擊中銷毀,赤裸著上半身,上弦鬼昂然立在獵鬼人四米之外。


    ———{他居然也能斬中我們?!}


    {他剛剛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唿———】


    震驚四座的黑死牟手臂輕輕一轉,翻滾的灰煙便被轟得四散而逃。再一收手,那把長著許許多多鬼目的長刀便又出現在了所有人眼中。


    卻有人瞳孔縮起,小聲地歎息:“天啊…”


    那把本就可怕無比的長刀,在此刻,刀身上延伸出了三根有人小臂那麽長的彎刀,並且又往前伸長了近三米!


    【隻能將衣物…砍碎的攻擊…】握著這把已經稱得上是改頭換麵了的武器,黑死牟目光暗暗:【可是連嬰兒…都殺不掉的…】


    【隻要在這裏將你們兩人擊殺…剩下那些劍士…應該就很容易對付了…】


    “他現在才認真啊!!”幽若很想放聲尖叫:什麽玩意啊!實力相差太大了吧!


    “簡直就像我的實力和尊上的實力差距一樣大!”


    天淵之別!!


    軒武聖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的比喻這麽奇怪,但意思還確實是這麽個意思。


    而就在幽若說這麽兩句話的時間內,淩厲的刀氣一掃而過,不死川實彌腳邊的地麵猛然裂開!


    【!】殺意與寒氣逼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不死川實彌瞳孔一顫,下意識就要躲閃。


    扭頭看向躬著腰往後倒去的同僚,悲鳴嶼行冥亦是大驚:【不死川!】


    【啪嗒!】


    兩節手指滴著血,應聲落地。


    {該死…這個混蛋!}


    以雙手抓著刀,不死川實彌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疼痛:{完全沒反應過來!}


    這家夥的速度還能更快嗎?!


    {如果不是悲鳴嶼先生及時用鎖鏈彈開了那道無形的攻擊…}


    看不見的斬擊似猛虎對著獵鬼人直撲而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盲僧甩起鐵鏈,掄做弧形,堪堪趕在最後一秒,用其擋在了白發青年的手臂之前。


    恰恰就是他這一動,讓白發青年沒有因此失去戰鬥能力———{我的雙手早就已經被他一刀兩斷了…可惡!!}


    之前的傷是好了不假,但隻要還在和上弦壹戰鬥,就會持續受到傷害。


    說實話,被砍掉手指頭不算什麽,哪怕被砍掉手,如果現在不是戰鬥時期,不死川實彌也不會覺得為難———特效藥能夠為他重新接上。


    唯一的問題是…


    上弦壹絕不會眼睜睜坐視獵鬼人療傷!他沒時間去接手指!


    {比起悲鳴嶼先生,實力較弱的我一定是主要攻擊的對象,到時會拖戰友的後腿…}


    可氣的是,殺手鐧對上弦壹造成的影響大大小於他的期望———{稀血也基本上沒什麽效果了…}


    混賬!明明應該鬼越厲害效果越明顯才對啊!


    {而且這怪物還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揮舞那把那麽長的驚人怪刀…}


    下次還來得及避開嗎?死死瞪著遠處的惡鬼,不死川實彌很想破罐子破摔:要不索性主動衝上去?!


    不!


    所剩不多的理智及時阻止了他做傻事:{那樣子的話,隻會橫死當場!}


    正在他絞盡腦汁,意圖尋出個法子來時,鏡頭卻在逐漸拔高。


    【———】拍打著漆黑的羽翼,鎹鴉翱翔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空。因著惡鬼正忙於對付獵鬼人,它得以繼續將戰況傳遞給遠在後方的指揮者。


    定在胸口的符紙上,眼睛紋樣上下一動,像人注視東西似的,朝下方看去。


    【輝…】


    和危機四伏的戰場截然相反,品字形擺放了三張寬桌的寬闊房間內安靜祥和。額頭上也固定著一張符紙,白發女孩臉上盡是汗珠,似乎看到了什麽十分可怕的東西,令她無法決斷:【輝利哉大人…】


    【上弦壹那邊,需要調派其他柱前往助戰嗎?】


    【眼下富岡義勇與花千骨、灶門炭治郎仍有餘力出戰。】


    黑發男孩嗓音輕輕,卻異常堅定:【不。】


    【……】他的後方,兩個白發女孩對視一望,都是汗流不止。


    披著紫紅色漸變羽織的男孩頭都不曾迴,因此也沒有看見她們的表情。


    不過,興許即使看見了,他也不會有任何動容。


    他隻是用平靜的語氣吩咐道:【命令義勇、千骨與炭治郎繼續趕往無慘的藏身之處即可。】


    【至於上弦之壹…】


    【合行冥、實彌、無一郎及玄彌四人之力,定能將其成功擊殺。】


    “真是出色。”年僅八歲便指揮幾百人的作戰,還能如此冷靜,思維如此清晰…不說仙道一方,曠野天、紫薰淺夏等人也是唏噓:“雖年紀不大,他卻早已比一些大人都還要厲害了。”


    對鬼殺隊的隊員們都慈祥和藹,以真心相待,關鍵時刻又能不因小事而誤大局…


    該說是產屋敷輝利哉天資過人還是產屋敷耀哉夫婦太會教孩子?東方彧卿眯了眯眼:“這孩子,真是做指揮的好苗子。”


    “但是,悲鳴嶼行冥他們四個人,真的能夠成功擊敗黑死牟嗎?”


    【哈—嘶——】正在這時,鏡頭也重新轉迴了戰場,揮舞著比自己還高的武器,黑死牟臉上盡是青筋,他一張口,輕而緩地將周圍的空氣吸入肺中。


    {月之唿吸·柒之型。}


    【!!】預感到什麽,兩位柱皆是一驚。


    【嘭呲呲呲——!!】


    混雜著月白色鐮狀細小利刃的刀罡已經從淡紅色變成了螢紫色,它們團做弧形,護在自己主人身周。


    而前方,有七八道紫白色的刀罡縱橫而起!帶著令人肝膽戰栗的氣勢,恰似無數把切割地麵的利刃,它們直闖而出,貫穿前後,高漲往上近四米之高,以不允違抗逆的姿態劈頭蓋臉地朝獵鬼人斬去!


    ———{厄鏡·映月!}


    好恐怖的斬擊!


    首當其衝遭受襲擊的悲鳴嶼行冥震撼不已:{他的攻擊距離直接增加了好幾倍!!速度也十分驚人!}


    這下危險了!


    但是,還沒完。


    應該是做了一個皺眉的動作,但因為眼睛過多,黑死牟表現出來的是鼻上隆起褶子。


    不給獵鬼人適應的機會,他一側身,又出刀:{月之唿吸·捌之型。}


    澎湃到仿佛足以驚天動地一般的力量全部被施加在了長達幾米的刀身上,食人鬼雙臂一掄,紫白色的刀罡橫掃無忌,將方圓十數米盡皆清空!!


    ———{月龍輪尾!}


    上上飄真的不想給敵人加油,但是,如此浩瀚的力量…呆呆地望著屏幕,她唇瓣張合了兩下,還是忍不住歎道:“……好厲害…”


    聲勢浩大不說,攻擊範圍好廣,能量強盛到簡直都要溢出去!


    這種攻擊之下,饒是不死川實彌與悲鳴嶼行冥躲避及時,身上還是又掛了幾道彩。


    {別說他的脖子了!甚至都沒法靠近!!}


    隔著老遠瞪著黑死牟,不死川實彌心急如焚,卻又無力改變現狀:{他的招式實在太快了!光是設法閃避他的進攻就幾乎耗盡了我的全部精力了!}


    隻看了他一眼,黑死牟曲起手臂,往下埋頭,旋腰舉刀又是一招:{月之唿吸·玖之型。}


    【嗖嗖嗖嗖——!!】


    內部無規律地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天藍色弦月,十幾道宛如彎刀的紫白色的刀罡縱橫而起,從四麵八方對著獵鬼人展開圍攻!


    ———{墮月·連麵!}


    【噗嗤——!】


    如此繁多的攻擊…正貓著腰往空隙處鑽的不死川實彌猝不及防,後腰處便再遭重創!


    遠遠發覺到不對,悲鳴嶼行冥厲聲高喊起來:【不死川———!!】


    【悲鳴嶼先生!】因出血過多,膝蓋不得已咚地砸到了地上,不死川實彌一抬頭,卻是咆哮道:【不要管我了!!】


    他不管,黑死牟可要管。


    {月之唿吸·拾之型。}


    剛才的刀罡是兩頭尖,中間寬厚的月牙狀,現在被揮砍出來的刀罡則是橢圓形,中間鏤空,邊緣長滿倒刺的形狀。


    它們高速旋轉著,對著重傷的不死川實彌便碾壓而去!


    ———{穿麵斬·葉隙殘月!}


    急急急!


    “要挨到了!要挨到了!”比自己親身上陣還緊張,眼瞅著那輪狀刀罡逼近白發青年的後背,即使他如何跳躍移動都不曾被甩開,輕水隻覺得心驚肉跳,魂都快嚇飛了!


    “不行,這樣子也不能趴下…”


    鮮少開口的幾位遊仙喃喃著尋找著解救之法:“往側邊跳?”


    “不,也不成。”其中一個白衣的搖頭說道:“左右也都有刀罡。”


    “可惜不死川眼下又跑不快…”


    ———他的腳腕受傷了。


    “真是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好在,不死川實彌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一樣被切開頭顱,葬身於此。


    薄荷綠色的發尾被狂風卷起,身量嬌小的少年不知從何處鑽出,電射而來,以身相替,硬生生為他擋下了那已經近在三尺之內的刀罡!


    一側眼,對上那雙淡色的眸子,不死川實彌駭然而驚:【時透!!】


    眾人也是心頭猛跳:“無一郎!!”


    【我不會讓你死的!】被叫破姓名的少年吞下漫上喉頭的腥甜,咬牙喝道:【你比我強!戰鬥起來更占優勢!】


    霞柱·時透無一郎重歸戰場!


    醫藥閣的弟子們與長老們真是要瘋了:“他才剛治好傷啊!”


    結果現在又添新傷!!


    【……】同一時刻,幾十米外,一人貼在根圓柱後,謹慎地探出小半個腦袋去查看戰場的情況。


    {我、我真的能行嗎?}雞冠頭少年忐忑不安:{我真的能派上用場嗎?}


    萬一又很快被發現然後被當場腰斬可怎麽辦?上一次就是這樣子,他甚至沒反應過來,上弦壹就已經出現在了背後。


    {哥哥…哥哥…}


    紫白色的刀罡飛舞得漫天都是,壓得獵鬼人無法攻擊,隻能防守。


    {我不能讓哥哥…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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