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鬼們隻是表麵上的行蹤消失了,但實則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晨星隱去,圓月黯淡。最東方的地平線緩緩泛起一絲白光,如墨入水般迅速染開,將黎明帶來。


    {這實在讓我有些不安。}


    端坐在書桌前,黑發圓臉的女孩單手撫摸盤臥在膝蓋上的大貓,心事重重地望了一眼窗外,提筆又在紙上落下一行小字。


    {那個肆字…鬼舞辻定是有了新的上弦,他把空缺的三個上弦位都補齊了吧?利用血鬼術居然都快摸到總部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那個血鬼術的使用。


    現在有多少劍士的住址被摸透了?


    {得趕緊向主公大人報告這件事,然後迅速安排那些劍士搬家。不、還沒有被找到的人也得…}


    {柱的住址應該還沒有一個被找到…否則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那些眼球…}


    腦中思緒不斷,沙沙的寫字聲許久不曾停下。半刻鍾後,桌上的報告單密密麻麻填滿了小字。


    將能想到的東西都寫下去,捧著紙頁細細看了一遍,自覺沒有遺漏什麽,輕輕擱下手中的鋼筆,女孩——花千骨將胳膊肘撐在桌上,用手把劉海往後撩起,然後,很輕很慢地吐出一口氣。


    {…真累啊。}


    事情真的好多啊。


    訓練隊員、打磨自己的劍技、抓緊時間養刀、畫防護符、配合珠世和蝴蝶忍製作藥劑…


    每一件事都需要時間,可現在偏偏最差的就是時間。


    身體上的疲憊不算什麽,靈力一轉就消失了。心中的疲憊卻如影隨形,不曾消散。


    閉目養神了幾秒,捏捏鼻梁,花千骨複又睜開眼:{好了,要趕緊去找天音大人了。}


    沒有時間休息了。


    {說起來,現在炭治郎他們是柱以下實力比較強的人了吧?香奈乎現在已經是丁級,炭治郎應該也差不多…}


    {這件事情也告訴他們,讓他們留意一下吧。還有甲、乙兩級的那幾位劍士,也不能忘記。}


    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去找他們好了。


    ————————————


    {玄彌給我講的重複動作似乎是一種將人體感官瞬間開放的技巧。}


    天光將亮,兩個孩子卻還坐在林子裏,互相驗證討論著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


    {它跟全集中並不是一迴事,所以即便是無法駕馭唿吸法的玄彌也可以使用。}


    {悲鳴嶼先生與玄彌在發動這一技巧時,會主動去迴想那些令人憤怒與痛苦的往事。}


    那些事情…一旦想起來,在極度的憤怒與痛苦下,渾身的肌肉就都會蘇醒,心髒會呯呯跳得極快,讓血液的流速也變得迅速起來。


    ———{以此來令自己的心跳與體溫劇烈上升。}


    【話說,】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玄彌撓撓臉頰,突兀發問:【你在和上弦肆的惡戰中出現斑紋的時候,會不會剛好也是處於相同情況之下啊?】


    【哎?】腦中一片空白,炭治郎反而被他問愣住了:【我不知道誒…總之當時就是很熱…】


    不死川玄彌無語了:【你作為當事人怎麽會不知道啊。那千骨怎麽說的?】


    【千骨她說是開啟斑紋時體溫會變得很高…】


    {但目前無論是悲鳴嶼先生還是玄彌本人都並未出現過斑紋,而千骨、無一郎、甘露寺小姐又不在…}


    {以至於到頭來我們兩個還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好深奧。】抱著胳膊,不死川玄彌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問號:【完全搞不明白。】


    【是呢。】同他大眼瞪小眼,炭治郎也是一臉茫然:【嘛…總之我先來嚐試[重複動作]吧。】


    先搞定一項再說,斑紋先放一放。


    【加油啊。】玄彌也不多言,隻是鼓勵地舉起拳頭:【我也去訓練了。】


    【是,】炭治郎朗聲一笑,對他點點頭:【謝謝你玄彌,我會好好努力的。】


    揮別朋友,這個赫發的小少年再次站在了巨大的岩石前。雙手握拳,提至腰側,反複深唿吸幾次,再次睜眼,他目中已無半點退縮之意。


    將手心貼在岩石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唔啊啊啊——!!!】


    驟地發力!


    {通過對[重複動作]的運用可以隨時將自身的集中力提升到極限。要是能用這個新技巧長時間維持斑紋狀態就好了。}


    {我的重複動作,是先迴想起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們的笑容。}


    赫發男子、唇下有著一顆小痣的女子,還有那些個天真懵懂的孩子們,一家人擁抱在一起,臉上都漾著喜悅且溫柔的笑容。


    {然後,再迴想起煉獄先生臨終時的那句話———燃燒心靈。}


    跪坐在金紅色頭發的青年麵前,赫發少年垂淚不止。


    {通過這個流程將自己的集中力提升到極限。}


    最開始自然是連番的失敗,任何事情都無法一蹴而就的。


    但炭治郎並不氣餒,反而像是被激起了好勝心一樣,拿出了撞了南牆也不迴頭的氣勢,一次一次地反複嚐試。


    {在這些又一次又一次地,嚐試[重複動作]到[全力推岩石]的過程中。我的身體似乎逐漸開始明白該如何完成重複動作後爆發出全力了。}


    【嗬啊啊啊啊———!】汗如雨下,渾身戰栗不止,炭治郎卻不屈不撓,拚了命地把四肢百骸的力氣都聚集在四肢上,然後———陡然發力!


    【隆、隆隆——】苦心不會被辜負,在這番堅持不懈下,但聞鳴聲不絕,地麵上隆起道道土堆,這巨大的岩石,居然真的被推動了!


    “做到了!”僅靠肉體的力量!觀影的弟子們歡唿雀躍,由衷地為這個少年感到高興:“這樣就可以去水柱那邊了吧?”


    “要抓緊時間啊!”


    【炭治郎這小子!!】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我妻善逸差點沒驚掉下巴:【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這個怪物!!】


    【可惡啊!】伊之助粗著嗓門,又驚又怒:【俺又輸了!!】


    {還…還沒完!}全身心都高度集中,炭治郎一點都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眼中隻剩下了手下巨大的岩石:{哪怕是片刻的鬆懈,都會再次被岩石的重量所擊敗!}


    必須盡可能地延長自己推動岩石的時間!


    {不能隻依賴臂力!還要用到腰力和腿!}


    下半身的肌肉量遠超上半身,要用下半身去推!


    瞪圓了眼,炭治郎咆哮出聲:【嗷啊啊啊——!!!】


    【不行!我不能輸!】看得熱血沸騰,不甘落後的伊之助立馬找到另一塊石頭,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訓練:【重複動作是吧!】


    【本大爺輕輕鬆鬆就可以學會!】


    腦袋空空,他第一個反應,居然沒想到人,而是———【天婦羅!天婦羅!天婦羅!!】


    “為什麽會想到吃的啊!”都這麽久了,人們自然知道天婦羅是什麽:就是裹著麵衣炸出來的食物嘛!


    但是伊之助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為什麽做重複動作會想到天婦羅上麵去?!


    見豬頭少年握緊拳頭,氣勢十足地不停揮舞,落十一無力扶額:“這樣真的能成功嗎?”


    “要是失敗了,他會不會氣餒啊?”


    不過,在伊之助的世界裏,並沒有自己會失敗這個想法。


    【豬突!猛進!!】將雙手按在岩石上,他嘶吼著喊出了自己的口號:【唔啊啊啊——!!!】


    【隆隆隆——】


    “喂喂喂!什麽情況啊!”看著岩石下方的淺溝,雲端傻眼了:這都可以?滿腦子都是吃的都能推動岩石?!


    “果然天才和常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炭治郎可是琢磨了好幾天啊!結果伊之助一下子就成功了!


    {啊啊啊!!}從樹幹後探出半個身子,我妻善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豬頭人伊之助都成功了!!}


    完蛋了啊!


    {那不就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嗎!這下糟透了!他們要拋下我,自己去找水柱和千骨了!}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啊!


    {這是噩夢吧?絕對是的吧!}


    就在他抱頭絕望之際,一道細小的鳥鳴從下方傳來。


    用一隻腳爪抓著封紮好的紙頁,灰棕色的小麻雀睜著豆豆眼仰頭急切地叫道:【啾!啾啾!】


    【哎?】心中的慘叫聲一停,扒著樹幹,善逸詫異低頭:【嗯?信嗎?給我的?】


    【唿———唿————】


    被善逸羨慕嫉妒恨的炭治郎在耗盡所有體力之後,靠著岩石上,已經是癱倒在地,一張臉紅彤彤地,整個人進氣多,喘氣少了。


    {成功推出了一町遠!}身上濕漉漉,全是汗珠,他唿哧唿哧,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大口喘著氣:{這樣我就完成了悲鳴嶼先生是訓練了!}


    太好了!


    喜著喜著,忽然,他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哎…?}


    {哎?奇怪…}眼中爬上絲絲血絲,口中唾液流淌不止:{怎麽了?}


    在腦海中搜刮再三,炭治郎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個情況叫什麽:{啊…是…是脫水症!}


    如此劇烈的運動後,連半口水都沒有喝…{自然會變成這樣…}


    身上半點力氣也無,根本爬不起來,口中也幹澀無比,喉嚨刀割一般,無法出聲,他隻能在心裏瘋狂大叫:{善…善逸,伊之助!村田先生!}


    不妙不妙不妙,感覺要死了。


    {有沒有誰能來…}


    救救我!


    {千骨!千骨!禰豆子!救命啊!}


    【踏!】援兵及時趕到。一隻穿著木屐的大腳重重落地。卻不是炭治郎以為的善逸或伊之助,更不是村田或花千骨、禰豆子和其他小夥伴。


    穿著一件寫著南無阿彌陀佛的衣衫,盲僧單手舉起一瓶水,將其對準炭治郎的嘴巴倒了下去:【嘩——】


    {啊!}貪婪地飲著水流,炭治郎第一次覺得水是這麽的甘甜,讓他幹涸的身心都濕潤了:{是悲鳴嶼先生!得救了…}


    豎起一隻手,悲鳴嶼行冥徐徐淌下兩行淚:【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誒?}炭治郎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莫非我死了嗎?}


    不然為什麽要給他念佛經?


    {不對!}水流穿過喉嚨的感覺是那麽清楚,一骨碌坐起來,炭治郎左右甩甩頭:{我還活著!}


    【悲鳴嶼先生,謝謝您。】


    清澈的水流當頭澆下,再張口,炭治郎就隻能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還在給我倒水喝嗎?}


    【順利完成了推動岩石的訓練,以及鍛刀村一戰中所做出的一係列的正確判斷,】一麵倒著水,悲鳴嶼行冥一麵流著眼淚,他低聲說道:【我決定認可你這個人…】


    【鍛刀村…?】水流從眼睛一路澆往口中,炭治郎迫不得已隻能閉上眼,他模糊不清地嘟囔道:【唔?水…水呃…已經可以了。】


    聽他這樣說,悲鳴嶼行冥自然停下了動作,他為自己剛才的話做進一步解釋:【鍛刀村一戰中,你在化為鬼的妹妹與普通村民之間,選擇了先去營救後者。】


    【啊,】炭治郎恍然大悟。憶及當時的情況,他心痛之餘,還是決定將事情說清楚:【那是…】


    禰豆子踢我過去的。


    【不必為此而害羞。】


    悲鳴嶼行冥雖聽過他人轉述的戰報,但到底還是不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你是劍士們的榜樣,盡管以自己做出的正確抉擇為傲便是。】


    【不,事實並非如此。】他這樣說,炭治郎可不好意思就這樣接受誇讚。他神色一正,肅聲道:【做出決斷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禰豆子。】


    【我當時真的是左右為難。因為同伴沒辦法及時趕過來,我差點就讓那幾名鍛刀師死在了鬼的手中。】


    【所以,】咽了咽口水,他用幹淨澄澈的目光注視著身前高大的柱級隊員,誠懇地說道:【我不能因此得到你的認可。】


    【……】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甚至眼眶中的淚都沒有停止,靜靜地聽著他將話說完,悲鳴嶼行冥暫時沒有說話。


    {這個少年,說來應該不超過十八歲。}


    這位柱級隊員莫名地在心底說道:{毫無疑問,他還是個小孩子。}


    說到小孩…


    {他們純粹,天真爛漫。}


    或身著繡著精巧花卉紋樣的華服,或穿著簡單的上衣下窟,或披著紋樣奇異的衣衫,高高矮矮、或胖或瘦,十幾個孩童並排站立,過於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


    {他們弱小、嬌弱。}


    {但,謊話幾乎張口就來。還總能不在意地做出殘忍的事。}


    可謂是…


    {私欲的集合體…}


    .


    .


    .


    .


    .——————————


    不好意思,來晚啦。各位阿喵們,我這邊建立了一個qq群,用於日常聯係,群號為:(名稱是:時域(鬼滅群))


    想加入的阿喵可自行加入。之前我是不想建群,但是現在情況有變…目前有幾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我不方便寫在作者的話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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