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肯下功夫,沒有什麽困難是不能跨越的。


    幾日時光匆匆溜走。炭治郎也在這期間完成了瀑布修行和圓木修行。(雖然可憐的善逸已經快被水流衝走了)


    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一關———岩石修行開始了。


    【喝啊啊啊啊———!】將手掌緊緊貼合在岩石的表麵,感受著它的冷硬,炭治郎沉心定氣,雙腳重重踏地,咬牙把渾身的力氣都搜刮了過來,張嘴就是一串低吼。


    【颯——】木屐在土地上推起大片砂土。


    【嗷啊啊啊——!】


    赤裸的腰背和胸膛掛了滿滿一層汗珠,整張臉通紅一片,腦袋上都冒出白煙,炭治郎卯足了勁,牙都要咬碎了,岩石還是一點前進的跡象都沒有。


    {腳下的地麵都快被我蹬爛了!!}一再發力下,他身上凸起條條脈絡清晰無比的青筋:{嗷嗷啊啊!根本紋絲不動啊!!}


    他不累,幽若看都看累了:“這石頭下麵是不是定了釘子啊…”


    所以才怎麽都推不動。


    “話說花姐姐當時是怎麽推動的來著?”


    {盡管悲鳴嶼先生的修行相當嚴酷,但卻並沒有絲毫強迫參與者的意思。}


    一日的時間在辛苦訓練中過去,新的一天再次到來時,光頭少年和其他幾個人背起包袱,和大家說了再見。


    【我真的不行了…你們真的好厲害…還能堅持下去…我先去找水柱大人和靈柱大人了…】


    看他們那副渾渾噩噩、仿若下一秒就要歸西的可憐模樣,炭治郎也不好多說什麽:【呃…那,再見。】


    【再見…】


    {任何萌生退意的人都可以隨時打包離開。}


    【參加過這次集訓之後,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現在的柱大部分都沒有繼子了。】


    作為少有的幾個留下來的人,將一粒三角形的飯團塞入口中,村田邊嚼邊道:【除了蝴蝶大人外,連人緣最好的千骨小姐都沒有。】


    從飯桶裏抓出一把米飯,不顧燙用洗幹淨的手將它們糅捏成三角的模樣,炭治郎也來了興趣:【唔?所以說是為什麽呢?】


    一手一個飯團,伊之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幹飯:【好吃!】


    同樣拿著飯團,一個標注名為“吉岡”的少年耷拉著眼說:【我也多少有些明白了…】


    【大家都是因為訓練實在太過嚴苛,所以才中途退出了吧…】叫做“長倉”的少年一語道破真相。


    喚作“島本”的少年聞聲隻餘歎息。


    【就是說啊。】長長的黑發一直到耳下,標注為“野口”的少年幽幽道:【要不就是像那個金發話嘮一樣被自己和柱之間的巨大差距弄得心理徹底崩潰…】


    【但是啊,話雖如此,】村田又說道:【柱們完全能理所當然的完成如此嚴苛的修煉,他們果然都好厲害。】


    【也是。】炭治郎無意識地附和:【千骨我倒是有問過她要不要收繼子,但是她說,她目前的修行還不夠,希望變強一些後再考慮這件事。】


    【看吧。】村田攤攤手:【再變強一些是指多強?有具體的標準嗎?柱對繼子的要求高,對自己的要求更高啊。】


    將飯團在兩隻手中來迴顛換,炭治郎表示讚同:【確實如此呢。】


    【話說你燜出來的米飯是不是特別好吃?魚也烤得恰到好處。】


    【畢竟我是出生於燒炭人家的孩子嘛。】聊起這個,炭治郎就有話說了,他嘿嘿笑著,很有幾分得意:【燒飯最重要的就是火候!】


    【誒——】又咬了一口飯團,長倉目中的佩服不改:【那也很厲害啊。】


    【我做的就沒有這麽好吃。會燒焦呢。】


    【那就是柴太多了,火太大了啦。】


    一麵吃,幾人一麵聊天,暫時不去想沉重的訓練,先好好休息。


    可惜,轉眼又是整整四天過去了,岩石還是紋絲不動。


    霞雲淺淺,明月亮亮,夜幕沉沉。


    {今天也以失敗告終…}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還是毫無收獲。仰麵躺在地上,凝視著暗幽幽的天空,炭治郎惆悵無比:{該怎麽辦呢?}


    {鬼們絕不會就這樣永久安分下去的…}


    是單純的力量還不夠嗎?還是說該轉用其他的唿吸法?


    {經曆了這麽多的訓練,還是沒辦法長時間維持斑紋…}身體累,心更累。他閉上眼,打算暫時養養神。


    {對了!}才閉上,腦中靈機頓現,想到什麽,炭治郎刷地睜開眼,猛然振作:{我真傻啊!千骨都通過了岩柱的訓練,我幹嘛不去問她呢!}


    【啊…】剛睜開眼,他就愣住了,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臉上有著長長疤痕、留著雞冠頭的紫衣少年。


    【玄彌?】


    不錯,來人正是不死川玄彌!


    【晚上好啊。】


    沒有前幾次見麵的暴躁,他這會神色很是平和,並且目露關切:【你額頭上的斑紋,顏色是不是又變深了?】


    【啊,真的是你啊玄彌!】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炭治郎第一句話不是迴複他的問題,而是:【沒事吧?那天之後一直聯係不上你,可把我給擔心壞了!】


    【我也受了處分。】心中淌過一股暖流,玄彌輕聲道:【然後還被悲鳴嶼先生訓了一通。】


    【畢竟他之前就囑咐我不要跟哥哥接觸,結果還是因為我弄成這樣…】雖然有被叮囑過,但真的看到人時就直接忘記了其他東西。


    【抱歉把你牽扯進來,】盤腿席地而坐,他說道:【…另外謝謝你站在我這一邊。】


    【哪裏,這算什麽…】一句謝出來,炭治郎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紅著臉擺了擺手:【我沒有做什麽啦。】


    【話說你的斑紋?】


    嗯?斑紋?【啊!真的變深了?】抱著頭,炭治郎往上翻著眼,試圖以這樣的方式看到自己的額頭:【從來都沒有人提醒我呢。】


    【天天都見麵的話不管是誰都察覺不到吧?】玄彌很是貼心:【要鏡子嗎?一會兒借你。】


    【謝謝!】


    【去死吧。】兩位劍士友好交談時,站在樹下的兩隻鎹鴉也在“友好”對話。天王寺張口就來一句“禮貌問候”。


    麵對這樣的挑釁,不死川玄彌的鎹鴉絲毫不慫,冷言迴懟:【要死也是你死。】


    還好炭治郎沒有過多地關注到它們,不然非得手動讓天王寺閉嘴不可。


    {真的變深了。}拿著不死川玄彌友情提供的小鏡子,炭治郎反複摩挲著額頭的斑紋:{太好了,好開心!}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斑紋訓練其實是有效果的?他有變得更強了嗎?


    含笑看著他動作,玄彌問道:【你在做岩石修行嗎?我也一樣哦。】


    【嗯…】一說起這個,炭治郎的開心就煙消雲散了,他沮喪地垂下頭:【但是我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石頭一點都不動。】


    【玄彌推動過嗎?】


    玄彌嗓音平靜:【當然了。】


    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忽然得到肯定的迴答,炭治郎驚住了:【哎——?!】


    居然真的可以推動嗎?!


    看他的表情,玄彌就大概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了:【你們進行過[重複動作]嗎?】


    重複動作?那是什麽?炭治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沒有。】


    【居然完全沒有啊…】玄彌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其實也正常。千骨當初也沒辦法推動岩石,也是通過做[重複訓練]才成功的。你和她關係那麽好,或許明天也可以去找她問問看。】


    【悲鳴嶼先生其實不是特別擅長教導別人,所以得自己勤著點去偷師才行。】


    【是嗎…】


    又歎了口氣,玄彌端正了神色,認真地開始訴說自己對岩石修行的經驗:【要想把集中力提升到極限,需要預先進行某些早已定好的動作。】


    【我的話就是誦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隻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羅漢,眾所知識:長老舍利弗…?


    一直念一直念。


    誦經?原來如此!炭治郎傻嗬嗬地笑道:【悲鳴嶼先生也經常誦經!】


    【沒錯,】玄彌也笑了:【他總是個南無南無沒完對吧?】


    “啊…”眼睛一掃,忽然發現遠處從樹後探出半個身子觀察孩子們的盲僧,輕水莫名覺得可愛異常:“這不是在那嘛!”


    就算是在悄咪咪地觀察弟子們,他心裏還是在念叨著南無阿彌陀佛啊。


    “他是不是特意叫玄彌過來教炭治郎的啊?”憶起剛才玄彌的話,輕水有些想笑:“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教。”


    “玄彌和炭治郎也成為好朋友了啊。”雲隱很是感慨:“當初玄彌可是很不待見他呢。”現在好得跟什麽一樣了。


    一青衣道長聳聳肩:“誰叫炭治郎一見麵就踩雷的。”


    那傻孩子腦子缺根筋。


    “嘛,不過怎麽都沒看見花掌門出來…”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正議論紛紛的其他人也察覺到什麽,紛紛止住了口。


    幾息的寂靜之後,有人抬手指向屏幕,遲疑道:“那…那是…?”


    ————月華如水,傾瀉而下。安靜祥和的夜晚,負責巡查的劍士不緊不慢地行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太久沒得到鬼的消息,他也有些懈怠,隻簡單地將左右掃視了一遍就粗粗略過。


    所以,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動靜。


    伴著一陣窸窸窣窣的微小動靜。幾隻章魚一樣的東西悄然出現。“圓球”一樣的是腦袋,它們用細長的“觸手”往前挪動著,鬼鬼祟祟地跟在劍士後方。


    “嘶——!!”乍一看以為是章魚,待鏡頭切到前麵,再一看,北海龍王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什麽章魚!那、那是…


    “眼球?!”


    不錯,那“圓球”,分明是一個個寫著“肆”字、布滿血絲的眼珠子!而下方的“觸手”則是條條經絡!


    隻看了一眼,魔君殺阡陌就撇過了頭:“……惡心。”什麽妖魔鬼怪也敢出來髒他的眼!


    “上弦肆不是死了嗎?鬼舞辻無慘這麽快又找到替代的人了?”


    不錯,看見那眼球裏的數字,大家就都明白了。


    下弦早就死光,一個未留,上弦肆半天狗也在前不久被斬殺,如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隻怕就是鬼舞辻無慘不知道從哪抓出,提上來的新鬼。


    就是這血鬼術…一眾妖魔也是嫌惡不已:未免也太過令人作嘔了。


    “短時間內提上來的上弦肆定沒有半天狗強。”白子畫沉吟片刻,說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隻是看這眼球的模樣就知道它沒有什麽攻擊能力,又跟在人後麵,肯定是用來追蹤、打探消息的。


    這卻又是一個壞消息了。


    “也不知道這個新上任的上弦肆是誰。”


    他們好奇,屏幕難得的也不小氣,畫麵一轉,就將此鬼的真容展現了出來。


    【錚—!】


    樂聲淩厲。


    扭曲交錯的古色城池內,懷抱琵琶的女子端坐在一塊幹淨的台麵上,一頭黑發如枯藤一般攀爬在後方的牆壁上,形似蛛網。


    斜分的劉海往兩邊散開,露出下方碩大的一隻圓圓獨眼。她定定地直視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仿佛在認真觀察著什麽。


    “是那個琵琶女!”


    鬼滅世界中一晃就是十天半個月,修仙界卻隻是幾秒鍾的時間,無限城的上弦會議眾人還記憶猶新,摩嚴眉心緊鎖:“她竟然被提拔為上弦了…”


    【無慘大人,】被給予了更多的血,琵琶女的血鬼術明顯也得到了提升,她輕聲說道:【屬下又找到了一個人。】


    【如此一來,已有六成獵鬼人的住處在我們的掌控之下。】寫著漆黑“肆”字的圓眼周遭是條條青筋,一直延伸到脖頸下方:【但我仍然沒有找到那個克服了陽光的女孩子。】


    響起的男聲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恍惚忍不住想沉入其中:【鳴女,你的成長遠超我的預想。】


    【這真是太棒了。】


    鳴女態度恭敬:【這是我的榮幸。】


    【再來就是…】血紅色的眸子驀然張開,容貌俊秀異常的男子姿態優雅的坐在一張華美的靠背椅上。展開手中近一米寬的地圖,他輕點其中的一個地方:【這一帶。】


    【遵命。】


    【很快就能找到…】卷曲的烏發輕輕晃動,男子————鬼舞辻無慘眯了眯眼,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他輕聲細語:【禰豆子和產屋敷了。】


    “……近乎六成的獵鬼人住處都被掌握了?!”軒轅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打什麽?!


    鬼舞辻隻要派幾個鬼悄悄地把那些隊員殺了,那鬼殺隊決戰連人手都沒有了!


    “難不成就靠千骨和七個柱去對付上弦鬼和鬼舞辻無慘?”


    真是天大的笑話!


    鬼舞辻無慘…念叨著這個名字,殺阡陌的臉色也並不好看。無他,隻因這鬼王的實力實在是過於強了。


    超強的恢複能力和再生能力,加上堅硬的肌膚、血鬼術…


    殺阡陌有自信能打敗他,但想徹底斬殺他就沒那麽容易。


    “他要是在修仙界還好對付一些。”哪怕打不過,喚出太陽星君來也就無礙了。(至於太陽星君聽不聽他一個魔君的話,殺阡陌沒考慮過)


    “不不不…”座位就在魔君後方,墮仙紫薰淺夏柳眉深蹙,心中莫名一陣不安:“旁的都還可以先不論,如若主公大人的住處也被找到了,那該如何是好?”


    決戰決戰,有人衝鋒陷陣,有人後方搶助傷員,那怎麽能沒有人指揮呢?


    “柱們殺鬼是好手,可若叫他們去統攬全局,指點前路,隻怕也沒幾個能做到吧?”


    “……”雲翳瞥了她一眼:“可是產屋敷耀哉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就之前那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指不定就這兩天的事了。


    紫薰淺夏:“……”不要提醒我,謝謝。


    【嗒——】


    修仙界吵吵嚷嚷,鬼滅世界中卻還是安靜祥和的夜晚。


    在那些可怕的眼球後方,突有輕盈的落地聲響起。


    暗綠色的冰裂紋羽織、紮起的短馬尾、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加上那一雙深邃漆黑似黑曜石的杏眼。


    長刃上五色流轉,折射著微弱的月光。


    【就是這個吧?】


    沒有半點笑意,掃了一眼那些欲要迴身的眼球,她抬臂出擊,刷刷幾刀將它們全數斬為碎末。


    【唬——】依偎在她腳邊,橘白色的大貓皺起鼻子,壓下耳朵,對著漸漸化風而散的紅黑色灰燼就是一陣哈氣。


    【喵嗷!】


    .


    .


    .


    .


    .


    .


    .


    —————————————————


    有添加?符號的段落為《阿彌陀經》,引用自百度。


    本次貓貓隊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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