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術!}


    {爆血—!}


    隨著鬼之少女斬釘截鐵的心音落下,攥緊拳頭的瞬間,她散落四處血跡驀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唿——!】


    在眾人的驚愕中,紅白相間的火幕猛然竄出,唿嘯而去,徑直將炭治郎和累隔開、將罪惡的絲線燃盡!


    而下一刻,神情堅毅的赫發劍士,破焰而出!


    【鏗———!】


    一刀斬在那瘦弱的脖頸,四濺火花中,累眸光錯愕:{怎麽可能!}


    {線被燒斷了!}


    被那火焰!


    【我和禰豆子之間的羈絆—】


    將全身的氣力都附注於這一擊上,刀刃上已經幹涸的血點閃起白光,隻聽一聲響亮的爆鳴聲,炭治郎的嗓音鏗鏘有力而又歇斯底裏:【是誰都…!】


    【砍不斷的!】


    【轟——!】話音下的瞬間,耀眼的火光衝天而起!


    一刀斬出,隻聽一聲清亮的動靜,無數璀璨的火焰憑空生出,輪轉不休,漩渦般將一人一鬼包圍!


    灼熱的火花中,白發的腦袋高高飛出。


    【嘭—】


    火勢消失的瞬間,炭治郎和那具無頭的孩童軀殼同時倒在了地上。


    束縛著禰豆子的絲線也在頃刻間化作虛無。


    【禰豆子!】


    看見妹妹重重摔在地上,已經精疲力盡的炭治郎滿頭大汗,勉力想要挪動肢體卻半點動彈不得。


    趴在地上,他根本壓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我贏了、我贏了啊…我保護了禰豆子…】


    【是爸爸幫助了我。用家裏代代相傳的神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能夠當劍技用。再次憶起往事,炭治郎不由得心生慶幸:【但是因此得救了,贏了。】


    贏了。真的贏了!


    “他做到了…”一直屏著唿吸在觀看,此時結局終於呈現,輕水喃喃著,烏黑的瞳中劃過一抹亮光。


    “他做到了!”下一秒,弟子們歡唿起來,幾乎要喜極而泣:“勝利了!”


    白子畫、笙簫默、摩嚴…乃至那戒律閣、長老們、甚至諸位掌門、修為高深的大能也都有點不敢置信。


    摩嚴目光複雜:“累的實力甚至超過了和落十一他們,也就是說…”


    炭治郎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追上了他們精心培養的、修煉了十數年的弟子??


    怎麽可能?!


    但事實擺在眼前。


    —鬼殺隊的最低等級的劍士,斬殺了鬼中最強的十二隻鬼的其中一個!


    這是何等榮譽!


    但是,這榮譽來得太過之不易。


    情緒激蕩下,更有甚者拿著袖子直擦眼角:“我差點以為他要死了嗚…”


    朽木清流等師長也不禁鬆了口氣,那些成名已久的仙人相視一笑,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欣慰。


    “可以稍微休息了吧,在這裏等後勤部隊過來就可以了。”


    孰料,才剛剛休憩了短短幾息的時間,炭治郎又支起了身子,眼前陣陣發黑,他茫然極了:【咦、看不見禰豆子…】


    【是因為唿吸濫用過頭了嗎?】


    如金屬相互摩擦的嘶嘶聲忽然響起,他臉色發青,抓著自己的衣領,一頭栽倒了下去:【耳鳴、耳鳴好嚴重…】


    {全身都劇痛無比。}


    “別亂動!”一位胡須花白的藥仙掃眼看見炭治郎如今的情形,差點沒把自己的胡須拔下來:“先緩一緩再說。現在是站不起來的。”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炭治郎可聽不見他的聲音,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好,但抓著刀,他開始一點點地挪動:{得快點、恢複身體才行。}


    {我必須得繼續戰鬥,我要去幫助伊之助…}


    在心中催促自己,他居然還加快了一點速度。


    這孩子…白子畫眉心微跳,直想歎氣:伊之助已經脫險了啊,你先歇著吧!


    突然!一股猩紅色的氣體忽然湧現。


    【!】


    腦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炭治郎動作一頓,瞪圓了眼:{血的氣味變濃了。}


    {這麽說來…}


    想起先前斬殺鬼之後屍體化灰的情況,他這才驚覺自己遺漏了什麽,霎時遍體生寒:{沒有聞到那個灰一樣的氣味。}


    {難道說!}


    “還活著??”


    看著炭治郎身後,不急不緩行走的無頭軀體,在座之人笑容頓收,紛紛嚴肅起來。


    剛剛心情才好了一點,如今又出差錯,殺阡陌微微蹙眉:“怎麽迴事?”


    “難道日輪刀斬首,對下伍沒有作用嗎?”


    明明下陸都可以順利斬殺,莫非二者實力懸殊如此之大?


    “不,不對。”白子畫凝神細細思考了片刻,猶豫道:“在炭治郎的刀劃過前,恍惚有什麽白色的物什閃了過去…”


    那會是什麽?


    【明明砍斷脖子了!】


    炭治郎大駭,即使沒有迴頭,嗅到那危險的氣息,他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以為贏過我了?】


    小手一攏,被幾根絲線連接著的頭顱自樹蔭下緩緩落下,累麵無表情:【真可憐。】


    【進行那麽可悲的妄想,你很幸福嗎?】


    麵上隆起青筋,他的聲線中染上了慍怒:【我是用自己的線切斷了自己的脖子。】


    【在被你砍斷脖子之前!】


    如驚天霹靂,眾人麵色各異,不為其他,主要是————“第一次看見這麽聰明的鬼。”


    不管實力,還是敏銳程度,又或者是發現事情超出自己掌握後的反應速度…


    笙簫默合攏了自己的扇子,麵上不帶半點笑意:都比先前遇見的鬼超出一大截。


    “對,”想起什麽,他又補充道:“累還可以自由調整肉體和線的堅硬程度。


    這怎麽打?


    一片寂靜中,前排,軒轅朗的師父———洛河東堅定有力地罵了句髒話。


    【已經夠了。】


    不能怪他罵人,因為,鬼沒有死,就意味著炭治郎和禰豆子會再一次陷入危機。


    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還在努力向前攀爬的獵鬼人,累壓低了嗓音,似乎怒不可遏:【我要把你和你妹妹都殺了。】


    【我好久沒有這麽火大了。】


    {站起來!快站起來!}


    不去聽他的說話,炭治郎拚命地維持著唿吸:{調整唿吸,趕緊的!快一點!}


    捧著自己的腦袋,累的步伐還是不緊不慢的,隻是,他的聲音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說到底為什麽你沒有燃燒起來?】


    一邊說話,他一邊將頭顱放在脖頸上,瞬間,經脈立刻連接,攀爬而上,不過短短幾息時間,那脖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曾經被斬首痕跡。


    【隻有我和我的絲線被燃燒了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妹妹的力量,但謝謝你讓我這麽火大。】


    完全化作血紅色的雙臂猛然發力,扯開四道絲線,鐵青著臉,累咬牙切齒道:【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把你們四分五裂了。】


    {使用正確的唿吸的話,}抓著刀的手都在打顫,炭治郎拚命說服自己:{不管多疲勞都沒有關係!}


    而在他後頭,下弦伍拉開了交錯繁的蛛網————【血鬼術·殺目籠!】


    【咻—咻—咻———】


    絲線穿過空氣,帶出細碎的破空之音,在炭治郎的身下,血紅色的細線繞作圓環,在頃刻間,構建出了龐大的半圓形絲網!


    {不要焦急、不要讓唿吸紊亂!}


    在如此緊急的時刻,炭治郎還在調節身體:冷靜下來、隻要冷靜下來…


    但是,隨即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絕望————{手腕…抬不起來…!}


    哪怕是癸班的小弟子也看出了問題所在:“體力已經到極限了,就算使用唿吸法,也沒有辦法讓身體動起來!”


    【咻—!】


    在極短的時間內組建完成,帶著極度危險的氣息,血色蘊轉的蛛網瞬間落下,凡是被觸碰到絲毫,立刻就是皮開肉綻!


    炭治郎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軀體上瞬間又多了幾道口子。


    “不管再怎麽慢,支援部隊總該來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


    危機時刻,一人疾馳而來。


    似曾相識的情景。


    雙色羽織,鴉羽似的長發,清俊的麵容,透徹的目光。


    大拇指已經扣在了刀鄂上,一躍而出,援軍拔出了刀,帶起一抹藍色的流光。


    【呲啦———】


    浪潮生出,將炭治郎逼至絕境的絲網被輕而易舉地斬斷。


    {有誰來了?}


    意識徹底混亂,恍惚中看見人影,想起留在外頭的同伴,炭治郎下意識道:{是善逸嗎?}


    在這昏昏沉沉的時刻,他心中不免想起了另一人:{要是千骨在就好了…}


    【能堅持到我趕來,真不錯。】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翩然落地,將人護在身後,黑發青年幽藍色的眸中一派風平浪靜:【之後就交給我們吧。】


    !稍微清醒了些,迴頭看見那眼熟的羽織,炭治郎不由得一驚,當即認出了來人————{是富岡先生!}


    是之前熱心幫助過自己和禰豆子的人!眼眶一熱,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就不再慌張了。


    但是…{我們?}


    {不是隻有富岡先生一個人嗎?}


    卻見青年啟唇,喚出了另一個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名字————【花千骨。】


    【是…】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自樹叢後響起。


    扒開那交錯的枝葉,熟悉的圓潤包子臉出現在眾人麵前,也同樣映入了炭治郎眼中。額上滿是汗水,穿著海浪紋樣外衣的少女焉焉地應了一聲————滿山跑了好幾圈,她也有點累了。


    【…千骨!】張大了眼,炭治郎怔怔然:【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炭治郎?!】


    花千骨的反應卻比他更大,沒看見遠處的禰豆子,她忙不迭上前:【你怎麽樣?】


    自烏發中鑽出,糖寶立時也嚇了一跳:【受的傷好重!】


    【你和伊之助兩個人的傷都好嚴重!】


    【伊之助?】


    抓著花千骨的袖子,聽見同伴的名字,炭治郎精神一振:【他怎麽樣了?你們找到他了?鬼被斬殺了嗎?】


    這副焦急的模樣,儼然是將累給忽視了個徹底。


    見他如此著急,花千骨和糖寶哪敢不應?


    立刻倒豆子般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總之,他現在平安啦。】


    那就好,聽見這消息,炭治郎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千骨,】不等二人一蟲再敘舊,麵不改色地從花千骨肩膀處摘下糖寶,富岡義勇淡淡道:【上。】


    哈?一眼看出他的心思,累隻覺得荒繆可笑:【你這家夥,難不成想讓我充當磨刀石?】


    磨刀石,磨哪把刀?


    自然不是已經沒有半絲力氣的炭治郎,而是想讓後來的花千骨練練手。


    而聽見富岡的聲音,正把炭治郎往樹下挪的花千骨頭也不抬,立刻應下:【是。】


    【等等,他是下弦伍…】


    麵對同伴的緊張,花千骨淺笑:【我看見了。】


    糖寶和富岡先生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問題。將炭治郎安頓好,雙腳微微施力,迅速躍出,自半空中抽出刀,她奮力朝累劈下。


    【水之唿吸·叁之型 ·流流舞。】


    【無所謂。】


    怒極反笑,累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先殺了你也行。】拉開手中的絲網,他振腕一甩。


    【一個接一個地,隻會妨礙我的一群渣滓!】


    “千骨的刀會斷嗎?”


    盯著同那血色蛛絲抵在一起五色長刃,輕水咬著下唇,不由得替自己的好友捏了把汗。


    “下伍的絲,可是很鋒利、堅硬的。”


    “沒事的。”雲隱原本也在擔心,但當他掃見影像中站在一旁鎮定自若的黑發青年時,忽然就勾唇一笑:“相信她吧。”


    那麽辛苦的鍛煉,定不是白白浪費了。


    出乎意料,可又似乎在預料之中。


    同炭治郎的情況不同,在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沒過多久,和蛛絲僵持的五色長刃隨著主人的用力,【刷】地一聲,將絲線斬做了兩段。


    一直不錯眼地盯著戰局,聽見那動靜,正往自己妹妹那邊挪動的炭治郎心尖一跳:【斬斷了!】


    {千骨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水之唿吸】


    秀目含煞,花千骨並不放過累,再次發起了攻擊,而不知是什麽原因,這一次,她選擇了和炭治郎一樣的型————【拾之型·生生流轉】!


    嘁,一而再,再而三的…


    火意愈甚,累手腕一轉,毫不猶豫地又使用了自己的血鬼術。


    【血鬼術!刻絲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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