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寺廟兩百米的一戶人家門口,苗族青年踹倒竹子圍起來的圍牆,他們拿著砍刀闖入了高腳木屋。


    門口的老苗告訴大胡子說道:


    “這家院子裏的雜草並不多,有被割過的痕跡,一定有人住在裏麵”


    剛說完,就聽見木屋裏的苗族青年大喊道:


    “首領,有人”


    老苗不再向米國大兵解釋直奔木屋,一進屋,他就看見地上跪著一對父子,大人將小孩緊緊摟在自己懷裏。


    老苗看著小孩沒毛的腦袋,把那件小僧衣扔到那對父子麵前笑道:


    “ 為了找你,我把附近的高腳木屋翻遍了”


    地上的父親撫摸著孩子的腦袋,安慰道:


    “別哭別哭,閉上眼睛,很快就結束了”


    老苗牆上取下一塊雕刻著佛像的木牌,搖搖頭道:


    “這佛像刻的可真醜啊”


    孩子的父親接話道:


    “都是老撾人,給個痛快吧,沒必要羞辱我的孩子”


    老苗一把將小和尚從大人懷裏拖了出來,小和尚的哭聲更大了,孩子的父親反抗掙紮著,卻被苗族青年們一腳又一腳的踹倒。


    小和尚無助的哭喊道:


    “不要打我爸爸”


    老苗把小和尚摟在懷裏說道:


    “小和尚隻要你聽話,我們就離開你家,我問你,地上的僧衣是你的嗎?”


    小和尚抽泣的點點頭。


    老苗麵露喜色,又問道:


    “寺廟的兩個和尚你熟悉嗎?”


    小和尚點點頭道:


    “我和爸爸每天要給兩個老師傅做飯洗衣,照顧他們的基本生活“


    老苗自言自語道:


    “該死的老龍族和尚,什麽時候都要別人伺候著,浪費糧食”


    地上的大人插話道:


    “我和我兒子是老藤族,我那逃去泰國的媳婦是老龍族,我兒子兩歲開始就在寺廟裏待著了,為什麽你們苗族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呢?”


    老苗沒有理會大人的話,繼續問小和尚道:


    “寺廟裏有三座佛像,你知道被和尚藏哪裏去了嗎?”


    小和尚想了想說道:


    “佛像被大哥哥們抬走了”


    老苗激動道:


    “抬哪裏去了?”


    小和尚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老苗使勁搖晃著小和尚追問道:


    “你好好想想”


    受到驚嚇的小和尚開始哇哇大哭,他流著眼淚哭道:


    “爸爸···”


    ·····


    老苗不耐煩的抽到砍柴刀,齒牙咧嘴喝斥地上的老藤說道:


    “這個鎮上還有很多沒有逃走的人,我就不相信沒有一個人知道佛像去哪裏了”


    眼看老苗對小和尚起了殺心,地上的老藤大喊道:


    “我知道!”


    老苗推開小和尚,轉向地上的老藤問道:


    “你真的知道?”


    老藤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你想要的是那三個金子做的佛頭吧,隻要你放了我兒子,我就告訴你佛像在哪裏”


    老苗一口答應道:


    “好!”


    老藤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僧衣給兒子穿好,他眼含淚水告訴兒子:


    “沿著門口這條路一直走,走到有寺廟的地方就躲進去,不要再迴來知道嗎?”


    小和尚哭著搖搖頭,老藤卻將他往門外推,老苗伸出砍柴刀阻止道:


    “你還沒告訴我佛像藏在哪裏”


    老藤很骨氣的說道:


    “你怕什麽?如果我欺騙你,你可以先殺了我,再追上我兒子,然後殺掉他,我沒必要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


    見老藤如此決絕,老苗示意眾人不要阻攔小和尚,小和尚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家,獨字一人走在泥濘的路上。


    ······


    見兒子走遠,老藤指著相反方向的一座大山說道:


    “那座山上有個鍾乳石洞,佛像就藏在洞裏”


    老苗將砍柴刀架在脖子上,威脅道:


    “老撾的每一座大山幾乎都有鍾乳石洞,有的像迷宮一樣大,有的像個墓穴洞一樣小,你說的這個洞有多大?”


    老藤說道:


    “那是一個露天鍾乳洞,就像是山神拿斧子對著山腰砍了一刀,留下了一道傷痕,裏麵可容納百人”


    老苗遠遠瞧著那座山,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他有所懷疑道:


    “希望你沒騙我!”


    老藤看著脖子上的砍刀,認真的說道:


    “拿你的刀對著大樹砍一刀,留下的痕跡對人類而言很小,對螞蟻而言很大,我是和苗族一樣貧窮的老藤族,不是老龍族,你要去拿的東西也是老龍族的,我沒必要心疼他們的財務”


    老苗點頭道:


    “那就辛苦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了,如果沒有我就把你的屍體扔山裏喂野獸”


    ······


    就這樣老苗一行人跟著莽買鎮的老藤,跨國金沙江,繞進蚊蟲鼠蟻的叢林,朝著前方不遠處的大山前進。


    走在最前麵的老藤族身背繩索,手拿砍柴刀,一邊揮砍,一邊開路。


    跟在老藤身後的是五個苗族青年,人手一把砍柴刀衝鋒開路。


    大胡子軍官,司機,兩名米國大兵端著機槍緊緊跟隨在苗族青年的後麵,他們對這樣的環境有些明顯的抵觸,如果不是老苗的強烈要求,他們是不會跟著到這種鬼地方。


    老苗和他剩下的五名苗族青年走在最後麵,還有兩名米國大兵沒有跟來,他們留在了路邊的大樹下看著卡車。


    大胡子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了,他埋怨道:


    “這鬼地方真的有金子嗎?”


    老苗接話道:


    “看這樹枝的傷痕,這條路明顯有人走過而且不止一次,我想就是搬運三麵佛開辟出來的”


    大胡子無奈搖頭道:


    “如果沒有金子,我會殺了那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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