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非土出城,項羽帶領眾兄弟,早早地立在橋頭等待王非土的出現。


    此刻,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猶如一尊天神,神聖不可侵犯。


    看到車駕的那一刻,項羽微微挺直了身軀,烏稚馬躁動地踏著青石板,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將軍快看,他們出來了!”


    龍且上前提醒,項羽的目光立刻變得熾熱起來。


    他在敖倉堅守了半個月,這漫長的十五天裏,將近三萬秦軍葬身在了他的鐵蹄之下。


    在得到由鹹陽送來的詔書時,項羽手扶長劍,目光如炬。


    此戰,他無愧於霸王的稱唿,折損一千七百人,守住了王非土交給他的任務。


    也許,那些從馬背上倒下的將士們享受不到這份榮光,但項羽相信,霸王之名與他們密不可分。


    “二弟!”


    遠遠的,王非土從車駕上直接跳下來,一手撩著前襟奔向項羽。


    每一步踏出,塵土四起,項羽當即翻身下馬,迎著王非土衝了過去。


    “大哥!”


    項羽一甩披風,單膝拜下。


    王非土連忙雙手扶起,他的個頭雖然有一米八三,但在項羽身前仍需稍稍仰視。


    王非土昂頭看著項羽,兩個人眼中的欣喜溢於言表。


    “二弟辛苦。”


    “大哥,事情可已辦妥?”


    他看到了前來相送的扶蘇和眾秦朝大臣,但項羽還是想聽到王非土親口告訴自己答案。


    “二弟盡可放心,都已辦妥。”


    “善!”


    王非土看著項羽,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沒有他,這此鹹陽之旅必將困難重重,此役,項羽功不可沒。


    “走,隨大哥一起迴齊國去!”


    “好,迴去!”


    項羽當即轉身,揮手大喝:“開路,迴齊!”


    王非土轉身,對著扶蘇王翦等人搖搖拱手。


    “諸君,後會有期,定還有相見之日!”


    扶蘇的身邊,站著薑珠,二人亦是滿目深情地對王非土行禮。


    “父皇,王公子,路上保重!”


    在離開鹹陽之前,王非土與扶蘇談至深夜,最終約定三年為期,必將迴來幫助扶蘇蕩平匈奴,重振大秦雄風。


    望著王非土漸行漸遠的車駕,扶蘇這才黯然擺駕迴宮。


    他知道,大秦的江山仍需要自己隻手托起,始皇帝的偶然出現,並不能給他完全無私的幫助,畢竟,齊國才是他需要全力以赴的未來。


    送走了王非土,朝中百官們都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分封了天下,他們肩上的重擔也減輕了許多。


    王賁放慢了腳步,等待王離跟上,這才開口道:“離兒,今後齊國書信往來就交給你了,王非土的要求盡可滿足。”


    “孩兒遵命。”


    王離隻管低頭答應,雖然他也隱隱察覺到了王非土未來會在秦國的巨大影響力,君父的話更是讓他堅信,隻要能綁上王非土這條大船,未來才會使王氏之名,名動九州。


    ……


    大梁,秦置開封縣,曾經王賁率領秦軍水淹大梁,直接湮滅了魏國的最後一線希望,魏國從此滅亡。


    然而時隔二十年,章邯再次陳兵此處,誌在一舉南下,直搗碭郡彭城。


    中軍大帳內,一群戰將分列兩旁,章邯麵對案上的地形圖正在皺眉苦思。


    秦軍三十萬大軍,分別為開封十萬、東緡縣十萬、粟縣五萬、虞縣五萬。共呈三角之勢猶如一張虎口,對眼前的彭城虎視眈眈。


    如今原本派遣王離前去敖倉督糧,可是根據送來的戰報,敖倉失守,王離被俘,這樣的消息對於三十萬大軍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原本就展開的攻勢,章邯強行終止,調頭把位於曲阜的濟北倉強行運往前線,隻要三十萬石糧草一到,即可對彭城發動最後一擊。


    “李良都尉,可知濟北糧草何日抵達?”


    李良原本是為趙將,隻因趙王武臣的姐姐對其輕蔑,故殺了他姐投奔到了章邯帳下,並率軍殺死武臣滅掉趙國,如今被章邯視為心腹。


    李良出列道:“迴稟將軍,濟北糧草已到亢父縣,三日之內必定運抵中軍大營。”


    “好!”章邯一拍幾案道:“待糧草一到,即可開戰!”


    “將軍!”


    蘇角出列道:“我軍西線防守薄弱,倘若被賊寇乘虛而入,全線大軍即會陷入被動,請將軍三思。”


    章邯的目光隨之落在地圖城陽縣的位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蘇都尉所言極是,不過西麵已是我大秦之地,晾那叛軍也不敢繞到這邊造次。”


    其弟章平出列道:“兄長莫要忘了王離敖倉之敗,切不可掉以輕心。”


    章邯重重歎口氣,心中開始計算著此戰得失。


    他很清楚,大軍所到之處,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一旦畏首畏尾,必難有所建樹。


    可是這麽重要的事情,若是不設防就會十分危險。


    眼看著前線叛軍越聚越多,如果再等下去,必將寸步難行。


    “章平,你率領三萬人負責鎮守城陽,切不可有半點閃失!”


    章平精神一震,連忙拜道:“末將遵命!”


    他知道,章邯是把後背交到了他的手裏,一旦城陽失守,大軍將是腹背受敵的局勢,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當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其他各部整備人馬,三日後隨我出戰,一舉拿下彭城!”


    “末將遵命!”


    ……


    彭城,項梁劉邦眾人也在商議戰事。


    張良老神在在地位於下方閉目養神。


    他這個齊國軍師當得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無論郯城還是琅琊都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


    項梁很納悶,王非土上哪找來的能人異士,一個個名不見經傳,卻個個都是經天緯地的鬼才,整日晃晃悠悠,做事還能卓見成效,誰看了不得嘖嘖稱奇,為他豎一個大拇指。


    奈何現在戰事臨近,眾人卻是愁眉不展,唯有張良絲毫看不出一點緊張。


    “子房軍師,不知可有何破敵良策?”


    項梁打斷眾人的七嘴八舌,抬眼問道。


    張良搖著羽扇,很是淡然道:“吾有上將韓信,章邯若來,戰便是。”


    他這話,明顯帶著幾分傲氣。


    意思很明確,來了就打,要什麽良策不良策的。


    不過看不慣張良這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閑樣子的人又很多。


    其中就包括怨念極深的項莊。


    你說你故作清高也就罷了,大冬天還搖著一把破羽扇,真當自己是再世管仲嗎?


    “自作高深!”


    項莊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他這一句嘟囔不要緊,卻被旁邊的曹參聽到了。


    曹參是劉邦的人,他也對張良來此後不發一言很有意見,於是幹脆大聲道:“子房軍師,此次結盟,沛公出兵三萬,楚王出兵兩萬,武信君更有五萬之眾,而你齊國乃富庶之地,竟然才來了兩萬齊軍,若不能獻計抗敵,恐怕會落人話柄吧?”


    陳平抬起眼皮看了張良一眼,默不作聲。


    “嗬……”


    張良輕笑,用羽扇指著曹參道:“若按曹將軍所言,倒不如讓諸君撤去多餘人馬各領兩萬,咱們量力而行,可否?”


    “這……”曹參語塞,他要是敢答應一聲,就代表了是自己嫌為盟軍出力多而想要撤軍的打算,迴去就等著劉邦罵自己豬腦子吧。


    “諸位,大戰在即休要傷了和氣!”項梁連忙打著圓場。


    劉邦給陳平使了個眼色,陳平這才站出道:“在下認為,曹參將軍也是一時為戰事操心,撤軍倒是有些唐突了,不過可以把各部劃分開來,平均分配防線,倒是可以起到諸君平等,如何?”


    這事陳平最擅長了,曾經在陳郡每逢祭祀,各家因為分肉不均,他總會站出來執刀分肉,很是得到鄉裏誇讚為人公平,相信想出的這個辦法,倒也是個平分秋色的好辦法。


    劉邦連忙附上一句:“陳使君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可不是嘛,陳平從項梁那轉戰到了劉邦這裏,他肯定是要捧一捧的,不然如何能留住人才。


    項梁一想,這個辦法倒也不失為一個權益之計,畢竟讓誰折損部卒都會有意見,不過若按防線區域劃分的話,你就算全軍覆沒了也沒什麽好說的,要怪就隻能怪自家戰力不如人了。


    “既如此,諸位可有意見?”


    眾人各自不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反駁如此好的建議。


    “那好,那我們便按照陳使君的辦法,重新劃分戰區。”


    經過項梁仔細斟酌,很快拿出了相應的戰略分配。


    劉沛公率領本部人馬從譙縣出發,順濟水東岸北上迎擊粟縣蘇角所部。


    項梁和熊心所部為主力七萬人馬鎮守彭城,對抗章邯。


    張良率領韓信兩萬人馬從東麵沂水進發,阻擊李良東緡所部。


    “諸君對此計劃,可有什麽要補充的?”


    項梁直接把目光看向張良。


    其實這個辦法夠損的,誰都知道粟縣的秦軍隻有五萬,讓劉邦三萬人防守五萬,不能不說沒對劉邦照顧有加。


    可是輪到齊國這,他直接把擁有十萬大軍的李良部分配給了隻有兩萬人的張良。


    一些人已經開始在心中暗暗大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張良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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