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張小石哼了一聲,聲音雖不大,但是所有人卻都被這一聲悶哼所吸引,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張小石的身上。


    早在剛才,這些精明的家夥就已經看出了苗頭,知道張小石就是他們的太傅教官,而且在皇家較場張小石和王賁較技的那一天的時候,他們中就有不少人在場,當然認得張小石,不過張小石給他們的震撼太多,以至於原本打算要大鬧一場的人在看到張小石後,不由都有些心虛起來,不敢直接麵對張小石。


    而張小石來了之後,那幫原本書呆子似的教學先生又都走的一幹二淨,讓他們有點無從下手鬧事的感覺,現場出現一片不太安穩的躁靜,所以張小石這一聲悶哼不需要用上什麽玄機,他們就已經被吸引了過來。


    張小石親和笑臉綻放,碧青的臉色使得人看起來有點虛弱感,讓這幫害怕傳說中惡魔似的太傅教官又大起了膽子,似乎有所騷動的樣子。


    張小石及時的又說話了,把他們想要鬧事的聲音封住:“你,過來,介紹一下自己。”


    令這幫貴族學生感到意外的是,張小石第一次說話的對象卻不是他們,而是在不遠處休息的一個助教,這個助教他們也認識,正是帝都三傑排名第二的兇人白瀾,白起之後,白家兇名最盛的白瀾,也就是由於他的存在,這幫囂張的學生才有所收斂,否則他他們早就大鬧開來,怎麽會等到張小石前來?


    “哢嚓。”盔甲之間的摩擦聲輕微的響起,和著腳踩在薄薄的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嗷叫聲,讓天之驕子們心中無來由的一寒,冷卻了他們立刻頭腦發熱就要鬧事的想法。


    “咵,咵,咵。”帝都兇人白瀾走到了張小石麵前五步之處停了下來,一聲不響的等待張小石的指示。


    嗬嗬,這個白瀾也真是神通廣大,到哪裏都可以碰到他,張小石心中暗笑道,不過今天的這一副裝扮,倒是顯得有點特別,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身著盔甲,做軍人打扮。


    張小石尋思的瞬間,白瀾已經為了他解答了:“國子監軍事助教白瀾,向太傅報到。”


    軍事助教?張小石大笑,白家在軍方的實力還是頗有實力的,他張小石在皇家較場率領隊伍的時候,白瀾就已經混了進來,現在到了國子監,他們也能安上一個軍事相關的名目讓白瀾進來,這在軍方的調動跨越這麽大,而且還是頻繁的調動,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側目,不過白家顯然沒有把側目的人放在眼裏,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這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我上課的時候,不喜歡吵鬧,如果有人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下多嘴,我希望他在第一時間閉嘴,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張小石碧青的臉色閃過些許紅潤,似乎更加的和藹可親。


    白瀾心中一凜,他可不是這些還沒有上過戰場的菜鳥學生,不知道張小石這些話裏隱藏的含義,張小石這是在試探他白家,到底有多大的決心要和他結緣。


    學生中,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年輕公子在得到了無數人的鼓勵下,終於按捺不住跳了出來道:“太傅大人,根據國子監的規定,遲到者必須受到懲罰,包括院長大人。”


    張小石還是一臉的笑意,似乎對於此人的話題無動於衷的樣子,不過目光卻在白瀾的身上掃視。


    白瀾知道張小石的用意,他的反應更加的幹脆,不就是殺人嗎?白家經得起考驗,就算是得罪整個帝都,白家也不會放棄和張小石結緣。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瀾一個倒栽蔥就躍到了挺身而出的年輕男子麵前,在他和他同伴的驚訝目光中,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哢嚓”,脖子被扭斷的聲音響起,震得所有學生都說不出話來。


    大秦國子監建立以來百多年,還沒有發生過這樣明目張膽的命案,一時間巨大的衝擊感強烈的衝擊著每一個人的肉體和心神,讓他們鴉雀無聲。


    半晌,才有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驚道:“你,你殺人了,你知道,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嗎?”語聲越說越快,說道後來已經流利了許多。


    不過,在他說完以後,看到張小石的目光仍然是一臉笑意,最讓他心驚的是,張小石的目光已經從原來的屍體上移到了他的身上,想到張小石前麵的話,他的臉色越發發白。


    這些“高貴”的學生不是笨蛋,剛才他們還誤會張小石說的閉嘴和安靜的話是要關他們禁閉,但是到了現在,如果他們還明白張小石話裏真正的含義的話,那就真的應該上吊了。


    “我,我父親是城防軍,城防軍……你,你敢動我,動我一根…….汗


    ……毛……”說到最後,他已經無法表達清楚完整的含義來了,同時,他的眼神在白瀾和張小石之間不斷的遊蕩,甚至在偷眼的時候,也會向學生中一個隱隱為首的人傳遞一個不安的眼神。


    這一次張小石沒有讓白瀾繼續動手,而是一晃身來到那名說話結結巴巴的學生麵前說道:“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汗毛的。”


    這句話讓所有的學生心裏都是一輕,剛才死了人讓大家所承受的心裏壓力幾乎已經到了極限,他們不是沒有看過死人,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有一天也有可能被人殺死,帝都原本就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特別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隻不過像這樣似乎沒有目的的死法,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噗!”就在那名學生心裏還在高興的時候,張小石已經一拳擊在了他的心髒之處,瞬間,一口鮮紅的口血從他嘴裏飆飛出來,染紅了雪地,也染紅了在他旁邊的一位學生。


    “我隻會要了你的命。”張小石接著緩緩說道。


    張小石這一拳擊中的方向很有名堂,一般來說,正麵擊中一個人,他吐出的鮮血也是從正麵吐出來的,這樣一來,張小石就必不可免的被染上鮮血,不過由於張小石基礎的時候,拳頭的路線是曲向的,同時還附有暗勁,使得這名被張小石擊斃的學生吐血的方向就發生了改變,反而是吐向了他旁邊的學生。


    而張小石的眼神也隨著這口鮮血轉向了被吐出的鮮血染紅的學生。被血染紅的學生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張小石原本親和的眼神,在此刻,他隻感到了恐懼,不過好在他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臨危的時候,反應也比一般人敏銳得多,知道張小石的用意,自然不敢再給張小石機會。


    不錯,是一群好苗子,如果放到第四軍去鍛煉一年,那該有多好啊,看著在他麵前強製鎮定的學生,張小石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了一聲。


    惹怒一群有背景的學生,讓帝都世俗勢力更加注意他,而忽略了張小石暗中的布局,這是張小石昨天晚上經過了一晚仔細考慮的結果。


    因為就在昨晚靜修的時候,張小石的道心猛地突突震動,張小石大驚,立刻運用了鄒衍的天人感應術結合自身道心靈覺的推演,這才發現,他又一次的陷入了困境,那就是他將再一次遭到天譴。


    這是他在被帝君贏政敕封為太傅的時候就有的感覺。


    他媽的,這贏政是絕緣體,但是他每一次敕封張小石,張小石都要麵臨一次天譴,這就不由得張小石不憤怒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他的道境比較踏實,比上一次的境界看似要低,但是道心靈覺卻有了感應,這才使得他有所警覺起來,因為有了準備,張小石的道心也變得安穩了起來,這是冥冥中道心感應在暗示他,這一次,他能更有把握的渡過危機,所以張小石也才更加的有自信去麵對危機。


    這一次,一定要鬧個天翻地覆!張小石暗想。


    在心中打算好了之後,張小石還在想著怎麽去得罪人,沒想到國子監的大人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切。


    看著眼前安靜的學生,張小石有一種享受成就的感覺,第一時間沒有和這些學生對話,而是向白瀾發出命令,在隱晦的暗示白瀾的同時,張小石也對這些學生進行了心理戰,當著別人的麵在另外一人麵前說威脅的話,是很有威懾力的,尤其是當威脅成為現實以後,將變得更加的有威懾力。


    遠處,一群人快步走來,張小石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為首的一人是國子監的院長祭酒大人,他帶著一群手下正疾步趕來,看來帝君贏政一定是派人提示他了,否則他也不會這樣不要命似的匆匆趕來。


    贏政,你真的很了解我,隻不過對手下卻缺乏足夠的了解,張小石暗忖。


    不多時,國子監的院長就趕到了張小石這邊,這是一個學究似的老者,幹枯的身材,麵上清瘦,有點麵無四兩肉的感覺,不過卻很有威嚴,歲數不小,怎麽也有六十以上,但是行動迅捷,一副充滿精力的樣子,不像是個老者,他的眼棱很突出,看不到過多的皺紋,使得他的眼神充滿了鷹眼般的銳利。


    不過,這雙眼睛也是張小石最注意的地方,也正是這鷹眼,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像是鬥雞眼。因為他的雙眼所處的位置不正,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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