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初僅一個眼神,禦林軍統領立刻心領神會,命人開始對那幾個逆賊上刑具。


    很快,那幾個逆賊的雙手和雙腳就被套上了拶指。


    接著在一聲令下中,拶指越拉越緊,頓時迸發出此起彼伏、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時,那幾個逆賊忍受不住這般酷刑,開始爭先恐後地求饒。


    “夫人饒命啊!奴才也是聽命行事,將軍說您要是路上還未死透,就直接抬到亂葬崗,封死棺材活埋地底下。”


    “夫人您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真正害死您的人是宋將軍,並不是奴才,蒼天可鑒!”


    “夫人,不管您現在是人還是鬼,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活埋了您,宋將軍就會活埋了咱哥幾個全家。奴才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在場的賓客聽聞此事,仿佛三觀盡碎,以一種陌生的目光重新審視起宋雲崢這個人。


    “真想不到堂堂的驃騎將軍,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玩背刺這種陰險狠毒的手段。”


    “還當真以為宋雲崢是個深情專一的男人,痛失愛妻惹哭眾人,想不到竟把咱們集體當猴耍!”


    “將軍府能有今日的地位,在朝廷上擁有一席之地,還不是仰仗著燕王府的庇佑,這宋雲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離開燕王府他還算個什麽東西?”


    “這人呐,果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不知感恩圖報不說,居然還妄想著弑妻,現在想來真是細思恐極。”


    太夫人見那幾個逆賊雙手和雙腳血肉模糊,都快被夾斷了,嚇得心驚肉跳。


    好端端的生辰壽宴,竟迎來了這種毀天滅地的浩劫,令她深受重創和刺激。


    “槿初,既然你沒死,能不能饒了我兒子?”


    “最近府中接踵不斷地禍事連連,已經夠讓他心亂如麻了,他也是一時糊塗,這才頭腦發熱,做出這等荒唐的行為。”


    “我想他應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簡直就是大錯特錯,想必心中非常自責。懇請你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放過他,給他一次懺悔的機會,用餘生竭盡全力去彌補對你所造成的虧欠。”


    “好兒媳,你一向最善良心軟,過日子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妥善經營的,在這過程中難免會磕磕碰碰,就像牙齒和舌頭也經常會打架,一旦把誤會解開了,那就和好如初吧。”


    “家和萬事興,非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結果嗎?”


    夏槿初見她為了護犢子,就連基本的原則和底線都不要了,總算明白什麽叫有其母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當她正欲開口反擊時,忽聞院中傳來此起彼伏地跪地請安聲。


    “參見王妃。”


    在場的賓客齊刷刷地投去目光,詫異地發現王妃本尊都蒞臨現場來了。


    要知道,平日裏要想見一麵都難於上青天。


    在場的達官貴人們,一個個都嚇得撲通跪倒。


    王妃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皇室威嚴,足以震懾住所有人。


    讓在場所有人,就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們宋家不要欺人太甚,如果我的寶貝女兒今日真的命喪於這個禽獸的手中,我勢必要讓你們整個將軍府一並陪葬!”


    夏槿初見此事居然還驚動了母妃,立刻迎上前去,眼底透著訝異,但更多的則是感動。


    畢竟在婆家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和精神折磨,有娘家人前來撐腰,便給足了安全感。


    “母妃,您怎麽來了?”


    王妃見到她憔悴的精神麵貌,心跟著揪痛不已,連忙拉住她的纖纖玉手,看似埋怨,實際更多的則是心疼。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要是再不趕來,隻怕你遇害了,本宮和你的父王還被蒙在鼓裏。”


    夏槿初的鼻尖發酸,眼眶瞬間濕潤了,猜測是兄長派人去給母妃通風報信。


    隻是她沒想到,這是蘇以墨搬來的救兵。


    太夫人見到王妃親自下場為夏槿初討迴公道,頓時心虛地雙腿發軟,仍然擠出一絲笑臉。


    “親家母,你這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糟了,看來宋家今日注定逃不掉有此一劫,麵子裏子都要丟盡了。】


    王妃直接忽略她顫顫巍巍迎上前來的身子,拉著夏槿初的手來到上座坐定,開始興師問罪。


    “別叫的這般親熱!既然你們六親不認,我也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我今日前來,是要讓槿兒休夫,從此我們兩家一刀兩斷,再無瓜葛!這件事刻不容緩,立刻執行!”


    當聽見“休夫”二字時,太夫人好似被驚雷劈中似的,整個人都變得木訥了。


    “不可,萬萬不可......”


    一旦休夫後,宋家的前程可就徹底毀於一旦了。


    今生今世就像條鹹魚似的,永世不能翻身!


    這豈不是直接要了她這條老命?


    宋雲崢十分詫異王妃會親自前來為夏槿初撐腰,這個時辰點,按照原計劃進行的話,叛軍理應殺入了燕王府,她此時此刻應該被困死在王府中,哪還能分身乏術趕來這裏。


    難道,這其中是出了什麽變故嗎?


    既然雙方執意要撕破臉,那他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及的了。


    “休夫?隻可惜,要讓你們燕王府失望了。”


    “夏槿初這七年來在將軍府從來不守婦容、婦德、婦言以及婦功,光憑這四點,我就足以休妻,還輪不到她來休夫!”


    夏槿初見他恬不知恥地給她亂扣罪名,於是便將他背地裏做的那些下作卑劣的手段,一五一十地當眾闡述出來,這其中包括安苡澄、李梓綺、千惠的真正死亡原因,全都是出自他那雙沾染罪惡鮮血的手。


    “宋雲崢,你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之事,還妄想著栽贓嫁禍於我的身上,你真是夠卑鄙無恥的!想不到,你最後竟然將毒手伸向了我。”


    太夫人驚聞事實真相後,眼前倏地一黑,趔趄了下,險些昏厥過去。


    “不、這不可能......我兒子絕不是這種人......”


    王妃向來看人很準,早在見到宋雲崢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為人油嘴滑舌,十分有城府和手段,如若不然,也不會讓夏槿初這般死心塌地的下嫁於宋家。


    當聽聞宋雲崢所做的那些殺人如麻的命案時,頭皮陣陣發麻,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間惡魔竟是寶貝女兒的枕邊人。


    “宋雲崢,你身上背負了太多條命案,下半生要為你的作所作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便抬眸示意婢女前去取來筆墨紙硯。


    “槿兒,執筆寫下休書,休了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配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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